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张见之令人怦然心动的芙蓉粉脸,骤映眼帘,那水汪汪的眸子,带着诱惑的樱唇,以及那笔直的鼻梁她,的确是一个人间仙姬。
她的眸子里,射出了两团火她微微颤动的樱唇,散播着使男人无法抗拒的诱惑这眸子中的青春火焰,以及唇上的诱惑,足令天下男人,无法抗拒!
夏江呆愕了!
他傻傻地怔怔地,望着她,他不相信人世间,有这么美丽的少女
一股火焰,从夏江的心扉里涌了上来!
猛然间
一个倩影,冥冥中,在夏江的脑海里一闪而逝,这个倩影,正是那个送他‘断肠曲’的许素珍!
他一咬牙,大喝一声:“你这个贱女人”
一挥手,一个巴掌,在愤怒中,向那“女血神”的粉腮打了过去!
夏江这突然出手,没有经过大脑考虑,出手奇快无比,可是,他右掌甫出,只觉身上一麻,右手已被对方扣住!
夏江骇了一跳!
他竟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出手如此之快,他吃惊之下,乍闻那“女血神”喝道:“你想打我还差远了,”她冷笑了一声,又道:“不过,我佩服你的理智以及胆量,一百二十个男人中,没有一个见到我脸孔之后,不疯狂抱我的,想不到你竟毫无所动!”
夏江哂然道:“你不要想我会抱你”“你为什么敢打我?”
夏江怒道:“反正都是死,我有什么不敢?告诉你,你不要想用美色勾引我,我要在死前,落得清白!”
她樱唇轻启地笑了一下,道:“你知道那一百二十个人是怎么死的?”
夏江冷笑道:“不知道。”
“告诉你,这些人不是在疯狂的抱我之后而死,就是死在我‘蚀魂曲’之下,当年江湖各派率领百名男女高手而来,结果在听完一曲之后,连和尚、尼姑与道士都疯狂起来和尚抱着尼姑,尼姑抱着道士,男人抱着女人,就在这里”
夏江怒喝道:“住口!”
那女子格格一笑,道:“现在你对我毫不动容,当你听了那‘蚀魂曲’之后,假如抱着我,我立刻要你的命!”
夏江骇然道:“难道没有一个人能逃过你的琴声而毫无所动?”
“不错,十年来,没有一个逃过,象你这种人,在看我时,不被所迷,已属不易,我想问你,你刚才说还要清白,为什么?”
夏江冷冷道:“我心已有所属,我不愿在死前,对不起她!”
“你的爱人?”
“是的,我生命中的爱人,你不应该用美色引诱我,沾污我,我不能再爱第二个女人!”
“想不到你倒是一个痴心的男人!”她冷冷笑了一下,突然道:“把你的愿望说出来!”
夏江霍然望了她一眼,然后说道:“我没有愿望”
“我知你有。”
夏江也不答腔,他缓缓伸出手,把“女血神”漆盖上的铁琴,拿了过来!
她没有阻止他!
夏江缓缓垂下头去,他用手指轻轻拨了一下琴弦,琴声划破了漆黑的夜幕
他咬着牙,在潜意识中,他弹出了那首“断肠曲”
悱侧缠绵的琴声,闻之令人泪下,随着哀艳欲绝的琴声夏江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铁琴上
一曲终了,他又开始弹第二遍
她被这断肠幽怨的琴声感染了,她静静地听着没有去打断他让他弹着一遍又一遍
渐渐地,她的明眸中,盈着泪水夏江的琴声,也突然而止!
他抬手拭去了眼泪,把铁琴递还给她,说道:“这就是我的愿望!”
她不觉喃喃道:“这是一首悲伤的曲子”
“是的,这是‘断肠曲’,这曲子包含着她与我的心,在死前,我能默唱歌词,轻弹曲调,也令我安慰了!”
她一咬银牙,突然闭上眼睛,喃喃地象是在祈祷什么?但听不出声音片刻,她轻轻说道:“把你的愿望说出来,我答应你!”
夏江骇然望着她,不觉脱口道:“真的?”
她点了点头!
夏江道:“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让我再回去看她一次!”
“再看你爱人的脸?”
“是的!”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必须在三天之内回来,”她突然冷冷地笑了起来,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不过,我不怕你不回来,我也有办法收拾你!”
