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的,反之亦然。
半堂课过去了,胡莉举着熊猫头的气揣子钢笔,可怜兮兮地招呼我:“麦老师,我没水儿了。”
“我去办公室给你灌。”我接过她的钢笔时,不远处另一个女生喊:“我也没水儿啦!麦老师给我也灌上!”
“拿来吧。”
那次跟江勇革他们一起在笑门口打架的黎明也喊:“麦老师,一块儿哎!”
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我就觉得这小子在诚心凑热闹。我把他的钢笔拿过来,顺手在纸上一划,一道纯蓝笔迹流畅地出来了。我看也没多看他一眼,顺手就把钢笔给扔墙旮旯的纸篓里了,学生们高兴地笑起来。
“干嘛呀你?”黎明眉头耸起个大疙瘩。
我清楚地告诉他:“跟我捣乱的人,我谁也不给他脸!”我还没跟学生发过什么脾气,最近心情不好,谁拱我的火算他不长眼。
“我怎么捣乱啦?”黎明显然不服气,不过脖子没敢梗起来,居然无可奈何地笑道:“谁让咱没有女学生吃香呢。”
“嘻嘻,哈哈,吼。”沾上这种事,慢班的学生从来都争着抖机灵,好象此时再不展现自己的才华,就永无出头之日似的。
黎明的老子是铁艺厂的书记,我没见过,不过从黎明平日里跋扈招摇的样子看,他老子也如何不了,我是那种相信家教的人。看着黎明刚长了小绒毛的嘴唇不忿还有些挑衅地撅撅着,我已经努力克制了,都是年轻人,我要是不比他素质高好几层,早一拳让他变成三瓣嘴了。
“哗众取宠!”我呵斥一声,转身先去给那两个女生灌墨水。
回来时,黎明双手环抱,悠闲地在那里望着窗外,虽然天晴得张扬,昨天刚下过一场中雪,墙头上还浮着白。
“黎明你遐想什么呢?怎么不写?”
“我没笔。”
“哦,那你慢慢等吧,估计它会自己飞回来的。”在一片笑里,我没多看黎明一眼,坐到讲桌前开始审阅另一个班的作文。
这种人我就先淡着他,你逍遥吧,放了学我陪你练。没有钢笔啊,就是蘸唾沫在玻璃上划,也得把作文补上。
慢班的学生,再混蛋的也没人敢跟我出格儿,他们都知道我“有两下子”估计还是心虚我的暴力,虽然我从没打过学生,可谁也不想当实验品吧。我也坚决压制自己跟学生动手,我觉得那太恶劣了,还不如直接去当流氓。教初二的时候,经常考验我耐力的杨小伟都没能让我出手,那小子上课乱砍纸条,我教育了他几次,终于逮住个机会,在自由活动课上,以游戏的方式把他打哭了,我还一个劲道歉,说我给他来个扫趟腿加兜下巴纯粹属于条件反射,你看你上课时候那么气我我都没动你,现在能舍得么?
不过以后再上课,我一威胁他“别把我惹急了啊”那小子马上老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