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金口,只要生出来是个女娃,便直接许配给太子做太子妃,偏偏他又不是。”
“真是可惜,若做了太子妃好歹也算是嫁了人……”
“是啊,可怜他如今这副模样,就算他是相府大公子,就算容貌真如传言那般惊世脱俗,恐怕也没多少女子愿意嫁给他……”
“唉,嫁过去也是守活寡,他那样子能行得了房……”
“唉,行了房指不定小命就没了……”
“唉……”
“唉……”
一声比一声沉重的哀叹令前面的宁天歌十分黯然,默默抹了把汗抬头望天,为这京都城百姓悲天悯人的善良情怀由衷感叹一把。
两位,你们为宁大公子的境遇如此感同身受,真可谓慈悲心肠,但也不得不说你们的勇气着实可嘉啊,这种事说小声点也就罢了,这般旁若无人地谈论当朝重臣家的公子能否行房的问题,被人捉进去吃牢饭可也怪不得别人哪。
好在排队等候的时间不长,一刻钟之后,宁天歌顺利进城,再度跃上飞燕穿过朱雀大街再从崇阳门朝京都城东北边驰去。
城内的风雪势头稍减,然地上已铺上一层半寸厚的积雪,行人稀少,街头小贩早早收摊,沿街店铺亦无多少顾客临门,整个京都显得尤其安静,一路行去只听得马蹄声促,急如鼓点。
“聿”
急行至一座深宅大院前,宁天歌一收马缰纵身下马,走到门前拿起铜环在门上叩了两声,紧接着里面便有人开了门。
宁天歌将斗笠往上稍抬,两人一见是她,眼中顿时闪过惊讶与欣喜,随即敞开大门躬身将她迎进。
“姑娘,您怎么回京都了?”开门的两名小厮模样的年轻人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礼,然后笑嘻嘻地问。
“嗯,有些事要处理。”宁天歌朝他们点点头,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句,便牵着飞燕往里走。
说话间,一名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者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边走边笑道:“姑娘回来怎么也不派人通知一声,老奴也好让人前去迎接。”
“俞伯,我回来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这么兴师动众的。”宁天歌见到来人,眸中浮起一丝暖意。
“姑娘此言差矣!”其中一名小厮嘻嘻一笑,“姑娘回来对别人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可有人却想得紧呢。”
“可不,用我家少主的话说,就是盼得眼睛都直了。”另一人亦是笑得贼兮兮。
“好久不罚你们,看来你们的皮子又犯痒痒了。”宁天歌冷哼一声板起脸,也不再理他们,继续前往后院的马厩。
两名小厮自发地不再跟进,俞伯笑眯眯地边走边道:“姑娘这次回来,该在府里住下了吧?”
“不了。”宁天歌道,“我只是把飞燕寄在这里,等下就走,这段时间还要麻烦俞伯多加照料。”
“那是应该的。”得到如往常一般的答案,俞伯倒也没多大失望,只是笑叹,“姑娘每次都不在府里住,少主又该伤心一阵子了。”
宁天歌不以为然,随口问道,“说起我师兄,怎么不见他?”
“少主说府里太过无聊,已经两天未回府了。”
她眉梢微挑,两天未回府,她这师兄只怕又沉浸于某个温柔乡里不能自拔了吧。
“姑娘,可要老奴差人找少主回来?”
“不必,我自会去找他。”
相府西边的院子向来是整座相府最为冷清的地方,此时院中竹林幽密白雪皑皑,林中小道曲折绵长,更是显得寂寥深深。
就在这连只鸟儿的影子都不见的地方,一道青影无声掠过,足尖连点被雪压弯的竹梢,几个起落便隐于竹林之后。
细细环顾一周,周围并未有何异样,她才步上台阶双手轻推,房门微响,纤细身影灵活闪入门内。
带着药香的温暖气息顷刻间包裹了全身,这种熟悉的味道在她每次回来之时都能闻到,她不禁长长吐了口气,回来的感觉其实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