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赵高随车伴驾从宫外回来,政政下车的时候他说:“王上,微臣亲自做过一个调查,调查了100个人,发现单身的男子比结婚的男子寿命低八到十七年,在30到39岁的人群中,单身男子死亡危险比有女伴的男子多3成左右。”政政说:“哦?”
赵高说:“微臣将这些被调查的男子的姓名、住所都登录下来了,在这里呢。”说着他从胳膊里拿出一卷布来,政政接过来展开看了看,说:“你怎么有闲做这事?”
赵高说:“微臣看王上不爱近女色,跟自家亲戚一起搞的这个调查。”政政笑着说:“有个女人常在身边,供我拥抱亲吻,不需要和我心心相通,的确不错。可是这么个女人也不好找啊。”赵高说:“不然我替王上留意一下,找到合意的女人,有的是办法让她顺从。”
政政听了脸色有点不好,道:“我不喜欢女奴。你不用为此费心了。”说着便有些嫌恶赵高的样子,赵高立刻敏感的察觉了。他说:“其实我也刚结婚没几年,只有一个老婆,还没学会怎么变成一个男人,对女人我也很没辙。”
政政看着他突然变得忧伤的样子,那忧伤使他坠落。政政说:“女人对男人好,男人得学着对女人好。做男人先做人。回书房。”“喏。”旁边的中贵人答应着,有人给他打着华盖,他离开了。
赵高拜别政政后,回到家里,看到良悌正在织补一条披巾,旁边小秋在做算术。过了一会儿,小秋开始走神,望着窗外不知道想什么。良悌说他:“不专心呢?妈妈跟你说过,做一件事把它做好,再做下一件事。你怎么总这么三心二意的?”小秋说:“我错了。”
良悌说:“别难过。妈妈抱抱。妈妈是爱你的。有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你想玩去玩吧。”小秋一听喜上眉梢,说:“我要吃李子。”良悌说:“你以为不用受罚,也不当错是错吧?那就别玩了。”
赵高说:“孩子爱玩,想玩就让他玩,你又苛求他什么?”良悌说:“他当耳旁风的。三心二意和专心是一对矛盾,他要分清楚了。”赵高说:“或许本来也没什么错。你专心给我三心二意。”良悌说:“给你三心二意干什么?”赵高没回答。
小秋却早跑去院子里的储物房里,拿了一大盆李子,抱着盆子在院子里吃。眼见他吃了半盆,良悌远远的看到了,又说:“你把李子都吃了,不留给爸爸、妈妈点吗?就光知道自己吃的高兴?”小秋听了说:“筐子里还有。”
良悌说:“筐子里的不是平白无故有的。你吃这么多,爸爸妈妈吃的就少了。再说盆子里的才是洗干净的,你洗过几次?”小秋低下头,良悌又说:“你吃这么多不撑吗?”小秋说:“不。”良悌说:“你喜欢吃就猛吃吗?有句俗语:‘桃养人,杏害人,李子树下抬死人。’就是说,李子吃多了有害,还可能死人。”小秋吓的把盆子往旁边一扔,站起来又坐下去,说:“我吃的太多了,肚子有点疼,站不起来。”良悌看了更生气了,说:“也不管你肚子能不能盛的了那么多。”小秋怏怏不快。
赵高在旁边看到了不高兴,说:“咱也不是少那几个钱,李子吃完了还能买。李子吃多了不好告诉他就行了,干什么非搞的他不高兴。那些说李子吃多了不好的,不也是痛苦过的人才那么说的吗?而且还不一定对,你就信了。”良悌说:“你儿子这是吃的肚子都快盛不下了,是小事吗?贪婪到傻。”小秋说:“妈妈,我再不了。”赵高说:“做个坏孩子好。”
良悌说:“他不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发坏谁会帮助他?”赵高说:“有的人一直被欺负,有的人一直欺负人,我儿子做欺负人的人好。我儿子要是能做个世界上最坏的人最愚蠢的人,还没有任何人能害他了,谁不帮他?”良悌说:“怎么不希望他做个好人、聪明人,世界上最坏最愚蠢的人也不能奈何他呢?”小秋看父母想要吵起来,说:“我以后不吃李子了。”良悌说:“别害怕,有时吃点没事的。去玩吧。”小秋答应着出去了。