这一番话,充满了杀机,夏江骇然地望着她那罩起寒霜的粉腮,道:“我感激你暂时不杀我,不过,我会再回来的三天之内回来受死!”
“那么你去吧,你是进‘血谷’又出‘血谷’的第一个人!”
夏江感激道:“三天后的九泉之下,我会感激你给我的宽厚!”
他缓缓站了起来,望了这个恐怖的人物一眼,他突然觉得,她并不可怕!
他又怎么会知道,如非夏江是一个痴情的人,她就不会放他走了!
这个女人被称为“女血神”数百个武林高手那命“血谷”其心之毒辣,那是别的女人所能相比?
诚如她所说,这数百名武林高手,全部丧命在她的“蚀魂曲”之下,此曲之厉害,就是武功再高之人,一闻之下,也要欲火中烧而疯狂,她不是说过,连和尚与尼姑也不例外?
她为了夏江的痴情,而答应在三天之后下手,这不能不说是宽宏大量了!
再说夏江出了“血谷”之后,直奔开封城外的水田村,第二天黄昏,他已经来到这别去数年的故乡,突然间,他的心情,开始激动起来!
他见了许素珍之后,应该向她说些什么
水田村,大约五十户人家,均以农为业,夏江来到了一片桃林下,不由停下了脚步!
他记得那一天晚上,下着毛毛雨,许素珍就在这片桃林,中唱着那首“断肠曲”和他离别!
景物依稀,触景生情,使夏江不觉有暗然欲泣之感!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经过桃林,向村中走去,这时,村里的人,已在用晚膳,除了夏江一个人走向村子之外,再也见不到一个人!
南面有一排房屋,一共有五间,中间一家,门已封闭,这正是夏江以前住的家!
他望了望他的住家一眼,然后一转身,向前面第一家走去
前面的一家,正是许素珍的家,他与他家,仅有二家之隔,童年青梅竹马的记忆,又泛起脑海!
他愧然一笑,他想:“当我见了她之后,应该向她说什什?求她原谅其实,我已经不能再爱女人了”
他心念中,巳来到门口,抬头一瞧,使他吃了一惊,但见门已关着!
夏江怔了一怔,然后,剑眉一锁,钢牙一咬,他问自己我是否应当敲门?
他徘徊一阵,终于鼓起了勇气,他要见她,见这最后一面,他也要告诉她,以后不必再等他,请她改嫁。
他伸手轻轻叩了两下门!
没有回应之声。
夏江脸色微然一变,叫道:“有人在么?”
依旧没有人答话!
夏江倏然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兆、暗道:“莫非她死了?”这一念刚起,心头大动,脱口大叫道:“有人在么?”
声音甫落,他的背后,乍闻一个苍老女人的应声:
“你先生找什么人?”
夏江一转身,一个体态龙钟的老婆子,手扶拐杖,伫立背后,夏江惊喜脱口叫道:“李大妈!你老人家认得我么?”
那老婆子端详了夏江片刻,疑声道:“你可就是夏少爷?”
“李大妈,我正是夏江!”
“哦!哦!你到那儿去了,这么多年,在外一向可好吧今天怎么突然回来?”
“我我回来看”
“我知道了,你可就是回来看素珍的?”
夏江脸上一红,呐呐道:“李大妈,是的,我我回来看她!”
李大妈冷冷道:“亏你夏少爷还记得素珍啦,可是,她走了!”
“什么?”夏江闻言,犹如晴天劈雳,道:“走了?许素珍走了?”
李大妈点了点头,道:“是的,两看前走了,你与素珍的事呀,我李大妈最清楚,你也不要骗我,你可知道,你当初走了之后,许素珍晚上常常哭到三更半夜,后来一病不起,”说道这里,他叹了一口气。
夏江急道:“后来怎么样了?”
“她病了三四个月,直病得脸黄肌瘦,唉!后来,她父亲竟跟那贱女人走了”
夏江接道:“他们把她丢下不管?”
可不是,她父亲许球这个人可丧尽了良心,素珍病得爬不起来,他竟狠心不管,一走了之!”
