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理户司的赵大人托人来说过几次,赵小姐是有名的才女,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爹,您知道孩儿很忙,不好误人青春。”
“不会啦,谁不知道濮阳丞天天都忙?人家都说没关系了,只要你点头就成!”
“我根本没法照顾家室。”
“那也没关系,只要你肯娶,爹替你照顾都行,你只要晚上回来陪媳妇儿睡觉就成了。”濮阳然介陪笑道。
濮阳柔羽微微蹙起眉来。爹虽然从以前就偶尔会问他的亲事,不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热切过。“爹,您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事啊!羽儿年纪到了嘛──”濮阳然介哈哈两声,就看见濮阳柔羽压根儿不信的眼神。“好吧,爹说了你可别在意。”
“什么事?”
“现在外面到处都在传,说濮阳柔羽伴君伴到床上去了。”
“您说那天的事?”濮阳柔羽先是一怔,继而一笑。他是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走出君皇的寝殿没错,可是君皇当场也解释了,是担心他太累,才会给他移个地方睡的已经十天前的事,他自己都快忘记了。“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爹,您别理会那些。”
他是不想理会啊!濮阳然介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可是每天每天都有一票人要提醒他儿子的贞操问题,他有什么办法?再说,羽儿长得也实在太清秀了点
“真的不考虑吗?就算没有这些事,赵小姐还是很值得考虑的。”濮阳然介不死心的问道。
“爹,”濮阳柔羽摇头一笑“孩儿进宫去了。晚饭别等我了。”
“小羽儿,听说你陪皇兄睡觉?”康靖王一脚踏进平宁斋要笑不笑的问道。
濮阳柔羽抬头瞥了他一眼,又低头做自己的事“什么时候王爷也开始学人家嚼舌根了?”
“那就是没有你俊笨稻竿醯靡獾男Φ溃?氨就蹙退德铮?阏饷创蟛牌你挠玫弥?慊实鬯?酰磕闼凳遣唬 ?
濮阳柔羽根本懒得理他。拿过另一份折子,翻开来就看。
“小羽儿”康靖王突然凑近他,撅起嘴就要往他脸颊亲去,濮阳柔羽吃了一惊,抓起一份硬皮折子就向他的脸砸去。只听一声闷哼,康靖王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抓住他抓著折子的手,十分委屈的说道“小羽儿,是你自己答应要给本王亲一下的耶。”
“我没说是那里!”濮阳柔羽已经站起身来,手腕被康靖王抓住却怎么也甩不脱。濮阳柔羽皱起眉来“王爷,请放开下官。”
“那你要先让本王亲一下。”康靖王固执的说道。
濮阳柔羽翻了翻白眼。算了,反正话已经说出去了。“好吧,”他晃了晃自己被康靖王抓住的手腕“王爷就亲这只手吧。”
“手?”康靖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小羽儿,本王打仗打得那么辛苦,睡泥浆地吃硬得像石头的干粮,你就这么忍心!”
“如果王爷不愿意,下官也不勉强。”
“你,唉,好吧。”康靖王耸了耸肩,刚才的抗议好像装出来的一样“手就手,总比没有好。那本王可不可以亲久一点?”
一只手还能做什么?总不能啃了吧?濮阳柔羽撇撇唇“王爷高兴亲多久就亲多久好了。”
直到一刻钟后,蓝发君皇突然冲进来,将康靖王拉开,濮阳柔羽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卤莽的决定。
从指尖温柔的舔吮开始,沿著他手腕经络渐次滑动的唇舌,像羽毛轻搔又像落雪轻柔,偶尔轻轻的啮咬带来酥麻的奇异感受。
康靖王一直微微的笑着,用一种他无法脱离的魅惑视线,凝视著、又像恳求般渐渐地向他靠近。
他一手按在案上,身躯微微向后一仰,康靖王就扶住他,大手在他的背后散出阵阵暖热的气流。他不由自主地放松全身力道。
“柔羽”低沉的声音仿似带著催眠的力量,让他微微合上眼帘。感觉一双宽厚粗糙的手抚过他的鼻端嘴唇,再向下滑落过他的臂膀,轻握住他的手。
康靖王的鼻尖蹭过他的,他微微一震,心想着不该让康靖王亲上他的唇,温暖的鼻息就离开了他的脸颊,向下往他的颈窝去。
一阵轻微的痛楚传来,他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一抬眼就看见蓝发君皇睁大眼睛看着他们。
“康靖王!”蓝发君皇一踏进平宁斋就看见这种景像,又是惊讶又是愤怒,几步向前抓住康靖王的后领就将他向后拽去“你这是在做什么!”
“臣弟没有做什么啊!”啧,早知道就找个隐密点的地方~“这是丞相自己答应的嘛。”
“胡说!”蓝发君皇气得捏紧拳头,几乎没一拳揍过去“他怎么可能答应你做这种事?”
