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做人家丫头,所以我们大公子的吩咐我才要记住。”黑丫一等他放手,就立刻弹跳起来又拦住两人,倔强地抿了抿唇说道,“我们公子说了,除非有他的允许,否则谁也不能进他的房间。”
“是么?”墨离的眸光在灯光映照下流光微漾,抬手将她拨至一边,“我倒要看看能不能做这个例外。”
安王殿下若是要做一件事,凭一个文人与一个小丫鬟能拦得住么?当然不能。
房门洞开,灯笼的光线透进,屋内顿时被一层暖光照亮。
寂静无声,墨离缓缓迈入,身材修长俊雅,雍容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漫不经心中带着一丝清明锐利,唇边的似笑非笑似乎更深了些。
黑丫张了张嘴还想再说,被宁桓反手拦住,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滴落,无声没入青色衣袍,提着灯笼的手紧攥成拳,骨节发白。
这个时候,再阻挡已没有任何意义,徒增疑心。
他紧盯着屏风相隔的内室,里面无声无息,很显然,宁天歌还没有回来。
“看来宁主簿睡得很熟,我们就不必吵醒他了。”墨离停住脚步,看着幽静的内室说道。
宁桓心头一宽,正待要说几句致歉的话,墨离却又说道:“宁相在外面稍等,我进去看看就出来。”
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宁桓正要豁出一切加以阻止,忽听得嗷地一声,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从里面蹿了出来,伸着前爪就冲着墨离的面门抓来。
细小而尖利的爪子在灯光下透明发亮,根根锋利如钩,这人的脸孔若是被抓到,莫说倾城之貌会被毁,便是皮肉也能给抓下一块来。
宁桓大惊,张口就要斥责四喜退下,话到嘴边却一改,“殿下小心!”
墨离眸子微眯,立于原地未动,直到风声扑面,那双利爪近在眼前,蓦然抬手一挥,只见一片碧云飘过,四喜已惨叫着横飞出去,砰然撞在那扇屏风上。
屏风轰然倒地,发出震动巨响,仿佛响在宁桓心头之上,屏风散架的声音劈里啪啦,久久不绝。
时间象是静止,灯光失去了屏风的阻隔,直接照进了内室,淡淡灰尘中,一人支着身子从床上慢慢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里面单薄的白色里衣。
正是宁天歌!
“发生了什么事?”病恹恹的宁天歌茫然地望着那堆破木,一个雪团从里面挣扎着爬了出来,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一拐一拐地朝她爬去。
吃力地跃上床榻,雪团朝她呜呜了几声,又转过身子来朝外面呼哧呼哧地呲着牙,象是示威又象是威胁。
轻轻地咳嗽几声,她苍白着脸色看过来,等看清站在对面的两人之时,先是一怔,随即连忙披上搁于旁边的外袍,掀开被子支撑着下地,“殿下,父亲,你们怎么来了?”
宁桓没有时间体会此刻心情的大起大落,强行按下心中的激动,尽量平缓着语气说道:“歌儿,殿下惦记着你的身体,想来看看你。”
“这个时候?”宁天歌疑惑地转头看向窗外,外面天色正黑,明显没有天亮。
“宁相,正好我有点事想与宁主簿单独谈谈,他既然醒了,我便与他谈完了再走。”墨离没有接话,而是转向身后的宁桓,“夜深了,宁相身体欠佳,不如先行回去休息。”
“这……”宁桓略一迟疑,笑道,“无妨,殿下与歌儿谈话,臣在外面守候便是,否则,则是臣待客不周了。”
墨离淡淡一笑,既不反对也不应允,只是未再言语。
宁天歌从眼风里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道,这阵势,摆明了就是不想有第三人在场了。
心里琢磨着他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又将今晚之事快速在心中过了一遍,脸上却未露分毫迹象,对宁桓说道:“父亲,你还是回房歇息吧,外面天寒地冻,万一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宁桓不放心地望了她一眼,话既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好再过坚持,再大的担忧也只能放在心里。
“如此,臣命人送些香茗与点心过来,殿下与歌儿也好边用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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