漫天的飞雪洋洋洒洒如梭如织,在这场绝美的雪幕中,矫健的黑马犹如长出一双翅膀般凌空渡越,长长的鬃毛和马尾随风飞扬,姿态优雅从容,又有着势不可挡的凌厉,在众人心中刻下一个永难磨灭的剪影。
巨大的震撼令所有侍卫都愣在当场,包括提着裤子的磨叽老大,众人眼中只有飞跃的矫健悍马以及那一袭被风鼓起而烈烈飞扬的青衫,如传说中的青鸟越过苍穹,惊艳了众人的目光。
而宁天歌舞得泼墨不进的马鞭已同时将那阿雪挡在了身后,并扬声道:“我本无意冒犯,不过了为了赶时间寻个两全之法,殿下又何必为难在下。”
“笃笃!”马车壁传来两声轻叩,意欲再度拦截的阿雪闻声立即止住身形,懒懒地坐回到车后。
宁天歌展唇一笑,快马扬鞭,头也不回道:“多谢!”
这时,一只娇小机灵的白狐突然爬上那清瘦身影的肩头,背对着众人竖起那条蓬松的毛尾不停地扭着圆溜溜的屁股,还竭力转过头,将两只短小的前爪扒在两只乌黑湛亮的小眼睛下面,朝众人吐着舌头作着怪腔。
目送宁天歌离去的一干人等只见一团雪白滚圆的东西在眼前晃啊晃扭啊扭,半晌,眼神才由迷茫渐渐转为了悟。
这是……鄙视?
当马蹄声阵阵远去,众侍卫才明白过来那是什么意思,顿时个个脸色铁青,一时间都忤在原地出不得声,这些大老爷们何时被人如此取笑过,今天竟然被一只狐狸给鄙视了!
“别让爷再见到你,否则扒了你的皮!”尤其是吃了大亏丢了老脸的墨迹老大,指着那狐狸就骂,之后又想起什么朝车内抱怨道,“我说主子,你就不该放过那小子……”
忽听一个声音小声道:“墨老大,你的裤子……又掉了。”
磨叽老大头一低,果见两条玉。腿又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怪不得觉得有些冷。
而在此时,马车的窗帘却被两根如玉修长的手指无声挑开,一双流光潋滟的眸子淡淡地注视着渐行渐远的一人一骑一尾巴。
在纷飞的雪色中,眼前浮现出车帘乍合之际,那个唯一露在宽大竹笠下线条精致得惊人的下颌,那一刻,他竟有了究其容貌的念头,然而那竹笠却角度正好地挡住了那人脸容,无从看起。
青衫黑马白狐,最终凝成一个小点,直至淡出视线,他才放下窗帘,指节轻叩车壁。
马车缓缓启动,他背倚青玉枕,眸光落在镂刻青铜香炉之上的那缕袅袅轻烟,轻轻一笑。
以这样的方式,挑了他安王近身侍卫的裤腰带,并敢从他头顶上越过,胆识不小。
这样的人,他倒期待见上一见。
一个时辰之后,宁天歌已身处东陵政权高度集中之地京都城门前。
勒住马缰,抬头看着城门上古朴浑厚的“京都”二字,她微微眯了眯眼,这次进入都城,只怕是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种恣意潇洒的生活了。
天气严寒,进城的人不多,守城的官兵盘查得却很仔细,很符合当今皇帝谨慎的性格。
宁天歌翻身下马轻盈落地,牵着她的飞燕随着人群缓缓往前,怀里的家伙不甘寂寞,亦从她怀里探头探脑地看新鲜,被她一巴掌拍了回去。
品种优异的飞燕已引得旁人纷纷侧目,她可不想再让这灵根巧慧的雪狐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听说了没,宁相府上的大公子又发病了。”宁天歌身后,两个闲着没事打发时间的人开始八卦。
“当然听说了,你没看我背着药蒌子么,这些药就是送到葛大夫家的。”另一人接口,“葛大夫说给宁大公子的药不够了,让我送去,我这哪有现成的,只好冒着大雪上山去采。”
“唉,你说这宁大公子的命真是……”先前那一人摇头叹息,“按说,身为相爷的公子,本该要权有权,有势有势,偏偏这大公子福薄,打从娘胎里出来就带着病,这么些年天天与药罐子打着交道,别说权势,连大门都出不得,还不如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可不是。”背着药蒌子的人连声赞同,惋惜道,“你说他要是个女的也行,听说相爷大夫人还大着肚子的时候皇上就下过金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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