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听说公子遇险,易将军立刻拔营,为了避免惊动峪口的州府兵,走得慢了些,所幸没有来得太晚。”
程宗扬对萧遥逸道:“这是我在南荒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你别把脸拉那么长好不好?”萧遥逸摸着下巴道:“多了这个变数,我也很为难。”林清浦道:“陛下已不能理政,论亲论贵,除临川王外,又有何人?”
“你想拉拢我?”萧遥逸笑嘻嘻道:“这主意不坏。没有我们这些世家支持,你们那位临川王也未必能坐安稳。程兄说得好,万事都有商量。
吴越世仇,同舟尚且共济,何况临川王除了故作精明以外,没有其他大毛病,这事咱们再商量吧。”
萧遥逸这番似正似谐,又捧又贬,林清浦招架不住,只好苦笑道:“小侯爷明辩过人,令在下刮目相看。”
萧遥逸懒洋洋道:“你还是别刮目了,今天这事我先替你们遮掩了吧。张侯爷!”他笑着高声道:“来见见这位禁军的林参军!”鹰愁峪一战,来袭的州府兵无一幸存,八百余人尽数被斩杀灭口,看着眼前幽静的山林变成屠场,程宗扬一手抚着额角,微微皱起眉头。
萧遥逸提着马鞭道:“自古以来,叛乱都是杀得人头滚滚。这些人能葬身山谷,不用诛连九族,已经是运气了。
若这一场赢的是他们,就该我们这些人引颈就戮。胜 负既分,圣人兄何必兴此妇人之仁?”
“行了。我又没说你做得不对。”桓歆纵马驰回丘上,得意洋洋地说道:“本公子亲手射杀六名逆贼!比张侯爷还多了一个!”
那些世家子弟只知道来援的是禁军,对易彪等人的身分没有丝毫怀疑。州府兵溃败后,这些人也一扫刚才的惧色,带着随从兴致勃勃地打起落水狗。萧遥逸嘻笑道:“桓老三,别太得意了,徐敖那小子逃了。”
桓歆重重哼了一声“姓徐的敢造反,真是活腻了,这事我跟他没完!”桓、谢等人捡回性命,又露出眼高于顶的傲态,一个个自重身分,对赶来救援的“禁军”爱理不理,倒省了自己解释的力气。
程宗扬与易彪低声谈了片刻,又叫过吴三桂吩咐几句,便与众人一同返回建康。赶到建康已是深夜,除程宗扬和石超,众人都住在世家贵族聚居的乌衣巷和东郊两处。
今日一同出生入死,感情分外不同,分手时都有些依依不舍,尤其程宗扬在山 丘下受伤,诸人多少都有些歉意。
张少煌、桓歆等人一一过来话别,约好改日探望,这才离开,最后只剩石超哭丧着脸,拉着程宗扬不肯松手。
他手下伤亡最惨重,五十名护卫一半埋骨鹰愁峪,剩下的人人带伤,路上再撞到什么意外,连自保的力量都没有。
程宗扬知道他是今天受惊过甚,心中胆怯,但自己受了伤,不可能把他送到金谷园,吴三桂又派去办事,只好吩咐吴战威“老吴,你把石少主送回去。”说着拍了拍石超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这是我的贴身兄弟,吴长伯还得叫他哥,有他在,保你没事。”
吴战威只是被马蹄踏伤,休养一路已经能走动。他与易彪交情深厚,今日遇见本来不舍得分手。
但这个粗人也知道事情紧要。吴三桂奉了程宗扬的命令,与易彪率领的州府兵一同离开,他便与小魏护送程宗扬回来。听到吩咐,他答应一声,打马过去,粗声大气地说道:“石少主,走吧!”
听说吴战威与吴三桂武功差不多,石超放下心事。他在车里伸出头来,感激不尽 地说道:“程哥,等你伤势大好了,我派人来接你到金谷园住几日。”
“行!”程宗扬一口答应。程宗扬要了石超一辆马车,由小魏驾车回到玉鸡巷。秦桧看过他的伤势:“还好,没伤到筋骨。”程宗扬晃了晃肩膀“我觉得都好得差不多了。”
“哪里这么快。”秦桧把他伤口重新清洗过,敷上伤药,说道:“公子气血旺盛,有两三日就能行动自如了。”程宗扬恼记着苏妲己的事,问道:“那妖妇呢?来了吗?”
“苏夫人派了个小婢来,说知会公子一声,明日午时她亲来拜访,若公子再避而 不见就准备搬家好了。”
“告诉她!我最不怕搬家!”程宗扬发了句火,又觉得不妥,问道:“祁老四没 事吧?”秦桧笑道:“那妖妇对祁兄的事只字不提,看来还没弄清缘由。”秦桧道:“紫姑娘在后宅。”
程宗扬想起后宅的卓美人,心头不禁一热。今天自己吸收一堆死气,丹田充溢,在车上又被石胖子的美姬揉摩一路,身上炽热如火,只是碍着面子不好上下其手,这会儿回到家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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