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又何尝不心痛儿子。
“娘,没事,多好的锻炼身体的机会。”李亚东气喘吁吁的摇了摇头,这事根本不带商量的,他娘都五十多岁了,哪能干这样的重活。
旁边的李冬梅也说道:“娘,你腰不好,当心给闪了,还是换我来。”
说罢,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你?”李亚东有气无力的看了她一眼,道:“还是算了吧。”
他不怀疑四姐能来几锤子,但也仅限几锤子。
李冬梅一听当场就不高兴了,原本挺斯文的姑娘,直接撸起袖子,上前夺过石锤。
“啪!”
第一锤落下,李亚东无动于衷。
“啪!”
第五锤落下,李亚东微微挑眉。
“啪!”
第十锤落下,李亚东小小惊讶。
“啪!”
第二十锤落下,李亚东眼睛都瞪圆了。
关键他四姐脸不红心不跳,脑门上连滴汗都没有。
“你属蚂蚁啊你?”
“你才属蚂蚁呢,叫你瞧不起人。”李冬梅白了他一眼,有些小得意。
“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李亚东赶紧投降,不服都不行。
就算他一口气来二十下,也是够呛。
这时,胡秀英笑着说道:“力气肯定还是小东大,不过这打糍粑是有技巧的,下锤要直,这样才省力。”
“哦?”李亚东听罢若有所思,倒还真不好让四姐一直打,毕竟是姑娘家,干这么重的活不合适,接过石锤试了一下,摆成九十度直线捶下去,果然轻松不少,拔起来也轻松。
“娘,你咋不早说。”李亚东显得有些幽怨的看他娘一眼,暗叹还是经验不足啊,以前家里有两个哥哥,这种事情根本轮不到他。
胡秀英笑了笑,“你不是说要锻炼身体吗?”
“……”
临近中午的时候,两块糍粑总算打好了,分别放在簸箕里,摊成一个大圆饼的形状,上面撒上几粒红米,算是完成了初步工序。等它硬化之后,再用菜刀切成长条状,就可以随时食用,如果实在过年没吃完,还可以用清水浸泡着保存,一直能吃到明年开春。
中午工地下工,几位泥瓦匠,加上留下帮忙的村里人,一共十五六个,就在门外摆了两张四方桌,胡秀英烧了一锅大杂烩,就是鱼啊肉啊加上蔬菜一锅乱炖,有点东北菜的意思,用搪瓷盆盛着,一桌一盆,看是不好看的,但滋味其实不错。
李亚东又从屋里提出两瓶酒,县里酒厂生产的高粱酒,48度。一桌一瓶,不敢多给,喝一点暖暖身子就行,毕竟是干工地,安全第一。
下午又打了一块粑,不过不是糍粑,材料用的是大米,准备制作“个儿粑”,工序也稍稍复杂一些,米粑从石臼中移出来后,要像包包子一样揉成一条长长的面团,然后依照经验撕成一个个小团,再用手捏成巴掌大小的圆饼状。
这就是南方中部地区农村的特产个儿粑。
一般是吃面条的时候里面加两块,口感迥异于糍粑,不粘口,还特别顶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