赵高看小秋出去了,说:“陛下还想要吞并其他国家呢,不用坏手段能做到吗?吞并了才吃的多。”良悌说:“什么不打狼?”赵高说:“人打狼才是人,羊不打狼才是羊。你的道理,以为别人要听你的。”
良悌不想跟他多说了,便转了话题:“你把御衣间的一个宦官给举报了?王上嘉奖了你?”赵高喜的拿出一对玉壁,说:“是。你看这玉壁好看吗?你一块我一块,一人挂一块。这样品质的玉壁,雕工又这么好,恐怕全世界也不多。”
良悌说:“就是因为跟你们中车府有个差役矛盾吗?你们中车府就没有那种腌臜交易?”赵高说:“我能拿自己人开刀吗?我这样举报了御衣间的人,我们中车府的人也会越加顺服我。陛下还把这个事情当成范例,警告所有单位的人不能再犯。既然是普遍的事情,疯了拿自己人开刀。自己团队的人,关系得维持,分清敌我。”
良悌说:“那御衣间岂非因此跟你嫌隙大了?”赵高说:“御衣间的黄尚衣就是蠢,你说都被举报了,人证物证俱全,你还神气什么呀?如果他们没跟我过不去,我就不是举报人了。”良悌说:“跟你过不去你就不能让他们舒服了?听说你还放出了话:‘对御衣间有希望才会提出建议。’”赵高得意的说:“我得取得他们的好感,积极拉拢他们成为我的同伙。”
良悌说:“自私。”赵高嘻嘻笑起来,道:“你没听说吗?为了一点好处,杀人越货、违犯法律,人什么都能干出来。”良悌说:“做了害群之马,被发现了家人也跟着倒霉。”赵高说:“倒霉家人当然得跟着。我,不能让别人替我倒霉,就跟着我倒霉,就大家一起倒霉。你怎么知道的?”良悌说:“有人告诉我的。今天出去遇见人,八卦的。”
良悌说:“小秋就像你,以前批评的话也不听,一说就哭。”赵高说:“干嘛要批评?人生之美好追求,在你看来都是狗屎。我会随潮流而动,抓住机会,让你们跟我过好日子的。我会有一番成就的。”
良悌说:“不都是吃喝拉撒睡、做事,过日子吗?只要心态放的好,在哪里都能过上好日子,都能有一番成就。”赵高说:“像你那样想完了,说不定我们现在是在隐宫做点酒工、木工的。”良悌说:“酒工、木工做的好,一样受人尊敬。”赵高说:“那完了。一辈子在人群底层了。”
良悌说:“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可能有爱,当然你会说都可能有厚黑。我是宁肯在底层蚂蚁一样辛苦努力,建设出高楼,也不眼望眼前的高楼,吃害掉和凌驾那高度。走捷径还是邪恶的捷径,可能倒霉。走邪道能得到想要的,为什么不想一下走正道得到想要的?”赵高说:“我是为了生存的好。”良悌说:“为了生存就走邪道,没品。”
赵高说:“像你,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自己不高兴,你也有你的爽啊。”良悌说:“你往上爬,摧眉折腰事权威为的是得到,仰望别人是痛苦,但是先苦后甜,改天就能得到想要的。”赵高说:“说句不好听的,国王得到的最多,占有的天下利益。我这算什么呀。”
良悌说:“不觉得蛀虫的一生,吃的越多越是人类的失败?你是学法律的,你不担心审判吗?”赵高说:“审判算什么?玩审判才好。再说我走正道别人也害我呀,我干嘛不害别人。只要这害不能导致我倒霉就好。别人比我过的好就是踩我。”
良悌说:“踩你就是邪道的,让他别踩你呀,不等于你也蛆学着踩。你没有自我的不怕舔跪,也让别人那样,害别人自我。我觉得你是不审判的,对人对自己都不审判高,恣意快乐人生。但是也做不了自己。我有自我也看到别人的自我,我是审判的。”
