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万里书不如行万里路是大有深意啊!
吃过晚饭,林钰浦提出要和如意在外面走走,饭后走走是有利于身体的,如意也欣然同意。
大雨过后的土地,踩上一脚都是软软的。
从如意的眼神、举止、说话,林钰浦就猜到了她对陈大爷一家的怜悯。
可是,这大华国又岂是这一处地方如此,又岂是只有这一家如此?
如意有点闷闷不乐,林钰浦想逗她开心。
于是由陈大爷家的两个小孙子他说到了银宝,提起如意和银宝小的时候的事情。
果然,谈到银宝,如意脸上就带了不知觉的笑意,唇角上扬,眼角弯起。
刘敏中本是一介书生,收的束脩实在不够家中生计,才干脆横下一条心,托人进了铺子。从一名读书人沦落为一名匠人,他的心里该有多难受啊!很快地,他就学会了打造首饰的工艺,做出来的东西常常得到客人的喜爱。
家里的日子好不容易过好了,他收留了虎子,又请来了赵妈帮妻子做家务,因着从前的日子太过艰苦,妻子的身子一直不是很好,偏偏又有了银宝。
银宝才两三个月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起初丧妻的刘敏中完全不知所措,家中生计一向由妻子操持,他就连家里有多少余钱和米粮都不知道。
幸好当时年仅八岁的如意跟随母亲耳濡目染,早就学会安排筹划家人的生活。
这两年,好多人打听着都想劝他续弦,他却一口回绝,只道自己身体不好,怕拖累了人,其实她心里知道,他其实是怕娶的后娘对她们不好,所以干脆回绝。
银宝那个时候没有奶吃,他们也请不起乳娘。
如意就和赵妈每日熬些米粥,熬得烂烂的,把面上那一层米油刮了喂给银宝吃,这样子,一天天的,银宝才长大。
刚开始的时候,刘敏中日日在外做工,赵妈又是外人,碰到有讨债的上门,自然只有如意出来应付。
这些都是为了办母亲丧事才欠下的债,如意人小,家里又这么贫困,她可怜兮兮的一再像债主保证一定还钱,债主也很只有莫奈何。
日子都是慢慢熬过来的,熬着熬着,银宝也大了,刘敏中在铺子里的工钱也提高了。
刘家的日子这才开始过得比以前好转。
如意突然想到,自己家是父亲开始弃读从工才开始过得宽裕,那么也难怪许多人经营从商了,可是像陈大爷这样的家,你又怎么能不叫他们种地呢?地和粮食才是根本啊!
可是当粮食的收入都不能带来温饱时,又何来根本?
不过这个问题是朝廷里的那些官员们该考虑的,自己一个小女子能够如何,也只是想想而已。
她笑着摇摇头,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林钰浦听。
林钰浦听了眼光闪烁,眼前的这个小女子总能给他意外的惊喜,让他不能小觑她,这也是他不能放手的原因之一。
“如意,你想得不错,确实这是一个让人不能忽视的现象,当今圣上已经年迈,无力再对朝局做出什么改变。太子又一心等着继位,更不想局势有什么大的变动,可是其他几个皇子则不这样想,有动才有变,有变才有机会,他们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
如意茫然的看着林钰浦,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谈起朝政局势。
是了,他经常来往于京城,一定对京中局势非常了解。
她犹豫了会,还是问了他:“京城繁华,皇族中人,还有高官、富商那么多?为什么你不在京城常住?反而住在承州呢?”
林钰浦听了这话有点犹豫,看着她,好像在下某种决心,终于决定了一样,他展眉说道:“如果我说我在逃避一桩婚事,你相信吗?”
如意听了这个理由,嘴巴张开半天都合不拢来,惊讶的笑着说:“不会,你不会是想说哪位公主看上了你吧?”
林钰浦笑了笑,有点得意的炫耀,又有点不屑的鄙夷:“公主倒没有,只是父亲官居高位,姐姐又贵为王妃。”
“啊,这样啊,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如意觉得好奇,又有点小兴奋,多么像戏文里唱的那样啊,要是真的成了,岂不是一桩好婚事?
林钰浦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睛黑黝黝的,看不清情绪。
他反问道:“要是现在有一个家财万贯,身世显赫又仪表不凡的男子要你嫁给他,你愿意吗?”
“我。”如意好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怎么会有人看得上我啊?不会的,不会有这种事的。”
“要是有怎么办?”林钰浦不依不饶的追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