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刚刚还缓缓流动河面平静的护城河,陡然被掌风击得露出河床,而四周则数股水柱冲天而起。
对面众人骇得倒退数步,唯有简晏双眸紧盯着那些水柱,虽惊诧,却立于原地未动。
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越发浓郁,墨发与白裙狂乱飞舞,对面的人都仿佛置身于蒙蒙细雨之中,头发眉毛上都落了一层细细的水珠。
女子却在这时再次出掌击向冲天的水柱,水柱在一瞬间爆裂开来,形成一幕巨大的水珠幕墙,而令人震惊的是,这漫天的水珠在飞洒四散的那一刻竟凝成了一根根锋利的冰棱,如利箭一般射向对岸。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众皇卫与城墙上的守城将士大惊失色。
“主上,快退后!”数名皇卫顾不得尊卑将简晏往外拽,其他人则迅速围拢过来将他护在身后,飞快拔剑去拔射至眼前的冰棱,护着简晏想要退回城内。
“弓箭手!”城墙上,许槐大喝。
“不准放箭!”简晏连挥带踹地甩开拖拽着他的皇卫,并不许城墙上的人放箭,也不肯退回城内,铁青着脸往河边走,却被一阵阵冰棱逼回。
“主上,再不入城,恐有性命之忧!”皇卫统领急得头冒青筋,不断挥动着手里的剑,一不小心便被一根冰棱射中手臂,手中的剑立即跌落在地。
冰棱铺天盖地,嗖嗖声不绝,皇卫中已有不少人受伤,甚至射中要害身亡,城墙上又能放箭,在这种急剧降温的情况下,所有人都急得冒汗。
许槐只能命城内兵士出城相助,只是出来的多,受伤的人也跟着增多。
“主上,臣求您退后!”许槐眼见着只守不攻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对面的女子更是抱着必杀的心态,冒着被责罚的风险护着简晏往城内拉拽。
“放手!”简晏一掌将他挥开,转身看着越发被雾色笼得看不清的女子,心里象是被一把钝刀慢慢磨着。
那个悲愤难抑的女子,还是他印象中那个从来冷静得不会有情绪起伏的女子么?
安王,到底在她心里占了多大的分量?
一角,一半,还是全部?
“噗!”一声利器刺破皮肉的轻响,肩头顿时传来刺骨的疼痛。
他低头一看,一根冰棱正扎在他的肩骨边,血却瞬间被冻住,一滴都未流出,然而身体的体温却很快下降,似乎全身的血都被凝固住,中了冰棱的肩部转眼间便麻木得没有知觉。
“主上!”许槐大惊,不由分说便低下身来要背他入城。
简晏那只完好的手一把将他推开,咬牙将那根冰棱拔出,伤口处留下一个可怖的血洞,但血肉都已凝在一处,仍然未有血流出。
这到底是什么内功,能催动河水变成冰棱,成为杀人致命的武器?
她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他抑不住内心的诧异,但仍紧紧地盯着对岸,伤口的痛抵不住内心那种钝痛。
如果,她真想要他的命,他给就是!
“我不想伤及无辜,但如果你们执意要出来,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宁天歌透过冷雾看着不断从城中涌出,将简晏围在中间的兵士。
那些皇卫已差不多死尽,没死的,也活不了,余下的,也就只有简晏。
双手合抱,在手掌心中凝成一团更大的白气,如冰如霜的双眸一寒,双手猛然往前一推。
大片河水被激起,发出撼天震地的巨响,刚升起就迅速凝成冰刃,一层层推进,一层层堆叠,在渐沉的天色下闪烁着一片凛冽的光芒,泛着噬人的冰冷杀气,将整个天际都照得发亮,呼啸着直奔简晏而去。
“主上!”
“保护主上!”
“快挡住!”
黄昏,薄暮。
冰阵,杀气!
河对岸慌乱中想要堆叠起人墙,人墙却还来不及叠起,便被这势不可挡的冰崩覆盖,惨叫声全被淹没在巨大的冰刃中,简晏亦被众多兵士推倒,身上压着人与冰,连翻身都困难。
一缕血丝从宁天歌唇角缓缓流下,她双眉紧蹙,攻势依旧丝毫不松,河水不断被激成杀人的武器,双眼始终与对面的简晏遥遥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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