赵高说:“这个社会是有法律审判的,你是现实的,只不过不够现实。其实没有自我没有他人,自我才能到处闯到处乐。其实你对自己不了解,每次看到蒙毅夫人的绣品你都疯狂,想要购买,这就是你不了解自己的欲望,其实你欲望挺大的。”
良悌说:“如果单说欲望,吃不到想吃的东西我都会不满足,这是人之常情,有时也能忍着不去满足自己,这就是我不让欲望主导我。你不装白一下试试,其实你心里一心想着怎么克白,你还说装白为了逃避惩罚。那些坏人被人指责时候都会争着装白。”
赵高说:“我要改变命运,就要做一些非常的事情。不会妇人之仁。”良悌说:“白的命运是被害的。你甚至不跟黑团结攻击白,能一直装白。安全啊?没必要露黑?”赵高说:“有些人不够坚持自己的路,为坚持自己的黑路搏斗,恰好是坚持黑路动摇的表示。”
良悌说:“把黑当成你黑小弟高。没有了黑手段,剩下的实力少了,你觉得虚弱。但是你不轻易冒险。你要对付人只会暗中更深的筹谋。”赵高说:“跟你说不通,不说了。女人还是听男人的,少点想法好。晚上给我做个辣的菜。”
却说,豆豆的绣艺得到了部分权贵的追捧,权贵的选择又影响了社会上其他一些有钱人的选择,最后连普通百姓也都以有明霞刺绣的绣品为荣。有钱了,蒙毅为豆豆开了一个绣庄,有学徒学习,豆豆每天都忙碌。
谁知道,因为她貌美,又是个富婆,便有些人说三说四,说蒙毅长的一般,还是个闷葫芦,配不上豆豆。豆豆也有了许多迷,这些迷常常为豆豆报不平,也用意不明的怀疑过他们之间的关系。
豆豆说:“只有在他身边,我才能做一个别人羡慕、喜欢的美女。”或者说:“蒙毅哥哥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而我却只会刺绣。即使这样,哥哥也不讨厌我。”豆豆又对绣庄的学徒说:“以前都是蒙毅偷偷的把钱放进我钱包,让我觉得浪漫和心仪,现在蒙毅只会偷偷的把钱从我钱包拿走,但是我也觉得幸福感谢。”又说:“以前我喜欢聪明灵活的男人,让我觉得有魅力,也会一见钟情,现在蒙毅老实、笨拙却让我觉得特别喜欢、有安全感。”
豆豆回到了家,蒙毅说:“听说你说你会的只是刺绣。自卑?”豆豆说:“不能因为你很爱我,我就没有自知之明。我有幸得到现在有的一切,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幸运儿,也许我所能甚少,得到的多了。可是我现在无法想像,如果失去你,我该怎么办。”
蒙毅说:“你担心我受委屈?你听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我,你也不在意。”豆豆说:”他们又不是跟你一起生活的。你好了我才能好,你不好了我怎么能好呢?事实我不知道怎么更爱你。可能我从小,爸爸、妈妈对我都很严厉,让我一直压抑着心里话。”
“其实我现在对那些地位比我高的人,有反抗情绪。有时我拒绝他们的所有要求,他们来买我的绣品,我也不想卖给他们。可是他们还是想方设法的购买到我的绣品。我的客户如果不喜欢我,就会少买绣品。有些刺绣坊的客户也可能合伙打压我。因为他们能决定我的生活,我又患上了人群社交恐惧症。”
蒙毅说:“不怕,我一直爱你。不要因为我和别人失去自己。不希望你因为爱我,就不知道离开我怎么生活。我会觉得我把你害成这样。”豆豆说:“我知道你会这样,我才不怕,这样你更加不会抛弃我。”蒙毅说:“所以才说你安全感不够。就算你没有刻意想,你睡觉的时候梦里也是那样想的。你不想让我失望。”