夏江脸色一变,咬牙道:“如非当初他看不起我,说我不配跟素珍在一起,我就不会离开这衬子,我之所以出走,就是要报他侮辱我之恨。”
李大妈叹了一口气,又道:“唉!后来,我就把素珍接到我家里,几个月后,她果然好了起来,如非‘小牛’帮我,我还真没有办法”
夏江突然忆起“小牛”这是李大妈唯一的孩子,当年他们在一起玩耍想到这里,他脱口问道:“小牛呢?”
“小牛?”李大妈应了一句,突然哭了起来,咽呜道:
“他在两年前也失踪了”
“失踪了?”
“是的呜呜,两年前,他不知去那里呜呜,到现在竟没回来”
夏江岔开话题,又问道:“李大妈,后来素珍呢?”
“病好不久,她说她要离开这里,就走了,她走时托我交给你一封信呢。”
夏江应了一声:“信?”李大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夏江。夏江眼光落在信上,血液开始激烈循环,他的手在发抖信这写什么?他终于撕开了信,只见信上写着:
江哥哥:
我不知道我这封信您是否能看到,然而,当我走离这里时,我依旧用血与泪,交织成这封信,希望您能看到!
当您找不到我时,不必为我别去而伤心,是的,我曾经答应等您回来,可是,您一去多年,漫长的日子,我想等,等您有一天回来可是,我不能够。
当您走后的第二年,我父亲突然离我而去,只剩下孤苦零仃的我,我以最大的忍耐,去承受心灵的打击,我打算永远等你,可是环境却不容许我再等下去,我必须活着,为我平淡的生命,活下去!
于是,我离开了这里也离开了我们曾经山盟海誓的那片桃林!
江哥哥,假如您能看到这封信,那么,您当我已经死了是的,活在这世界上的人,谁又能预料到,不会有意外的事情发生?如非李大妈,我不是已经死了,现在我轻轻地再呼喊您,”“江哥哥,忘记我,从你的脑中,抹去我这个不幸少女的影子诚如我自己所说,您就当她死了她已经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也曾经答应你,当你回来时,我依旧是不施粉脂,留看两条长辫子等您,永远不会改变,如今,您已经看到,我违背了我们的誓言离您而去。
可是,江哥哥,您应该了解我,我不能不走,其实,您是否会再回到这里,我也不敢预料啊!
真理虽在冥冥中告诉我,你一定会回来,但,为了生活,我必须离开这里,到社会上去奋斗,创造我另一旅程。
当我离开时,我不会忘记我要永远等您回来的话,在往后的日子里,也不会忘记你!我依旧说:“江哥哥,我爱您深深爱您!您记得么?我们在桃林分别时,我为您所唱的那首‘断肠曲’?”
夏江看到这里,眼前一片模糊了在模糊中,他的眼帘展出了许素珍的容貌!
他的耳际,又飘过了那“断肠曲”的歌声
他没有勇气再把信看下去,他把信收了起来,纳入怀中幽幽道:“李大妈,我要走了,如果我看到小牛,我替你找回来。”
话落,举步向村外走去
他的脚步,沉重的抬不起来,他知道,他害了一个少女许素珍终于走了
他凝视了那片桃林一眼,暗然欲绝地,缓缓而去
黑夜拥吻大地
夏江来到一片荒郊,望着天际的点点蓝星,不由轻轻一叹!
叹声未落,突然间
一声暴喝之声,破空传至,夏江闻声,心里骇然一震,暗道:“那儿来暴喝之声?”
心念甫落,倏见三条人影,飞身奔至,夏江不期然退了一步,眼光一扫,发现来者是三个五旬开外的青衣老者!
夏江正待问话,其中一个手握铁锏的老者,一欺身,走到夏江的面前,目露凶光,冷冷喝道:“小娃儿,把东西拿出来。”
这一句话,问得夏江如堕五里雾中摸不着头脑,久久答不上话来!
那老者见夏江不答话,脸色为之一变,喝道:“怎么?你竟敢不答话?”
夏江怒火倏起,道:“老丈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人眼前不说暗话,你既然得了那张三分之一的地图就应该交出来”
“什么地图?”
“三绝图!”
夏江吃了一惊,脱口道:“什么?三绝图已经出现?”
夏江知道,这“三绝图”共分三张,据江湖传说,这“三绝图”记载了一些武林绝学,他听他师父“一指丧魂”谈过这三张图,几十年前,由江湖三大奇人“人上人刀“鬼中鬼”及“奇尼”得去,怎么现在突现其一?
