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恪看了看朱无能,好似有些不太相信:
“二弟,你哪来的这一件旷世神器?”
朱无能摸着自己的肚皮,讷讷道:
“大哥,你说的这什么神器不神器的,俺老朱不知。俺老朱只记得,这九个齿的钉耙,一直是老朱随身之物,只不过,俺老朱在来的路上,却被人给诓了去!”
“被人给诓了去?”徐恪与舒恨天不禁齐声问道。二人对望了一眼,心中都是一样的思虑,你朱无能如此一件厉害的宝物,焉能给人随意诓了去?
还是徐恪当先问道:“二弟,听书仙老哥讲,你这九齿钉耙乃是一件五星神器,且威力无匹,怎地会被人给轻易诓骗了去?”
“哎呀,大哥,你不知道……”朱无能连吃了几口大肉之后,方才瓮声道:“俺老朱在找你的路上,忽然遇上了‘那个人’,她跟老朱说了一大通好话,老朱一时高兴,就把手里的钉耙给了她……”
“那个人跟你说了一大通好话,你就将钉耙送给了他?!”舒恨天怪眼一翻,狠狠地瞪了朱无能一眼,责怪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好话,竟让你将一件五星神器,就这么拱手相让?!”
“这个……好话么……自然就是……好话了!”朱无能有些忸怩道。
“二弟,‘那个人’究竟是哪个人?他姓甚名谁?你可还记得他?”徐恪问道。
“大哥,‘那个人’究竟是哪个?我有点想不起来了!”朱无能摸着自己的肥肚,憨憨笑道:“俺老朱只记得,那个人的模样,倒是生得真好看……那不是一般的好看,真的是太好看啦!就连天上的嫦娥妹妹都比不上她……嘿嘿嘿!”
徐恪又与舒恨天对望一眼,不觉相视而笑。两人至此方知,朱无能口里所言的“那个人”竟是一位女子,并且还是一位艳丽无俦的年轻女子。不出所料的话,朱无能定是被那女子的色相所迷,一时情难自已,是以就将手里的宝贝乖乖送上。
“二弟,你说‘那个人’比天上的嫦娥仙子还要好看,那她比之于你的那位‘三公主’,却又如何?”徐恪一边喝酒,一边笑着问道。
朱无能正在专心吃喝,闻言不禁望了望左右,小声道:
“大哥,老朱也不瞒你,三公主跟她相比,那简直就是个丑八怪!”
“丑八怪?哈哈哈!”徐恪忍不住大笑:“二弟,三公主乃是一位人间绝色、美貌无双的女子,不想,在你眼里,她竟然成了个‘丑八怪’!”
“这个夯货!……”舒恨天喝完了杯中酒,也忍不住插口道:“平生只知道贪吃与贪色,为了一个美貌女子,竟会将自己手中的一件绝世宝贝随意奉送!”他手指朱无能的大鼻子,笑道:“你看这呆货,长得这一副大鼻子、大耳朵、小眼睛、大嘴巴……自己丑得跟猪一样,竟还说别人是‘丑八怪’!”
徐恪望了望朱无能,见他模样果如舒恨天所言,已越来越接近一副猪相,此时对着桌上的美食,更是狼吞虎咽、满桌流涎,已是丑态百出,不禁面露忧色,朝舒恨天问道:
“书仙老哥,我这二弟,原本他虽生得肥大,但五官端正,也算一位俊朗少年,怎地这几个月下来,二弟的鼻子、耳朵、嘴巴越来越大,眼睛却越来越小,连头脸也大了许多,今日老哥这么一说,看着倒真是愈发地与猪身有些相近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舒恨天叹道:“你这二弟,来历很不简单呐!他原本当是天庭的一位神将,只是在下界途中,竟错附了一个猪身,是以当日,在云州府太湖之畔,天下群豪都将他错认作了一个猪妖。如今想来,他既已变成了猪身,想必元神需借宝物之力,方能不受肉身禁锢。咳!……只是没想到,他的那把‘上宝沁金耙’——如此厉害的一件神器,他竟会将之当作取悦女子的一样信物,随意送了他人!目下,你二弟身边没了神器护佑,元神自然就日益衰弱,猪身也就日益彰显。”
“那可怎生是好?”徐恪心中,不禁愈发忧虑。
“很简单!”舒恨天夹取了一大块红醩猪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吞下之后,说道:“这夯货不是在崇仁坊里找到了他的宝贝么?你再问问他,宝贝到底被他‘老相好’藏在了何处?咱们去帮他找来便是!”
徐恪于是朝朱无能问道:“二弟,你那日在崇仁坊内,有没有见着你的宝贝?你那九齿钉耙究竟被藏在何处?是不是就在天音乐坊之内?还有……那一晚,你为何才刚刚进去,便仓皇逃出?”
“……”
朱无能却还是一味地吃吃喝喝,对徐恪的一连串发问,好似未闻。
“二弟……二弟?大哥问你话呢?”
身旁的舒恨天道:“我说无病老弟呀,你也别逼你二弟了,依我看,那一晚他究竟做了些什么,这呆货多半已想不起来。你看他这一副吃相,啧啧啧……估摸着用不了多久,他就真的要变成一头猪喽!”
“这……这可如何是好?”徐恪不禁放下了筷子,也无心再饮酒,眼看着朱无能双手不停,嘴巴大张,已将一大桌的美食,吃得所剩无几,他索性停了用膳,望着二弟,心中满是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