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布袋。
然后侧头看了一眼躲在不远处,不敢靠近的孟掌柜父女,从布袋里拿出两个银锭放在桌上,道:“来,这些钱拿去买桌椅碗筷,再上一锅鲫鱼浓汤。”
孟掌柜战战兢兢,不敢去拿银子。
许道云直接将银子抛了过去,不耐道:“拿着,小爷办事向来公道,你休要推拖。”
孟掌柜弯腰将银子拾起,收入怀中,然后赶紧到伙房吩咐炖汤,让自家女儿留下来招呼。
孟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那里进退两难,神色尴尬。
许道云看在眼里,笑道:“你不必惊怕,我能分善恶,能辨是非,不会伤及无辜的。”
孟佳轻轻点头,还是站在远处不肯过来。
许道云自顾饮酒,将布袋解开,点算起银两数目来。
等了许多,忽听外头马蹄声纷至沓来,约有二十余匹马,马上坐着二十余个人。
过了片刻,果然有二十余个衣着整齐划一的官军乘马而来,手里皆提着兵刃,寒光闪闪。
孟掌柜拉着孟佳躲到案台后,生怕被牵连其中。
众官军下马走进客栈,为首那人一身棕衣,体态魁梧高大,步似流星,甚有气势。
许道云暗自皱眉,此人修为至少是炼气境丙等小成境界,相比起范倡也毫不逊色,如果与他动起手来,又将是一场生死难料的恶斗。
脸上包着止血布的宋员外紧跟在那人身边,点指许道云道:“城守大人,就是这小子无端闹事。”
城守侧目看了看厅内东倒西歪的众打手们,最后最后视线落在许道云身上,问道:“这些人,都是你打伤的?”
许道云起身道:“是我。”
宋员外登时叫嚷起来,“他承认了,城守大人,请将这小贼绳之以法,还庆城百姓一个公道。”
城守平淡道:“我自有计较,你先退到一边去吧。”
宋员外心有不甘,却又不敢污泥城守的话,只得退到一边。
城守看向许道云,道:“宋员外已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遍,但毕竟是一面之词,不可尽信,所以我想听听你是怎么说的。”
许道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拱手道:“城守大人,请你定夺。”
城守反问,“你意下如何?”
许道云避开他的视线,装模作样地来回踱步了两步,拳掌一拍,笑道:“有了,不如将宋家家产全部充公,所有生意尽归朝廷管辖,免得他一家独大,垄断生意,绝了贫苦人家的生路。”
宋员外大怒,跳脚骂道:“小子,你未免也太过猖狂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有什么权利将我的财产全部充公?”
“我是谁?”
许道云哈哈大笑,忽的伸出手,手中抓着一面玄黑色的令牌,上头刻有一个青字,“你说我是谁啊?”
宋员外涨红的脸登时惨无血色,脚下一软,直接跌坐在地,嘴唇一开一合,喃喃自语道:“青...青旗卫,这怎么可能?”
他无法想象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这可是大名鼎鼎的云卫司青旗卫,执法九洲,他一个城里的土财主,拿什么去得罪人家?这次真是踢到钢板了。
宋员外恨不得立马将身边还一脸茫然的宋桓掐死,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城守见此令牌,神色也是一变,拱手行了半礼,“见过青旗卫大人。”
案台后的孟佳瞪大美眸,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她什么见到过高高在上的城守这样对一个人行礼啊?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少年郎。
这云卫司青旗卫的名字她倒也听说过,虽然对其的认知模糊一片,但也知道是个很了不起的身份,想不到这少年居然就是青旗卫,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难怪他行事这般狂放且随心所欲。
许道云回了一礼,“城守大人客气了,宋家父子作恶多端,仗势欺压城中百姓。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在刑场设下一伸冤台,让所有含冤莫白的百姓前来投案,坐实罪名,以罪论处,也能还庆城百姓一个说法和公道。”
城守深表赞同,挥手让手下将宋员外父子二人擒住。
宋员外惨嚎道:“我错了,大人我知道错了,请绕过我这一次吧,我知道错了啊。”
宋桓早已吓得双腿哆嗦,无力挣扎反抗,至始至终屋檐申辩,只是双目茫然,似乎还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带下去。”
城守一点儿情面不留,甚至看也不去看父子二人一眼,转而对许道云道:“三日内我会在刑场设下伸冤台,大人可要一同前往?”
许道云摇头,“不了,有城守大人坐镇,谁还敢捣乱不成?在下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这件事就全权交给城守大人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