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重不禁对秀山掌握着他的行踪而自己毫无所觉感到吃惊。
秀山轻声问:“萧兄弟,现在行吗?”
那声音就像女子,细细的,软软的,令萧重脊背发凉,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秀山伸手向身后一辆小汽车示意,萧重跟着他上了车。
汽车向城郊开去。秀山一边开车,一边和萧重聊体育新闻。萧重对这方面不很感兴趣,有一搭无一搭地应着。
不久,汽车开进凤凰山小区,停在关步青住过的那座小楼前。
秀山下了车,绕到车前,看到萧重正站在车外,脸上挂着奇怪的表情打量小楼,便说:“我暂时住在这里。这里比较安静。”
他以为,萧重在为他住在这里感到好奇,却不知,萧重是在为这里的物是人非而感慨。
一进门,就看到一位身材高大的女子迎门而立。这女子浓眉大眼,口阔面方,头发绾在脑后,一身白色练功服,身姿气概恍若男子。
秀山向二人介绍:“这位是昆嵛门门主秀江。这位是孪主的朋友萧重。”
秀江微笑着向萧重伸出手。
萧重有些发愣,难以相信这就是秀山的姐姐,她二人非但没有相像之处,似乎性别也颠倒了。但他没有耽搁伸手与秀江相握。
秀江望着萧重微笑道:“萧先生现在可是大名鼎鼎,在神功界红得发紫,大家都想见你。我早想拜访你了,可你的通告令人怯步。”
“秀门主说笑了。我一个草头百姓,能见到神功会当值会主,也是我的荣幸。”萧重也报以微笑。
萧重在与秀江握手时已觉出她力量很大,想到她的异能必定是一门的佼佼者,不禁对这位女异能门主产生了敬意。他故意说出“当值”二字,这个词要比“应任”明确的多,等于说是承认了秀江会主的身份。
秀江脸上绽出开心的笑意,哈哈一笑说:“萧先生能认可传承制度,我心里可就踏实多了。”
秀江把萧重让到客厅坐下,自己坐到对面沙发,给萧重斟上一杯茶,说:“萧先生刚喝过酒,我就不敬你酒了,我以茶代酒,敬萧先生一杯。”
她举起茶杯向萧重示意一下,抿了一口,脸上现出陶醉的神色,说:“这茶名叫绝顶,是神功界的宝贝,得来不易,萧先生请品尝。”
萧重喝了一口,只觉颊齿生香,咽喉食道清爽异常,知道这茶当如秀江所说,便道:“谢谢会主!一闻这味道,就知道是难得的东西。”
秀江向前倾身,眼含期待,小声问:“孪主先生好吗?我们送孪主先生的茶叶他收到了吗?”
“这个,还没有。不过,这么好的茶叶,孪主应当不会拒绝!”
“这就好。”秀江似乎松了口气“请你代我和我的门人,以及神功会所有门派向孪主先生问好。也希望萧先生,能在孪主先生面前为我们美言。”
萧重向她颔首道:“会主放心,孪主会公正处理这件事的。他正在为寻回令牌想办法。”
看到秀江和秀山在凝神倾听,似乎不太明白他的话,便解释道:“因为一些原因,令牌几次易手,现在落入一个社会名流手中。要想从这个人手中寻回很不容易,索要偷窃都不行,赎回的费用太大,也不行。孪主正在想办法。”
萧重说着假话,神态自若,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知道自己变坏了,变得能够瞪着眼睛骗人而没有心理负担。可他又觉得这假话不能不说,因为只有假话才能避免出事。
秀江和秀山对望一眼,然后秀江说:“孪主先生为我们奔忙,我们深表谢意,也感到不安。请你和孪主先生说一下,我们希望能帮一下忙。请孪主先生告诉我们令牌的下落,讨要的事我们可以去办。孪主先生悲天悯人,有些事不好做。我们没有顾忌,可以前去索要。”
萧重笑了笑,用歉意的口气道:“这话恐怕不好说。一个,孪主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二个,那人是普通人,孪主不会同意神功人对普通人用强或者下手。”
“这个,”秀江和秀山再次交换眼神“如果孪主先生能提供给我们确切的消息,我们将给孪主先生丰厚的报酬。孪主先生不喜欢用强,我们也不会使用强力,我们去收买,怎么样?”
