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转变

p;  “是的。”马尔福苍白地说，“我之前与他对话，我觉得……他对于这次的事情肯定隐瞒了什么。”

    兰斯因为这个设想而兴奋地走来走去，不停的用脑内储藏的各种线索一个个的安装在以卢修斯――伏地魔――密室为主的线上。

    “你们在说些什么？”哈利皱眉说。兰斯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一直和马尔福说的是法语。兰斯刚想说，目光却扫过了面无血色，似乎受到了什么重创的马尔福。

    “哈利，我和德拉科回宿舍整理一下线索，明天再和你分享。”兰斯说。

    哈利看着马尔福，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现在的马尔福十分地沮丧和愧疚，这让他的脸没有以前那样让人厌恶了。于是他没有再多说，沉默地点了点头。

    三个人再次穿过那些三三两两的巡逻人员，马尔福因为精神不集中差点绊了一跤，幸好旁边巡逻着的珀西没有注意。

    回到斯莱特林的石墙面前的时候，兰斯还在和哈利告别，马尔福已经自己先走进去了。道别之后，兰斯穿过空无一人的休息室，轻轻地推开了宿舍的门。

    马尔福坐在兰斯的床沿上，背对着门，似乎正看着魔法窗户外的实时风景。一道月光从窗户里撒进来，笼罩在珀金色发男孩的身上。

    小流星在天花板上窜来窜去，在黑暗里，时钟哒地指向十二点。

    兰斯轻轻地关上门走向马尔福，坐在了他的身边。马尔福正轻轻地皱着眉毛，神情严肃地想着什么事情。那张属于少年的稚嫩面庞此时却有着一丝同龄男孩没有的成熟，让兰斯看出了一丝卢修斯沉思时的影子。

    这对父子俩，长得还真像啊。

    “在想什么？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父亲做的吗？”

    马尔福却摇了摇头。

    “我在想我自己。”他说。少年的神情复杂，他轻轻地抿着薄唇，灰色的眼眸有些无措地望着兰斯，“……我现在有些奇怪。”

    “什么意思？”对于马尔福的这种眼神，兰斯不由得更加柔和地说。

    马尔福撇开了目光。他无意识地舔了下嘴唇，这通常代表男孩真的在因为什么事而紧张烦恼。

    “……虽然我讨厌你说我父亲是幕后黑手，可是我却一直隐隐地有这种预感，刚刚在海格那里看见他后，我就已经确定密室这件事和他有关了。……我太了解他了。”马尔福轻声说，“我毫无意外，而且能够明白他这样做的原因。他是校董会的一员，而现在最妨碍他的人就是邓布利多先生了。”

    “那你还因为什么而烦恼呢？”兰斯有些不理解的轻声问道。他一直以为马尔福是因为接受不了卢修斯真的有可能是幕后黑手而难过，可是现在……

    “我说过了，我是因为自己。”马尔福又皱起眉毛，有些拧巴地说，“从我的立场上看，父亲他的所作所为是合理的，也是符合家族利益的，可是……”

    兰斯明白了。

    “可是，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虽然知道这符合你们的最终利益，却又觉得他这样做是不对的，是吗？”兰斯轻声说。有什么东西正轻轻地瘙痒着他内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让他不得不忍住想要微笑地欲望。

    “是的！”德拉科抿着薄唇，双手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金发，“我现在根本不像我自己了，如果爸妈知道我现在的想法的话，一定会很失望――”

    在他要进一步虐待自己的头发之前，一只温暖地手握住了少年的手指，轻轻地将他的手拉离头部，放在了自己的双手之中。

    “我很高兴你会有这样的心理变化。”

    珀金色发少年以为兰斯在嘲笑自己，他恼火地望向自己的朋友，却发现后者正握着他的手，冲着他静静地笑着。黑发少年碧绿色的眼眸里闪着细小的光芒，就像是星星撒入了小溪。

    “现在我连一个合格的马尔福都称不上，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德拉科本来想要指责兰斯几句，可他看着黑发少年的表情却无法责怪他，只能扭过头嘟嘟囔囔道，“父亲他不会允许我――”

    “我不管卢修斯是怎么要求你的，也不想知道到底要如何当一个马尔福。”兰斯打断他，“我只在乎你，德拉科，仅仅是在意你本身。我并不希望你成为一个优秀的马尔福，刨去你的父母，也刨去我的意愿，我只希望你能够做真正的自己。而那个真正的你――对我来说才是最珍贵的。”

    马尔福愣愣地看着兰斯，他的手指被兰斯温暖的双手紧握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被温暖包裹着从指间传向心脏，又涌上嗓间。不知道为什么，这简单的一段话却让他的眼角发酸。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包裹自己手指的不是手掌，而是黑发男孩炙热滚烫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