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景色一路飞速倒退,夜晚霓虹灯五光十色映在陆归晚眼底,潋滟不可方物。
她突然生出一些感慨。
窗外这万家灯火,没有一个为她而留。
真是悲哀。
车子停到停车场,陆归晚跟在方墨言身后进家门,一进门一种长时间无人居住的萧瑟感扑面而来。
那些沙发等家具都用白布盖着,纤尘不染,没一点人气。
她再没资格来。
而他原来这些日子也都和宋尽染住一块,也没回来过。
陆归晚落寞的垂下眸。
这时,方墨言拿开一块白布让陆归晚先坐,过了会儿拿着托盘坐到她对面,淡道:“伸手。”
陆归晚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男人是要给她上药,乖乖伸手。
一层层绷带滑落,逐渐露出下面的伤口。
宋尽染动手时陆归晚躲了下,伤口不算深,但也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且因为血友病的原因,伤口也愈合很慢。
方墨言细致的用药膏一点点涂在伤口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陆归晚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侧脸,舍不得移开目光。
“谢谢你。”陆归晚说。
男人动作一顿,迅速包扎好伤口,抬头冷漠道:“谢什么?”
“谢谢你这五年的隐忍,谢谢你给我包扎伤口。”陆归晚眨眨眼睛,真诚道。
方墨言抿唇,收拾好绷带,把药扔到陆归晚旁边,“三天涂一次,不会留疤。”
顿了顿,他嗤笑:“别想太多,不是可怜你,染染当着我妈面弄伤你,以后留疤我妈对她意见会更大。”
果然,陆归晚心底苦笑。
她到底在希冀什么。
接着,方墨言给酒店打电话要求送几个菜过来,结果专门服务他们的厨师有事请假。
而男人口味一向很挑剔,就上外卖软件点了几样食材打算自己做。
平心而论,陆归晚吃到方墨言亲手做的食物次数少之又少,在一起时两人总是剑拔弩张,恨不得生啖对方血肉,反倒离婚以后气氛缓和些许。
方墨言没有问她想吃什么,因为两人结婚五年在一起吃饭次数不少,潜移默化中两人口味变得相似——说到底还是陆归晚迁就方墨言。
见男人挽起衣袖走进厨房,陆归晚不想打下手,到曾经居住的卧室转了圈,顺便吃了两片止血药。
索性待着也没事,陆归晚下楼到厨房看方墨言做饭。
男人身形颀长挺拔,在中岛台上切菜时微微弯着腰,平添几分人夫韵味。
不得不说男人真是生一副好皮囊,五官坚毅锐利眉目深邃,不做表情时极具攻击性。
双眼皮褶皱很深,笑起来像两汪春水,但方墨言很少笑。
至少很少对她发自内心的微笑。
“端菜。”
方墨言端着一盆鱼汤出来。
他做了三菜一汤,很家常的小菜,跟昨天吃的一样清淡,但味道很好。
陆归晚夹一筷子青菜送进口中,男人淡淡道:“定食材太晚,不是很新鲜。”
“没什么差,都很好吃。”陆归晚摇摇头,中肯道:“你手艺很好。”
两人把饭菜吃完,方墨言收拾好碗筷。
看着干净整洁的餐桌,陆归晚暗自感叹,一周前让她死在外面的男人现在心平气和给她做饭,命运真会捉弄人。
“我该走了。”陆归晚抬腕看表,“很晚了。”
男人没说话,却快她一步捉住她胳膊,“你还没回答我。”
黑眸翻涌着陆归晚看不懂的情绪,后者莞尔道:“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事事都得跟你有交代吗?”
闻言,男人拧眉,态度颇为不耐烦,“在离婚公文出现以前你还是方太太的身份,满大街找男人很掉价。”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
果然,方墨言不会在乎她干什么。大风小说
只在乎股票,资金,和他男人的面子。
心平气和佯装有耐性一整晚,原来就为了说这句话。
心脏狠狠一痛,陆归晚恨自己这么下贱心软,甩开男人桎梏,抬眸高傲道:“公司大权我已经让助理交到你手上,我现在差不多算是净身出户,我私生活你都要插手的话是不是管太宽了?”
方才才缓和的气氛荡然无存,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见此,男人态度强硬,语气嘲弄,“你不就是想要人爱你疼你陪你保护你?如你所说,我跟你谈三个月恋爱,你从此以后彻底消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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