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哪听说的?乱造谣要是被杭先生听见了可不好。”
“那王大媒就住我家隔壁,昨儿晚上骂了杭先生一晚上。”
有人凑了过来,“这个我知道,我兄弟在衙门当差,那王大媒被杭先生打掉门牙不说,还在衙门被周主簿赏了十大板。”
旁边的人听着这几个人越聊越大声,压着怒气说:“喂,你们几个大老爷们这般长舌,要说出去说,我们还要听书呢。”
等得所有声音都没了,杭舒章的火气也散了个干净,声音恢复到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妙女七岁起,就被老父亲扔去江里灌水,自小练得一身泅水的好本领。
十四岁上与同村的后生青牛订了亲,青牛生的不似他名字那般雄壮,反倒是个俊秀书生。
青牛是渔村近五十年来唯一一个能考得秀才功名的,盯上青牛这个俊秀后生的人家可不少。
妙女最后独占鳌头皆因自小被老父亲犹如魔鬼一般的泅水训练。
妙女十四岁那年有一日在江边洗衣裳,忽听得江心有人喊救命,妙女手搭凉棚眺望,只见有两人在江心起起伏伏,被大浪冲着往下游去。
那巫阳江江面宽十几丈,表面看着江水平稳,实则江下暗潮汹涌,就是成年男子游一个来回也难。
妙女艺高人胆大,把腰间裤带绑紧后跃入水中,朝江心那两人游去。”
“哎,杭先生很是爱写女子救男子的戏码啊。”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你一说我想起来了,那莫晟不就是被女子救了之后俩人成亲的么。”
“端看后续如何?”
杭舒章喝得一口茶水歇了口气,继续说道:“妙女一路顺畅的游到两人身旁,原来是青牛腿脚抽筋,妙女也顾不上男女大防,揽住青牛胳膊就往自己肩头搭。
青牛此时也只是一十五岁的少年,手臂搭在一个女子肩头,羞得脸颊也红了,脖颈也红了。
妙女救人心切,无暇看青牛是什么样子,另一个人叫水生,拖着青牛另一只胳膊,三人一同往岸边游去。
到了岸边,青牛却是说什么都不肯上岸,只催促妙女先上去。
妙女觉着这人平时也落落大方,现下怎的好生别扭,妙女没甚好气说道:‘我好心拼命下江救你,临门一脚了你别扭什么?’
青牛支吾着就是不肯随妙女上岸,水生也不肯,俩人催促妙女,‘你快些上去,上去后先归家。’
妙女搞不懂这俩人作什么妖,心想,我先上去找个地方躲起来瞧瞧这俩人耍什么花招。
妙女爬上了岸,心思一转,莫不是他们怕我去找他们父母告状?”
有人思虑了一下,自作聪明的打岔,“我知道,肯定是青牛没穿裤头,哈哈哈哈。”
“嘿,原先我没想到,你这一说还真是。”
“胡说,青牛应当是为了维护妙女名节。”
“摸也摸了,揽也揽了,哪还有什么名节?”
“这二人除了成亲,没有第二条路走了。”
“想必这才是杭先生安排妙女救人的初衷。”
“好了,少胡说几句,听杭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