夏江心中暗想:这是何时出现?倏闻那老者大喝道:“你别装蒜,你到底交不交出来?”
夏江惊于这“三绝图”已现其一,而且此物一经出现,必将掀起一片狂潮被青衣老者这一喝,他才惊醒过来,淡淡道:“我没有拿”
“胡说不交出来,我就毙了你!”
那老者一语甫落,大喝一声,铁锏猝然捣出,向夏江击了过来。
对方出手之势,真是快逾电光石火,一片锏影,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罩身击到。
夏江大喝道:“我真的没有拿”
说话声中,他一弹身,飘了开去,避过了对方一击。
那青衣老者一击未中,喝道:“果然有几手,否则,怎么敢目中无人”
喝话声中,一连三锏,猛击而至!
夏江这一来,被迫出了满吐子怒火,当下心知有人巳抢得那份三张图之一,而这三个青衣老者张冠李戴,误认自己得到。
他一咬牙,猛地一挫身,在锏影翻飞中,欺身而上,一招“怒敲金钟”已经击出。
夏江伸手之快,出乎那青衣老者意料之外,其余两位老者一见不对,使了一个眼色,双双而上。
这三个老者同时出手,夏江当然不是敌手,当下存心拚命,呼呼风声,展出了他师父成名绝招“丧魂六式”
“丧魂六式”果然有惊人之处,那三个老者竟然拿他没有办法,一阵狂斗,眨眼间,五十招已过!
夏江平白招来了一场打架,他不要说三绝图没有在他身上,就是连看也没有看过一眼!
现在对方却误以为他得到了“三绝图”的三分之一。
夏江的武功,得自“天星派”掌门人“一指丧魂”的传授,虽然不弱,可是,对方三人,乃江湖一流高手,百招之后,夏江已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他身手一缓之下,一个青衣老者大喝一声,一掌当胸劈至,只听砰的一声,他被掌力打中,飞泻而出!
只觉得喉中一甜,鲜血飞出,就此人事不知
醒来,他感到全身一阵舒畅,口中似有芳香,他回忆了一下情形,咬牙道:“你们好狠”
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他耳边飘过:
“你没有死,已经算好的了!”
夏江吃了一惊,挺身跃起,一个蓝衣女子,口泛淡淡笑容,伫立当前!
夏江退了一步,问道:“你是谁?”
蓝衣女子微微一笑,但见贝齿似雪,笑道:“阁下这话不嫌问得太过唐突?”
夏江脸上一红,道:“是你救我?”
“难道还有别人?”
“那三个青衣老者”
“走了!”
夏江咬牙道:“如果我不死,非报此仇”说到这里他突然似有所悟,问道:“我伤了几天才醒?”
“整整一天!”
“一天?”夏江吃了一惊,他想起了三天之限,他必须赶快回到“血谷”!
想到这里,他一展身,飞泻而去!
夏江这突然一走,使蓝衣女子吃了一惊,脱口叫道:“喂!”
夏江一转身,问道:“姑娘还有什么事?”
蓝衣女子突然截住去路,粉腮突罩寒霜,冷冷道:“你不应该谢我?”
“不,到九泉之后,再谢你吧,我要到‘血谷’去了。”
这“血谷”两字,听得蓝衣女子粉腮大变,她骇然地退了一步,夏江一弹身,已飞泻而去?
不说这林中所埋下的杀机,回笔叙及夏江忆起三天之限只剩一天,他必须赶回去送死!
江湖人物,最注重信诺两字“血女神”先有恩于他,置他不能不守信回去。
当天,他又回到“血谷”
当他现在回来时,与三天前判诺两人,三天前,他还有希望三天后,他希望幻灭许素珍走了!
他是生是死,他无法得悉,然而,他不希望再活着找她从然找到了,他又能献给她什么?
现在,他没有希望了,就象一个人活在没有“希望”可怕的日子里一样!
他想:“就让我此生欠她一笔无法还清的债吧”
他想着想着,已经走出了隧道,来到白骨堆中,举目一扫,这里依旧跟他三天前别去一样。
突然
“女血神”的声音,传来到:“阁下很守时间”
转身望去,漆黑中,现出了“女血神”的影子,夏江淡淡一笑,道:“你对我有恩赐,我不能背信!”