蒙毅有些挫败,说:“有些伤害可能现在都还没平复。是不是昌平让你自卑太多了。”豆豆说:“昌平,当时我们找不到一个好的办法去延续爱情,当时周围人也欺负我,我供着他们每个人也没用。我觉得我退无可退,他还那么伤害我,于是我就想要反抗、离开他了。他对我没那么好,我就自贱,但是我不会总那样。”
“昌平喜欢我们像,这些‘像’却没有给我安全感,反而是危机感,虽然我同时不怕危机的迷恋这‘像’。可见安全感不是像不像的问题。也许是没有了解昌平。我觉得我现在心已经痊愈了。”蒙毅说:“‘像’可能是你肯定的‘像’,有些人把肯定看的太宝贵了,甚至付出太多,没必要。未知变已知,否定是应该注意的和待发现的果实。世界上你肯定的但同时对于你是未知的多了,好多人在努力,好多人在盗版肯定、否定,和故弄玄虚。你尊重别人的努力,有人在玩努力狠。也没必要太在意这努力。放轻松。”
蒙毅说:“你再说昌平我会有点吃醋。因为你本来就是一个喜欢从一而终的女人,只是因为一些缘故才跟他分开。”豆豆便过来抱着蒙毅的脖子,扬起头撅起嘴巴,娇俏的说:“再也不可能回去的了,你的吃醋会让我觉得你爱我比我爱你更多。我很抱歉让你会有这样的想法。”
蒙毅便高兴的亲了一下她的嘴巴,说:“没遇见你以前,我还以为爱别人和被别人爱,我要分步骤换人完成呢。”豆豆挤挤他的脸说:“分步骤换人?最大化呢?”蒙毅说:“对,就是最大化。爱别人,要找不爱你的人,被别人爱,找最爱你的人并且不爱对方,这样才能最大化。我也想过像蒙恬那么风流。”豆豆不高兴了并且奇怪。
蒙毅说:“遇见你以前,我满目所及没有什么爱情。所以你是我的初恋。”豆豆说:“初恋啊,这还差不多。有时候我们觉得别人的初恋不叫初恋,别人不承认。”豆豆说:“初恋刚开始以为是永远的,毫无保留的去爱,不思不忘。可惜啊,我的初恋不是对你的。不过最后是我们相伴也很好。”
蒙毅说:“我不想说我在乎,因为你现在我身边,我的确不在乎了。只有感激。”豆豆说:“奇怪你为什么想到分步骤完成?”蒙毅说:“因为我觊觎爱情啊?这样也算是相爱了,自己和自己相爱,人类就等着我的爱情来保护呢。只有相爱,无隙可钻,扣起来,才不怕任何攻击。你不觉得我其实挺聪明吗?”豆豆说:“你真好笑。你爱人类到牺牲自己的爱情了?!”
然后她就离开他,去拿起旁边桌子上的衣服,说道:“你穿黑色的衣服也好看。不争风头,安定可靠。王上也这样,不过王上掌控欲很强,王上就不能容忍别人不进步。你在人群之中好像旁观者不爱发言,王上好像在人群背后监控着人群的法官,跟人群也有距离不那么和谐。他是权威。我们生活闲适、散漫、随性,他按部就班。”
蒙毅说:“虽然我从小跟王上一起长大,我对他还是不够了解的。他放纵欲也很强,是个随心所欲的人。”豆豆说:“不,他很霸道,掌控欲特别强,不论对自己还是对别人。这件衣服做好了,我装好了放在这里,明天你带去给王上吧。”蒙毅点点头。
他又说:“我只有一点微薄的俸禄,还不够我业余爱好花费的,你会不会看不上我了?”豆豆说:“过的高兴就行了,钱不就是花的吗?肯定有人对我暧昧。我告诉你。不过我不会仇恨别人过的比我逍遥比我好,也不会仇恨有钱人不给我共享富贵的机会,更不会仇恨爱我的你,我不能缺少你。”
蒙毅说:“要不是开了绣庄,凭借你的样子,就是做陛下的女人恐怕也有机会的。”豆豆说:“你为什么这么说?我嫁给昌平的时候他也不富裕啊。你不安全感了?好啊,省的我一个人不安全感。”蒙毅说:“我担心你有什么遗憾,没有遗憾才是完美的人生。”豆豆说:“你要是出轨,我怎么会不放你走。我有钱了再找不难。”
蒙毅说:“像陛下,跟了他,好处多了。”豆豆说:“是。可是他对我没爱情啊。宫里的娘娘们多可怜啊,光有富贵有什么用?亲情、爱情、友情,不是拿富贵能衡量的。”蒙毅说:“你对爱情太被动了。物质不是重要吗?”
