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
不知名的洞府中,有人攥起拳头,重重在书案上轰下一拳:“他这个祸害怎么就这么长寿呢!!”
“要不是他横插一脚,狛治都和庆藏他们重逢了!”
看着他这般暴躁,端坐在不远处的少年轻咳一声:“……在阴间重逢也算吧 。”
“约莫是因为是被强行变鬼,”蛮荒中,竹染表情十分复杂:“加上是头部被袭击,狛治才失忆的。”
他也有过心爱之人,完全可以明白这种痛苦。虽然…会失去全是因为他自己不懂得珍惜。
“这小子,”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为本就雪白一片的大山又蒙上一层薄纱。盘腿坐在还在温暖的山洞中,斗阑干苦笑连连:“如若他与炼狱杏寿郎不是那般相遇,想必也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吧?”
性格方面应该很合得来。
“只可惜呐…”说到最后,他冷冷地骂了起来:“无惨真是闲的没事,吃饱了撑的…!”
尽会给人添堵!
“难怪狛治一直记着炭治郎。”忆起什么,另一边的幽若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心,恍然大悟:“炭治郎当时真的每一句话都踩在了狛治的痛处啊。”
卑鄙小人、混蛋、不准逃…
“除了无惨之外,”想起那时,鼻头还是禁不住泛起酸意,她又扒着眼皮冲水镜做了个鬼脸,连呸数声,骂道:“那些人真是太坏了!”
要不是他们,狛治都可以和恋雪成婚了!
轩武圣帝:“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花姐姐他们吧,人类时期的记忆回归,并不代表猗窝座死了啊。”
后知后觉的幽若:━Σ(?Д?|||)━!!
修仙界的人们正在痛骂剑术道场的人与鬼王无惨时,浮现在猗窝座脑海中的,仍旧是那三个对自己最重要的人。
白衣男子、粉瞳女孩、瘦削男子。
师父、妻子、父亲。
他曾经拥有,又失去的亲人。
{就算我死掉,也已经去不了他们三人所在的那个地方了。}猗窝座非常明白自己在这漫长的岁月里究竟犯下了多少罪孽。
哪怕并非出自他的本意,但做了就是做了,不能逃避,无法逃避,也无须逃避。
{居然让我回想起了那些过往。}立在三位猎鬼人几米外,猗窝座心道:{人类…}
{肉体孱弱。}
尽管喝了特效药,但衣上的血迹并不会消除,看上去还是颇为骇人。
{不堪一击的,弱者。}
身体上的疲惫可以依靠药物来消除,心灵的疲惫却无法散去,反而一再累积,叫人心生绝望。
花千骨慢慢地将自己的呼吸放缓,拼尽全力运转着灵力,争取在猗窝座还没有出击前多汲取一些灵气。
{极易受伤、死亡,并从这个世上消失…}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生物,与鬼恰恰相反。
可这什么都说明不了。白子画唇角微弧,在心底回应了猗窝座:这什么都说明不了,因为人类本就如此。
他将目光盯在了屏幕里的黑发少女身上:所以人类才有更多的未来,更多的可能。
{他的头!}
咕嘟咕嘟,就这么一会的功夫,猗窝座长满大大小小肉囊的脖颈处就再生出了大半个脑袋!
这副画面,真是又惊悚又恶心。
炭治郎急不可耐:{他的头居然就快要完成再生了!}
斩首了却不死,为什么啊!未免也太无赖了!
{这些家伙居然还能动。}
{破坏杀·}即使找回了记忆,猗窝座似乎也并没有放过猎鬼人的意思,他用刚刚长好的独眼直勾勾地盯着富冈义勇,再一次,出腿沉腰,举起了手臂:{灭式…}
不必多说,早就知道上弦三的厉害之处,三人察觉攻击将至,立即运刀!