她在白骨堆中,坐了下来,把那柄铁琴,又象以前一样地置在膝盖上,说道:“找到她没有?”
夏江摇了摇头,道:“没有,她走了,两年前就走了。”
“你很失望?”
“是的,我对不起她,如果我早两年回去,我可以看到她,她也不会走了。”
他缓缓地在“女血神”面前座了下来。
她望了满脸凄色的夏江一眼,喟然地叹了一口气,道:
“我本不想杀你,可是,我不能够违背我对我母亲的誓言,当我一曲未终,你可能就死在我手下,如果你能不被我琴声所迷,我会放过你,可是,我知道,十年来,没有一个逃过他们闻到琴声之后,便会疯狂地抱我时,我的手便会点出。”
夏江点了一点头,道:“我不会怪你,你弹吧。”
“女血神”轻轻拨了一下琴弦,问道:“你还有什么事交待我么?”
夏江沉思半晌道:“当我死后,请把我的尸体暂时保存替我找到许素珍,告诉她我死了,把我的尸体交给她!”
“我替你办到。”
夏江苦笑地点了点头,道:“九泉之下,我会感激你。”
“女血神”的玉指,在拨动着琴弦,口里说道:“你为什么对我杀人毫无所动?而不恨我?”
夏江道:“我恨你,也怪你杀人,可是,我知道你有原因,我也不愿追究”
“你想我会破例告诉你?”
“不,”夏江摇了摇头,道:“我不想知道,反正,我是一个没有希望的人!”
“因为你的爱人已经走了?”
“这是部份,其实,还有另外原因,你不要问我原因,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
“女血神”苦笑了一下,道:“那么,我要弹琴了!”
“弹吧!”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女血神”突然暗然地笑了笑,她的眸子里,盈着泪水奇怪,难道她为杀了夏江这个人而难过?
是的,她为夏江死在她的“蚀魂曲”之下而难过,好知道夏江是一个美好的少年。
他不被自己的美色所迷,而忠心地爱他的爱人,这的确是十年来从来没有遇到的!
她轻轻地咬了一下舌头,突然,芳心为之怦然,她在冥冥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兆!
假如夏江听了自己的琴声而不疯狂,这如何是好?她记得她的誓言中的一段:“如果有人不被琴声所迷,那么,我要一身受他的指示,全心爱他!”
想到这里,她粉腮为之一变?虽然,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可是,这情绪观在很自然地涌在她的脑海。
她笑自己多虑,无数武林高手,进入这里,就没有一个逃过自己的“蚀魂曲”而不疯狂!
想到这里,她轻轻地笑了一下,在轻笑之中,拨动了一下琴弦,接着,弹起了那首“蚀魂曲”
这曲子,丧命了数百名武林高手!
这琴声,在一个月后,又在“血谷”之中响了起来
琴声,初象小桥流水,涔涔动听接着一变,但听琴声象魔宫靡音,一股闻之令人心猿意马,欲火翻涌的音韵,飘进了夏江的耳朵。随着琴声中,夏江的眼前,展观如真似幻的烟幕再由烟幕中,叠观出了十个身披透明红纱的绝色少女,随着音符,飘然起舞
琴声的淫韵,越来越重
那十个身披透明红纱的绝美少女,在如幻似真的朦胧中脱下了披身红纱,呈现在夏江的面前。
窃窕的身材,赤裸的身子艳,淫,婆娑舞的诱惑火焰,天啊!这不要说任何一个人承受不起,就是心如止水的尼姑,和尚,也难逃这诱惑!
那十个绝色美女,一个接一个向夏江面前走了过来
“女血神”的粉腮,罩起了一片杀机,她的左手,缓缓举了起来,在夏江一扑身之际,她便出手,立即要他的命
琴声的淫韵,越来越重了
如幻似真的十个赤裸身子的少女,全部向夏江的怀里抱了过来。
夏江在朦胧中,突然觉得那十个赤裸身子的少女,玉笋般的十指,抚摸着夏江的各处
于是,欲之火,在夏江的心扉里,翻涌了
可是,这时候“女血神”的粉腮变了一股恐怖的隐影,掠过了她的粉脸
因为,在十年来,任何一个人听到这里之后,就要疯狂,从没有一个人听完她一曲,依旧静坐如山,毫无动静!