豆豆说:“重要。物质还可能是有限的。人却是人群里少一个不会少,还可以再生的。”蒙毅说:“物质真的是有限的吗?”豆豆说:“也可能不是。我又见识没多少。”豆豆想了想说:“我的作品被承认,得到钱,这是你给我的钱,没有你我怎么成。”
蒙毅笑着说:“你感恩的心太重没必要。”豆豆说:“不是的。我懂得人会为难人,人会帮助人,所有会导致生死的方面都要感恩才好。我爱你。你不明白我感激你的心情。”蒙毅说:“我也这样爱你。你对我的好,我对你的好,我都会记得深深的。你越来越不食人间烟火。”
豆豆说:“你说我追求美嘛?生活着就要美,不管干什么都要美。我们在生活,可是很多人没有在生活。美是一种精神的表现。那些适应任何生活而存在的美都是合理的,我努力表现出来。”蒙毅说:“你过去重视钱和肉体多。你的钱和肉体都对人友善。”豆豆说:“我现在忙了,是有点少了点以前的什么态度。以前只是觉得生活现在有了一些想法,和想要去追求。”
“比如孩子要远行,父母为孩子准备行囊,除了叮嘱,一定会物质方面也想要尽量周到的想到。爱一个人不可能不考虑钱和肉体。现在我生活宽裕了,可以追求想要追求的更多了,反而不如以前自在。”
蒙毅说:“要提醒你的是,人的自我意识非常重要。任何时候要打上‘这是我’的标签,否则互动的人缺少这个意识,不够敏感、细腻,被害。”豆豆说:“我会先注意我们之间练习互动。”
蒙毅说:“你会不会害怕怀孕?怀孕肯定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有一些反应。”豆豆说:“那不是必须经历的吗?”蒙毅说:“其实有些人都不生孩子,找人帮自己生孩子。”豆豆说:“非人啊。你怎么不找个门当户对的?”蒙毅说:“我不落俗套。”豆豆说:“你不落俗套?你怎么那么在意别人说什么对我?”蒙毅但笑不语。
豆豆又说:“现在还有人说我只给有钱人刺绣。我想着能不能做出点什么改变?”蒙毅说:“你是会刺绣,可是从商什么也不懂。我有点钱钱也不多。你是白钱,不想被奴役还能生存和发展,我就想我们做有钱人的生意来钱快又多。你的刺绣也物有所值。我们这是弱者面对黑暗现实不得已的。有些穷人中的坏人想要得不到,就污蔑你。”
豆豆说:“可是我们现在发展有点规模了,我不想拿我的刺绣价值高等原因说话。我们经商了,也没缺着钱。结果只做有钱人的生意人家看我们不好?”蒙毅说:“开绣庄就让你的刺绣技术传播了。”豆豆说:“人们好多穷的也想求我真迹,我刺绣些小品卖吧。”蒙毅说:“一条围巾绣个蝴蝶,就可以了。”
小梅成了御书房屋里的红人,却并没有让她像赵高那样变成人见人爱。政政没有纳她为妃嫔又暧昧,那些看她不顺眼的就到处讽刺她。尤其之前想要追求她的宦官,遇见她总是说些企图让她难过的话。但是小梅很少被刺激到,偶而被刺激到,过后也似乎就忘记了,大家就越加肆无忌惮。人群的敌意,让她更多不快乐沉淀在脸上了。
政政知道她个性,也从来不主动问她。小梅每天都要安排政政的饮食,打扫书房卫生,帮助政政整理奏折、书籍。为了更好的帮助政政,她早找了一张齐国和秦国的文字对照表来学习。政政见她看的懂奏折、书籍,有时便问她,可是她又说不上什么自己的看法,只说:“我都不懂呢。”
政政担心奏折、书籍太沉重,安排了一个宦人听她使唤。那宦人趁政政不在的时候,也对小梅颐指气使、撒气不动的。小梅为政政煲作汤水,常常要去御厨房,厨房里的人也拉帮结派敌对她。她品级低,还有些人依旧常常把脏活、累活交给她。而小梅工作又特别认真,一认真,矛盾就来了。
别的宫女、宦人,他们说衣服的布料怎么舒服,说食物的怎么美味,说谁又获得了什么赏赐,小梅跟他们又没共同语言,懒得随着他们说。说些跟他们不一样的,也说不起来,渐渐的她就更少跟别人交流了。
周围的环境中涌现的敌意,有时让她觉得自己寸步难行,快无立足之地了。她还常常要交代甚至比她品级高的人做什么事情。品级高的还好一些,只是偶尔拿官威威吓她几下,那些品级低的反而更赖坏,经常交代的事情不做或者出差错,反正也不会被惩罚。