{灵之呼吸!}紫雷滋滋窜动,在其主人力量的加持下愈来愈粗壮,愈来愈狂烈。
{水之呼吸。}水流滚滚,滔滔漫漫,似海水拍击海岸,环绕在黑发青年周遭,渐渐有席卷万物之势。
{火之神神乐!}长焰灼灼,熊熊而起,燃烧不殆,自漆黑之刃上腾地燃起,仿佛要将一切都灼烧干净。
三个方向都有强大的攻击袭来,但早已身经万战的猗窝座也并非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在家人惨遭毒杀的暴怒状态下都没有下手杀害剑士道场的女佣,那么现在他也没打算对花千骨出手。
猎鬼人状态恢复了,可鬼压根就没有状态不好一说。无人未曾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不过晃眼的功夫,他竟已消失在了原处。
【诶…!】浓紫色的电流与水蓝色的海浪缠绕在一起,灵柱与水柱的联动招式,两者相辅相成,形成了异常声势浩大的一击。
只可惜,打不中再厉害的招式都没有用。
飞跃在半空中的花千骨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愣住了:{不见了!}
在炭治郎那吗!堪堪站稳,富冈义勇当即掉头要去追。
【你…】不错,猗窝座正是忽略了两个柱级队员,一门心思在追杀炭治郎!
裹挟着炽热火焰的刀刃对准脖颈再次砍下,在赫发少年决然的目光中,他倏地出手,【啪】地握住了那锋利的刀身!
花千骨大惊:【炭治郎!】
{被!被抓住了!}这臂力实在是惊人,炭治郎整个人都僵在了半空中,惊慌之下,他奋力抽刀,却见猗窝座手背隆起条条青筋,也是下了狠力气,一时间居然还无法抽出!
{放手放手放手!!}
情景再次重演,炭治郎猛然火起,被迫无奈下,他一狠心,松开一只手,对着猗窝座还未完全长好的脸就是一拳过去:【给我放手!!】
【嘭——!】
真是气魄浩瀚的一拳。汇聚了少年所有的恨与怒,硬生生打得猗窝座连身体都往另一边偏去了。
攥着的手也因此松了些许力气,叫那把黑刃得以逃脱鬼掌。
【炭治郎!后退!】恰在此刻,富冈义勇与花千骨也擎刀而来——本就离得不远。
【贰之型·水车!】
【陆之型·风·飓!】
旋风翻腾,激烈旋转,刮骨削肉;净泉滚动,轮转不休,悍然往前。
【轰——!】【刷!】
轰鸣与水声一齐爆出,飓风刮过,两只有着暗色鬼纹的胳膊高高飞起;水轮碾压而下,鲜红的血液飞上半空,恶鬼半个胸膛都露出了森森白骨。
“好厉害。”云隐徐徐吐出一口气:“如果换作是普通人,怕是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言及至此,他眼神暗了暗:可惜了,对手是鬼,而且还是个连砍头都不死的鬼。
他的顾虑并非空穴来风。事实早已无数次证明了这一点。
两番围攻下,猗窝座的身体变得破破烂烂,却在几息过后,那些窟窿就尽数被血肉填充了起来。
视线穿过花千骨与富冈义勇准确无误地盯在炭治郎身上,猗窝座并没有马上发动攻击。
那蕴藏着强大力气的一拳所留下的痕迹没能留存在脸上太久。熟悉的痛感却叫他忆起了另一个人。
【还是尽快重新做人吧,这位少年!】素流道场的庆藏师父无时无刻都是笑着的,他的眉毛粗粗的,笑容大大的,笑起来不算帅气,但感染力十足。
{我厌恶一切弱者…}猗窝座心音沉沉:{弱者…}
{不敢堂堂正正地战斗,只会偷偷往井里下毒…}
围在木板搭建的棚盖下,剑士打扮的两个青年警惕地左右环顾,而后取出一只葫芦,将里头的东西全数倾入井中。
{丑陋…弱小的人…}
{缺乏自制力…遇到挫折就自暴自弃…}
白衣晕开血红,青年对着跟前的剑士高高举拳,下手之重,压根不给半分存活的余地。
{用“守护之权”虐杀他人…}
不仅用鲜血玷污了师父所珍视的素流,还违背了父亲生前最后的遗言。
此时此刻,猗窝座总算想明白了:{我真正想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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