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焕看着她平静的眼睛,清楚的意识到,她不是意气用事,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她是真的想跟他离婚了。
"为什么?"时焕清浅的问:"前几天在警局的时候,你根本没有离婚的打算,就因为我出来后第一时间去看了秦伊,所以。你就怨我了吗?"
慕欢欢淡淡说:"你扪心自问,若是秦伊往后又出什么事儿,你真的还能做到无动于衷吗?时焕,一次两次都是这样,我也累了。"
时焕嗤笑了一声,"欢欢,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么?"漆黑的眼眸又深邃了几分,盯着她的神情。不紧不慢道:"还是,其实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慕欢欢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顿了会儿,她掀起嘴角淡笑。"不然,你让我怎么想?我慕欢欢活了二十多年,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成了所有人同情的对象?"
"时焕,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时焕抿着薄唇沉吟了会儿,冷声问:"那孩子呢?你想过没有,若是我们离婚了,孩子怎么办?你打算让他是跟着妈妈还是跟着爸爸?"
慕欢欢眼底划过一抹痛意,她快速的闭了会儿眼睛,再睁开后又恢复了平静,"不会有孩子,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会找个时间去医院拿掉!"
"慕欢欢!"时焕森寒的盯着她,满身的戾气,咬牙切齿说:"他是你儿子,在你肚子里已经五个多月了,难道你对他就没有丁点儿的感情吗?"
慕欢欢手指不断的收紧,深吸了口气,平静道:"感情自然是有的,可既然我们已经没办法在一起。那又何必将他生下来,时焕,你应该很清楚,出生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对孩子来说有多大的伤害。"
时焕冷冷的看着她,"你就那么想跟我离婚?甚至连孩子都可以不在乎,是吗?"
慕欢欢重重的点了下头:"是。"
良久,时焕轻哼了一声,清冷道:"好,我知道了。"
留下这一句话,时焕起身就朝着阳台的方向走了。
慕欢欢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整个人才颓败下来,双肩无力的耷拉,眼眶一阵阵的发烫,她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竭力的将眼泪逼了回去。
这时,慕欢欢才发觉,比起对自己狠心,对时焕才是最难的。
时焕沿着原路返回,上车后。又盯着慕欢欢的阳台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事情有进展了吗?"
"目前查到一个叫何靳泓的,他是黎渊的侄孙,跟帝都三年前发生的一起重大交通肇事案有些牵扯,但详细情况如何,还有待详查。"
这个案子其实早就结束了,现如今肇事者还在监狱里服刑。
只是派去调查的人会单独把这件事拎出来告诉时焕,肯定是知道这其中藏着猫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时焕点了点眉心,不耐烦道:"把何靳泓的所有资料发给我,另外,这个案子的详情,三天内我要知道结果。"
"好的,时总!"
掐断电话后,时焕直接驱车到了星耀。
这个时间星耀已经没有人了,整栋楼都处于黑暗中。时焕乘电梯上了楼,推开门走进总裁办,他没有开灯,站在大片落地窗前看了许久。盯着对面写字楼上的闪烁的logo。
直到手机传来嗡嗡的震动声,他拿起看了眼,才折身走到大班桌后面坐下,打开电脑直接进入了邮箱。
邮箱里有一封刚收到的邮件,是何靳泓的资料。
何家原本在帝都也是数得上数的大家族,但由于家里的男丁接连早逝,只剩下何靳泓这一根独苗,还是个不务正事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早就把何家给败的差不多了。
从这份资料上看,就知道何靳泓不是个安分的,从小到大,大大小小违法乱纪的事情没少干,但仗着有奶奶黎君的溺爱,有黎家这座大山靠着,大事小事都给处理的干干净净。
快速的浏览完后,时焕靠在椅子上闭了会儿眼睛。修长的食指却不紧不慢的轻轻扣着桌面,安静的办公室里,传来有节奏的响声。
搁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时焕掀了下眼眸扫了眼,又闭上了眼睛,任由它响着,直到最后又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