“要不,您自己问他嘛!”康靖王一指濮阳柔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濮阳柔羽按著自己右半边的颈子,半是不可置信半是懊恼。心脏还砰砰的跳动著,他只记得那种舒服的感觉,连自己的襟口是什么时候被拉开的都不知道。
大概要留一个红印子了──万一给爹看到,真不知道爹会怎么想
耳边传来争执的声音,他一抬头,看见两个蓝发的家伙都盯著他瞧──盯著他颈上的痕迹瞧。
濮阳柔羽微一皱眉,拉好自己的衣领,横了两人一眼“君皇和王爷若无要事,臣要回去了。”
也不理会两人一脸错愕的表情,一甩袖,濮阳柔羽径自走了出去。
传言愈演愈盛。
“你看你看,最近君皇和丞相多亲密啊──”
“是啊!啧啧,真惊人,以前两个根本见面就吵呢!”
“听说康靖王也和丞相有染,这才被君皇赶回封地的!”
“原来是这样!”听的人右拳用力捶落左掌,恍然大悟“我就觉得奇怪,怎么庆功宴还没开始,康靖王就回封地去了!”
“嘿嘿,看濮阳柔羽那么柔弱的样貌,居然还能兄弟通吃咧!”
“瞧,濮阳柔羽那长相,比你女儿还俊吧?呼呼,谁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坐上外丞的位置咧~”
“羽儿,”濮阳然介抱进一卷名册,很轻却很坚定的放在他的面前“最近来提亲的人很多唷,都是好人家的女儿,哪哪,这些是今天新来的,都说是非你不嫁!爹给你列了一张名单,写明了家世才华,你要有喜欢的,爹赶明儿就给你安排相亲。”
一张名单硬是被压置在他打开的书本上头,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写了千来字──昨天、前天、大前天也是。濮阳柔羽向后一仰,不胜疲累的揉著自己的太阳穴,合眼勉强笑道“爹,您替我推掉吧。”
“怎么能推!”濮阳然介用力吼道。
濮阳柔羽吓得睁开眼来看着突然凶狠起来的父亲。
“嗯咳,”濮阳然介努力要装出父亲的威严样貌“自古儿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说,”突然脸色一垮“呜呜,羽儿再不娶怕是要娶不到老婆啦”
“”濮阳柔羽赶忙站起身来拍拍父亲的背,扶他坐下,柔声劝慰“爹,孩儿不是早说了嘛,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话别去听,空穴来风的事儿,哪里当得真了?”
“你每天忙得连睡觉时间都没有,可是你知道外头怎么说吗?爹是替你不值啊!”濮阳然介呜咽道。
“孩儿知道。”濮阳柔羽勉力笑道。北冰原的战事方歇,多得是要处理的事,他好不容易偷空回来休息一下,就要面对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宫里还有事,孩儿得进宫去了。”说著转身就走。
“啊啊,羽儿你可别陪君皇睡觉!”
濮阳柔羽两眼向上一翻,一个闪神,不小心给门槛绊了一下“砰”的一声,额头撞上了大梁柱。
“这样说来,收编北冰原成为朝廷直辖的区域,仍属不妥?”
“臣以为是这样。”
“嗯,朕明白了,暂时让他们自己自治,再受中央节制即可你额头怎么了?”
“呃,”濮阳柔羽赶忙抬袖一遮“没什么,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谢君皇垂问。”
“丞相。”蓝发君皇突然叫了他一声。
“臣在。”
濮阳柔羽等著,蓝发君皇却又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嗯,如果你有中意的姑娘,朕也可以为你作主。”
濮阳柔羽不可置信的瞪著他:该不会连君皇也受谣言影响了吧?
看濮阳柔羽一副要笑又不好意思的表情,蓝发君皇顿时觉得自己的脸烘烘的热了起来。“朕是为你设想!”声音不知不觉地大了起来“你是贤相,外头却说成了像下界董贤那一类的佞臣,连带朕也成了汉哀帝一流的昏君!根本就没有的事,却传得像真的一样!”
其实君皇在意的还是自身的名声嘛。“胸怀坦荡,又何必在意外头的流言?”濮阳柔羽微微一笑。
“你说的这些朕都懂!”蓝发君皇烦躁的踱著步“但是人言可畏,三人市虎,一般没见识的老百姓哪里知道这些?现在日子太平还好,哪天出了什么事,还有不拿来当借口胡闹一番的?现在朝里就有一些贵族出身不服地位低的,到时还不趁机把你掀下来!”
君皇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眼看君皇皱著眉头还要寻出理由来说服他,他不由肚里暗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围的人都太在意这些传言,天天在他耳边聒噪,他突然有了捉弄人的心情。“君皇如果真的在意的话,那臣有一个法子。”
“嗯?”
“干脆把传言变成真的啊!”濮阳柔羽抿嘴一笑,接著正经八百的说道“反正大家对假的事情比较有兴趣,变成真的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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