这天小梅取了些保健的食材去厨房,结果因为找不到一个干净的煲,引起了一场纷扰。小梅问一个小宫女拿饭煲,小宫女冷冷的回答说:“不知道。”那小宫女平日里好像跟谁都是仇人一般,小梅每次看到和经过她,都打哆嗦。
这时候另一个大年龄的宫女听到了走了过来,她板着一张权威的冷酷的脸,说:“所有的饭煲都用上了。”小梅赶紧感谢了这个大龄宫女,转身离开,自思不如自己买个饭煲吧。
这时候,又一个小宫女捧着一小瓮汤过来,大概想让这个大龄宫女品尝,正好撞在小梅身上,汤水洒的到处都是。汤水还是热的,小梅的身上被烫的红了,那小宫女便忍不住大骂:“瞎了眼睛了,整天杵在厨房里碍事。”
宫女们围了上来,咭喳说:“她又不是御厨房的人,却整天来我们御厨房。”一个小宫女说:“代表所有人说:你赶紧滚吧。不要再来添乱了。”小梅有些愤怒但是还没有很怒,说道:“人多气势就高吗?”就有人说:“犟嘴。这个丫头跟我们玩呢。”
一个小宫女就被她的态度惹火了,说:“这个小贱人,让她滚她都不滚。”小梅知道肯定她是嫌弃自己阻挡了她表现的机会,说:“御厨房是你们的?”另一个小宫女说:“别跟她生气,不值当。越给她脸她越不知道自己是谁。看她整天拿人当萝卜白菜的,也别理她。”
那一个撞到小梅的小宫女说:“我都快崩溃了,不知道她是谁看不住放出来疯的。”那个大龄宫女说:“好了好了,闹闹就得了,赶紧各人干正事去。”众人便散了,那大龄宫女也走开了。
小梅看那管事的大龄宫女又想不了了之,便一边往门口走去,一边说道:“背后捣鼓些小诡计。我没告诉王上那是因为我给你们机会。大家配合的好事情少,以后你们再如此,我可就追究了。”
那些小宫女们又疯狂起来,一个说:“要是王上真宠爱你,你早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还有在这里跟我们斗的份?”另一个小宫女拿了一截青菜朝她扔过去,说道:“说的是。王上要是宠你、听你的,你还不早就去哭诉了。”那截青菜就砸在了小梅的肩膀上。宫女们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回去以后,小梅便奏请了政政:“书房的事情忙不过来,不便每日前去厨房。希望能要厨房找个管事的,每日定点前来告诉食材预备情况,并且制定菜单。我煲汤水需要用到的食材,也可以一并告之。”政政准了,又说:“你现在会支使人了?”小梅说:“实在是没办法,事情太多了。不是支使人。忙了这个顾不上那个,做什么质量就不高了。”
政政说:“以前都是人支使你。你现在喜欢看一些人事厚黑方面的书籍。”小梅说:“以前很讨厌看,没兴趣,想不到为什么要有这样的书籍,收集大便的书籍的感觉,可是现在觉得有必要看看。”政政说:“嗯。对。讨厌的也得了解。是觉得不得不了解了吧,临时应付?”小梅说:“是。能应付过去就不会借人之智了。”
政政说:“你管看书叫借人之智?”小梅说:“不管别人说什么,肯定是别人的认识啊。自己不如别人,看了能启发一下自己,自己更得努力。我真不明白那些人,人和人互相倾轧,影响社会发展。”政政说:“人的心理很复杂,弄清楚了,到处都是恶心。”
政政看小梅居处周围放着一些花草,说道:“你喜欢这些?”小梅说:“喜欢。一直梦想有个自己的房子,种上花草,养小动物。”政政说:“上林苑里珍贵的花草、动物很多,许多外面集市上不见得有。喜欢什么你就养什么吧。”小梅说:“我哪里有地方养呀,再说我哪里有功夫去上林苑呀?”她自思:“去了谁理我呀。”政政笑了笑不说话。小梅说:“也就清风明月不用花钱,可以不分高低的赏到。”
小梅又说:“为什么法家把智慧不算好处,当成工具奴役,甚至是恶的东西?”政政说:“智慧不好搞,没有智慧好搞。法家的智慧是指治人方面的,涉及智慧就是这样说了。法家的一家言论,看的人也不一定怎么用。比如你掌握了势,可以刑罚不一定对奸,赏赐不一定对仁。”