萧重没有答话,而是问:“你们能收买得起?”
秀山接话道:“萧兄弟可能不太了解,如果神功会来做,这个不是问题。”
“神功会来做?那是说不用你们昆嵛门掏钱喽。”萧重笑嘻嘻地看向秀江,问:“你们的报酬是什么?”
秀江思索着慢腾腾地说:“只要孪主要价不是太高,我就能付得起。我们不像有些门派囊中羞涩,可也没有太多的家底。我想,送一套房子问题不大。是不是?”她最后一句问的是秀山。
秀山点头说:“没有问题,而且要房子要钱都行。”
“凤凰湖那么多的房子都是白得的,神功会应当不缺钱是吧?”
“连这个也知道?”秀山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可他立刻就显出钦佩的样子,赞道:“孪主真是了不起!”他凑近萧重说:“给孪主先生的报酬,是昆嵛门的事,要多少我姐姐就能作主。至于赎买,那要看要价是多少,少的话昆嵛门可以自己做,如果昆嵛门付不起,就要起用会里的资金,当然那要长老会同意。”
“长老会能同意掏钱买自己的东西?”
“这个,可能有不同意见。我想,如果数目不是很大,争取一下应当能行。”秀江接口道。
秀江的话令萧重明白,神功会的资产也不是容易动的。在门派对立的时候,达成统一的协议恐怕不容易。他相信,如果秀江回去一说,可能有一部分门派支持赎买,但是反对的一定也有。如果多数门派不支持,甚至可能出现不允许昆嵛门单独来做的情况。看来,悄悄地用令牌换取昆嵛门的房子应当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这样做能不能带来其他问题?
秀山观察着萧重神色变化说:“萧兄弟,只要你说通孪主接受我们的建议,我们也不会亏待你。我想,奖励你这个数问题不大。”他说着,岔开五指晃了晃手掌。
“那是多少?”萧重懵懵地问。
秀山一副看到白痴的样子,似乎为他连这点知识都没有感到吃惊。“五万!”秀山无奈地说。
萧重不说话了。秀江和秀山开出的条件的确很诱人,一套房子加五万奖金,总得二三十万,钱不算少,问题是答应他们会出现什么结果。
他盘算了一会儿,问秀江:“我想知道,你们有没有打算联合其他门派?”
“这个嘛,”秀江仔细地挑选着用词,慢慢说:“这要看解决问题的难易程度。如果萧先生你能帮我们,孪主先生也不为难我们的话,我们可以自己做。要是比较难,我们会联合其他门派。”
秀山接口道:“萧兄弟,不管我们怎么做,我们给你和孪主的保证不变。请放心。”
萧重没有去看秀山,在盯着茶具思量,如果把这个条件泄露给其他门派,是不是可以把条件抬得更高?他明知这样做不妥,可脑子忍不住往这方面想。他觉得现在还不能痛快答应他们任何一方。
秀江和秀山见萧重沉默不语,便和他谈起其他话题。萧重虽然应承着,却没有认真去听,脑子里始终在盘算条件和后果的事。就在他猜测各门派对条件的反应时,他忽然想起红界的信。
神秘的红界一直没有露面,也没有同他联系,可对他的警告却历历在目。令牌的出现会造成什么影响?真的能引起异能界动乱吗?能不能波及到家人和朋友?能不能涉及他的秘密?现在这一切还无法预料,但令牌一事,已经让孪主和他暴露在异能人的目光之下。特别是孪主,可能已经引起异能人的不安。
令牌一出,异能人对孪主和他便没有了顾忌,他遇到的很可能不再是礼遇,而是骚扰和欺凌。异能人一旦来对付他,很可能发现他的秘密,而被神功会发现孪主是一个骗局的话,他索要报酬的事无疑将成为与虎谋皮之举,很可能遭到无情的打击。
想到这里,萧重坐不住了。“秀会主,我不要你们的奖励。等见到孪主,我会把你们的想法告诉他。有了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们。”
他站起来,向秀江伸出手“茶很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