突然
琴声停了,那十个赤裸着身子的绝色美女,随着琴声一停,飘然而散!
“女血神”全身颤抖,粉腮苍白如雪
夏江缓缓吁了一气,望了在颤抖的“女血神”一眼,叹了一口气,道:“完了么,这琴声美妙至极,可是好象淫韵太重!”
“女血神”霍然站了起来她的粉腮,苍白而可怕,娇躯抖动得几乎令他站立不稳
她厉声喝道:“你为什么不被我琴声所迷?”
夏江怔了一怔,茫然地望了她一眼,应道:“我不知道呀!”
“十年来,你第一人你逃过我的琴声,而不疯狂”她的脸在苍白之中,抹过了一片恐怖的杀机,喝道:“我要杀你”
她一步一步向夏江的立身处,走了过去。
夏江似是一无所睹,他苦笑了一下,道:“当我进‘血谷’之时,已经把生命交给你了,你尽管下手。”
夏江能逃过靡音之劫,而不被所动,这的确是十年来的第一个人!
难道说“女血神”没有全力弹奏此曲?不,她全心弹了象以前一样地弹着!
那么,夏江为何一无所动?
难道许素珍在他心目中,占有如此重要的地位?或者?
再说“女血神”走向夏江之后,冷冷说道:“许素珍在你心目中,的确占了极重要的地位”
“我一生只有爱她”
“女血神”厉声笑道:“不管如何,我要杀你”
一语甫落,娇驱一旋,象幽灵般地,欺到夏江的面前,铁琴当着兵器,狂扫过去!
这出手一击之势,快逾雷奔,不要说夏江闪不了,就是武功再高之人,也难躲这一击。
“女血神”要遵照她的规矩,凡进入血谷之人,就出不了“死门”否则,夏江已经可以走了!
眼看夏江就要丧命在“女血神”之手,突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女血神”猝然把铁琴收了回去!
这一着,又令夏江怔了一怔!
突然哇的一声痛哭,破空响起,铛啷一声,她手中的铁琴,掉落地上!
只见她双手掩面,放声而哭,哭得非常伤心!
夏江被哭得手足无措,走了过去,问道:“姑娘,你不要哭,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的。”
“女血神”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的粉脸突露坚毅之色道:“我不能因杀死你而破了我的誓言!”
夏江愕了半晌,问道:“你不杀我?”
“是的,我不能再用手杀你,因为我发过誓,如有人逃过我的琴音,我就不能再杀他,我不能破这个戒!”
“真的?”
“我还会骗你?假如我要杀你,不要说你,就是武功再高之人,还不是易如反掌?可是,我不能够。”
这一下,夏江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他愣得直望着这个恐怖而双手沾满血腥的“女血神”问道:“你说十年来,没有一个人逃过你的‘蚀魂曲’?”
“不错,除了你之外!”
夏江突然似有所悟,暗道:“天啊假如不这样我可能难逃一死”
“女血神”冷冷一笑道:“是的十年来,我终于碰到了克星,现在,我要珍重我自己的誓言一生受你指示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奴隶!”
夏江吃了一惊,道:“你要当我奴隶?”
“是的,现在你就是我的主人!”
“不不,这怎么可以,我夏江当不起!不不,不行不行!”
夏江呐呐得不知如何启齿!
“女血神”冷冷道:“答应不答应在于你,如果你不答应,我可以再杀你。”
“什么?”夏江吓了-跳,道:“如果我不答应做你的主人,你便能再杀我?”
“不错,可是,还有第二条,我还要爱你!”
夏江脸色为之一变,道:“你要爱我?”
“这是誓言!”
“不不,我不能爱任何一个女人!”
“女血神”冷冷一笑,道:“不管你是否把感情献给许素珍,我仍然要一心爱你,以及受你指示,假如你不答应,我即刻要你的命!”
她的粉腮,又罩杀机,拾起了地上的铁琴,喝道:“如果你敢说个不字,我即刻杀你!”
夏江霍然而退
“女血神”喝道:“说呀!”
夏江突然停下了脚步,答道:“我不能再爱任何一个女人”
一声叱喝“女血神”弹身而起,铁琴如雷扫出,打向夏江的当胸!
是的,假如夏江不答应她的誓言,她便有权再杀他,现在,她要杀死夏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