小梅说:“如果没有刑罚,可以什么代替呢?用爱的治疗代替刑罚,是不是很可笑?”政政说:“你说呢?蒙恬也总是想要劝我轻刑罚重视爱的教育。”小梅说:“有厚黑学的书籍,为什么没有爱学?”政政说:“其实爱的治疗也是一种强力改变,对罪犯的影响。而且说不定还害了自己。因为大便做大便很顽固,想要别人听自己的,别人花给自己装成花可以,但不会想要变成花。”
小梅低头,片刻又说:“‘桀贵在天子而不足于尊,富有四海之内而不足于宝’,为什么?”政政便说:“你太小了,我可能把一些黑暗的什么东西带给你了,你是个多阳光的女孩啊,不要因为黑暗而痛苦。黑暗我会去考虑,我是一个在意自己比较多的人,不能为你考虑很多,希望你别介意。”
小梅说:“陛下应该那样的,因为陛下是陛下。陛下对我好,我知道。可是我希望自己也能有能力去认识和解决一些问题。”政政说:“你遇到困难可以跟我说。你不爱说。”小梅说:“平常我跟谁说谁能重视啊,人家跟你非亲非故,不给你使绊子都是对你好了。谁会关心你啊。我跟陛下说,陛下每天那么劳累、一心为国为民……”
政政说:“所以帮助应该让需要的人看到,自己找去得到帮助。帮助的工作,我们还是需要做很多的。你需要帮助不是小事,对你不是小事,对我也就不是小事,是正当的,获得帮助你会好我也会好。我关注黑暗的东西多,可是希望你明白,不是想要你我都待在黑暗的世界里。”小梅说:“我知道。正相反,是为了让你我待在光明的世界里。”
政政看着一盆小野花说:“这种小野菊花,小时候我在山上看到很多,而且很多颜色。”小梅说:“这些花这么美,可是不会结果就死去了。能找到希望也是幸福的,找不到希望的,只能暗地哭泣等天收。”
政政说:“希望是需要互动的共鸣的。你还采的狗尾巴草。以前小时候我上山去,狗尾巴草的种子饱满,毛长长的,沾着湿漉漉的露水,扫的我的脚上、腿上十分不舒服。等到秋天它变得黄了,种子都没了,毛毛也干瘪了,就竖立在那里,好像一个没有精神的老人,等待尘土的采摘。所有的生命都会归于尘土。”
小梅说:“但是人活着不是尘土,不过有时人看见什么美好的,愿意为美好的付出生命。”政政说:“如果生命是美好的,那样也许就是愚蠢的。小梅,有次我看到你在雨里走,也不打伞,有时还赤着脚。”小梅说:“我从小就是穷丫头,有次在雨里被淋了,反而觉得乐趣,跟雨也更亲近了。”
政政说:“赤着脚跟泥土的那种触觉,有时还有点痒痒的,泥土的气味,也让我喜欢。”政政说:“不过,有时你跟它们太亲近了,会伤害你自己。”小梅说:“伤害是可以承受的,有时也愿意选择,因为带来亲近。”政政说:“你有点轻微自虐,努力的时候也会有时不顾自身受伤。”
小梅说:“自虐可能是会走了点邪路。其实我大多时候没那么努力,有时努力还是被人影响被迫的,我还有种仇恨让我不去努力。”政政沉默了一下说:“你认识到了。人没有仇恨不是人。但是要正确对待仇恨的感情和涉及的事情。有时认识一样事物,想像的时候,灵魂就可能被伤害。如果你跟那些会伤害你的死的东西较劲,说不定会形成习惯。被伤害了,感觉也会迟钝的。装受害的人太多了。你呢。”
小梅用狗尾巴草编好了一个小鹿,说:“是,你说的我会警惕。如果想像会让我感觉受伤,我就先停止想像,考虑清楚为什么会受伤,再继续想像。不轻易去不顾伤害找虐。”政政走回书案旁,说:“人人为自己,我来反大家。”便坐下来看奏折了。
却说韩非和昌平在街上走,昌平的妈妈要过寿,他们在给他妈妈选择礼物。昌平说:“你那么想回韩国吗?”韩非说:“别提这个了。”
昌平看着两边的建筑说:“我朋友是个做音乐艺术的,他说做建筑的比做音乐艺术的稳固。我觉得建筑业的真正稳固是,把你修的桥更牢固些,盖房子更加稳固些,为人们所用。”韩非说:“端看什么建筑了。如果是地下排水系统,我们现在雍城用的还是几百年的老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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