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终于慢慢地抱住了瑞清郡主。
然后,他竟然想落泪。
他眼圈确实也红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靖廷搂着瑾宁,站在房间门口旁边看着,靖廷本来已经抓了她回房间,听得动静都出来偷看,靖廷轻声道:“看着他们,就想到了我们。”
瑾宁笑道:“我们的情况和他们怎么一样?”
“从你大哥的反应,我可以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和我当时是一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瑾宁抬起头看他。
“患得患失,不敢相信,但是,触及在手中或者抱在怀里,那么的真切,便觉得说不出的幸福。”靖廷轻叹。
瑾宁依偎着他,正想说几句温情的话,却见瑞清郡主的手使劲地朝他们摆,示意他们赶紧走。
瑾宁笑了起来,拉着靖廷进房间去了。
靖廷安抚她睡下,道:“我去看看墓葬修建得怎么样了。”
“先睡一会儿吧,你也辛苦了。”
从去赤山到回来,他也没休息,看他眼底都淤青了,她也心疼。
“我不困,也不累,让大哥和郡主多说会儿话,我去监工。”靖廷亲了她一口,促狭道:“而且,我若睡的话,你肯定没办法好好睡了。”
“你现在还有心情想这个?”瑾宁翻翻白眼。
“这个不说心情的。”他笑着为她拢好被子,“快睡,我去了。”
“那好,我睡一下,你把披风穿上。”瑾宁说。
“知道了。”靖廷亲了她一下,便起身拿起披风出去了。
墓葬是按照一品大员的规格,因不是葬在祖坟里,就没有长幼之分,之前在祖坟,规格是不能大于先祖的,可如今不在祖坟里,那就可以还陈国公该有的尊荣。
下葬是在七天之后,坟墓修得很有规模,也专门挑选了守坟的人。
下葬的那天,老太太少不了是要伤心一场的,幸好有子孙陪伴在侧,倒没有一味沉溺伤心。
按照好父亲,瑾宁等人也下山了。
下山之后,便先回了侯府。
老太爷已经入宫了,要晚上才回来,侯爷也在军中办事,两人去给崔氏问了个安,便回了屋中。
回到宁瑟阁,钱嬷嬷和青莹梨花等人高兴得不得了,一顿好吃的是少不了。
吃饭之后,青莹问道:“可伶可俐姐姐呢?”
“去找雷洪了,晚些就回来。”瑾宁吃撑了,半躺在榻上。
靖廷把软垫塞在她的腰间,然后问钱嬷嬷,“我们不在的日子里,府中可发生了什么事?”
钱嬷嬷道:“无一日平静,姑奶奶从夫家回来,到现在都还没回去,姑爷来找过几次,夫人不许他进来,姑奶奶每日和老夫人过不去,夫人也不管,老太爷没在府中,侯爷也不管府中的事情,老夫人的日子很不好过啊。”
瑾宁淡淡地道:“李齐容在夫家过不好,回到娘家肯定不甘心的,夫人怕是故意制她一下,所以才不许女婿进门,倒是叫老夫人为难了。”
崔氏性子软,也不爱告状,加上半路入门的,李齐容怎会放在眼里?
“那陈幸如和长孙嫣儿呢?”瑾宁撑着腰问道,她这个姿势,叫钱嬷嬷眼底生出了一丝喜悦,瑾宁白了她一眼,她便失望地转头。
青莹道:“姨奶奶之前偷走出去,被夫人发现了,叫她跪了大半宿,开始每日哭闹,后来姑奶奶去打骂了一通,反而安静了下来。”
瑾宁扑哧笑了,“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她就是个欺善怕恶的人。”
“不过,”青莹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对瑾宁道:“倒是之前姑嫂二人吵架,姨奶奶指着姑奶奶说,你相公本来就是也野种,你威风什么?这话传出去之后,姑奶奶就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也不知道做什么,反正回来之后,就撺掇夫人说和离。”
瑾宁来了兴趣,“竟有这样的事情?这陈侍郎难道是抱养回来的?我之前其实也怀疑了,这陈夫人怎么这么在乎女儿,却不在乎儿子的前程呢?任由女儿胡闹,还要陈侍郎为她出头,这可是自毁前程的啊。”
钱嬷嬷淡淡地道:“吵架说出来的,哪里就一定是真的?怕是气恼胡说的。”
“倒未必。”青莹悄声说:“奴婢偷偷打听过,听姨奶奶身边的侍女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