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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七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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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所以我看到你就想大哭。你住在哪里,改天我登门致谢。”夏无且说:“给人看病是我的工作,别把我当成你的恩人。致谢不必了。”那女孩还连连叩头,夏无且急忙把她扶起来,说道:“我还有事儿,先离开了。”说着拉着星月就急忙走了。

    星月看他似乎逃一般,说:“好医生少,你受人尊敬或者孝敬是应该的。”夏无且说:“这些跟研究医术无关啊。我们不赶紧走,她还不知道要缠我们多久。”

    两个人拐过一个小胡同,休息了片刻,星月发现了墙角有个小小的花丛,便高兴的叫起来:“看,发现一处宝藏。”夏无且笑起来。

    两个人看到路边有大的珠宝店,惠曼和杨秀站在靠门口那里,惠曼对杨秀说:“你挑的玉就算不是上乘的,也是玉,关键是你们家平常,买不起更好的玉,在你看来这就是能买的最好的了,所以你只送这一次玉就可以了。”

    两个人感叹一声,星月说:“你会买最好的东西给我吗?如果你能我也那样对你。”夏无且说:“不是很聪明,这样。量力而为好。”星月说:“做不到最好的爱,就算难过,也比满足于平凡的爱,要开心吧。不过,就算做到最好,不一定就是最爱。”夏无且说:“对。其实爱不能比较。只不过……”

    夏无且还待说什么,好像进入神话世界里一般的惠曼和杨秀看到了他们,和气的笑了,他们便上前去行礼、打招呼。

    这天傍晚刑芝一边泡脚,一边吃桂圆红枣粥,然后政政来了,说道:“你好小。”刑芝放下碗说:“我不小,我比你矮不了多少。”政政说:“小是一种感觉,小的可以捧在手心,含在嘴里,抱在怀里。”刑芝说:“那我愿意小。抱我起来吧。我泡完了。”

    政政就上前抱起她到凳子上,给她擦脚。刑芝唱起歌来:“嘒彼小星,三五在东。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寔命不同。嘒彼小星,维参与昴。肃肃宵征,抱衾与裯。寔命不犹。”政政笑着说:“你唱这歌竟然有感情,看来你觉得同病相怜了。”

    刑芝就停住了不唱了,政政又说:“其实你唱歌唱你怎么爱一个小动物,怎么跟小动物相处,我都喜欢听,只要让我感觉到爱。有许多爱啊!秋天的一缕风、蓝天、白云、树叶、各种路、工人、牛奶、蟹粥、路人的一个友好眼神,甚至是吵架和喧嚷,都可以唱。人活着不是只有爱情的。”

    刑芝一脚踢开他正在擦着的脚布,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政政说:“人和野兽不同在哪里,你有想过吗?”刑芝说:“不同在哪里?人比野兽狡猾,可以驯养野兽。”政政说:“那为什么不是野兽驯养人?人是怎么驯养野兽的?”刑芝说:“黑精神和伪善。爱,就是找死啊。”

    刑芝又说:“你就是本末倒置,把工作当成大头,生活当成小头。我没有你陪伴在身边,也觉得日子单调。”政政说:“你就是好处吃不够。该吃点苦处。”刑芝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虐待我,因为你的虐待,我每天都要检查自己是不是又麻木了一些。”政政说:“好像一点点的风雨你都承受不住,可是相反,你没有被生活中的风雨击碎,而是活的那么美丽。只不过我觉得,你还是面对难题,会绝望,少去攻克的欲望。”刑芝说:“我笨。”

    刑芝抱住了政政,说:“太多可以掠夺我神智的存在,比如老虎的爪牙,蛇的毒液,还有人心的险恶。人不比野生动物更善良,相反更邪恶吧。”政政说:“你不能心魂轻易就被别人影响失去自我。你总是看到自私和争夺。你如果只是从恶的方面去斗争,你就总是在地狱里。恶就是跟地狱有关。”

    刑芝说:“人性就是,如果只有一个饼了,就会去抢,争取多活一会儿。”政政说:“早晚死。不是自己的饼去抢,看谁能打死谁吧?!”刑芝说:“到时候没有办法了……”政政说:“没有办法不行呗。你就是容易跟黑强者一伙。对白不服这是黑特点,就跟白对黑不服,就算对方再强大。”刑芝说:“白也会黑啊。”

    政政说:“白怎么黑?”刑芝说:“比如黑得瑟白,让白傻了,白也会盗版,还会得瑟的更细致搞黑。比如你刺向我我也刺向你,你怎么线条刺向我,我也怎么线条刺向你,或者更细致的刺向你。黑会装白忘记的让白白脑忘记败给自己,白也会学让对方黑脑那样。”

    政政笑道:“你也知道得瑟了。说到这个细致,黑了解了你,你有多细致就多细致的害到你。比如你细致的照顾到肠胃,他们就多细致的害到。”刑芝说:“肠胃就是跟财富有关。”政政说:“有关大部分吧。白是追求不动刀不杀还克了对方黑,对方黑就算施展出来也是无意义。”刑芝说:“还是跟思想有关吧。”

    政政又说:“思想害的手段很多,发现你怎么就把你思考给杀死化成无,让你无法思考了,或者装友善奴役你思考你还不知道。对黑对白都是。发现他的意识怎么活动,就可以破坏,让对方什么也别想得到。”刑芝说:“破坏记忆、意识、认识、思考。我觉得我自己吃亏。每次你都不理我我却理你,你不要我我却要你。我对你亲昵比你对我多。”

    政政说:“你黑亲昵。也许对方不理自己自己也不该理对方,对方不要自己自己也该不要对方,这样就会少些烦恼。白懂得学黑和装逼吸引白的不多,黑就手段多。”刑芝说:“我是坑你吗?”政政说:“你就是个小动物。从生灵角度看,脱不了的动物胎,各种黑狡猾各种游移在那。”刑芝说:“你不是动物?”

    政政遐思了片刻说:“小时候养宠物,宠物死了,觉得宠物死去了做了示范,守着宠物的墓地不如跟它一样死去。它的生命短短、戛然而止,我也不在乎我的生命短短、戛然而止。”刑芝说:“你还有别人啊,你不爱别人吗?”政政说:“因为爱,有时的一时感觉。”刑芝说:“一时也可能......”

    政政说:“这世界是个动的世界,是怎么动起来的,这个世界也是个静的世界,是怎么静下来的,感受是什么?”刑芝说:“你的生存意志低。”政政说:“有时候是觉得活着没意思,不过大多时候是有事情想做的有人可恋的。”

    政政把她抱到床上,刑芝看着房顶说:“望夷宫能不能建设的溪流在天上,溪流中有花朵,溪流在地上,溪流中有星星,花朵会开放闭合,星星会游动?”政政说:“溪流在天上啊,有难度,院子里可以建溪流,花朵和星星……其实望夷宫本来就建设在山上,山上风景优美,有很多野花。”刑芝说:“那跟在溪流里不同。”

    政政说:“顶多房上面建设一个有溪流的花园,在下面只能看到四边旁逸斜出的花枝,看不到溪流里的花朵。可以种上荷花、睡莲。院子里的星星就用一些夜明珠放在溪流里,到了晚上就会发亮吧。这样可以吧?”刑芝说:“嗯。可以吧。”政政说:“再放上几尾色彩鲜艳的小鱼儿。”

    刑芝说:“我怕鬼。晚上你不来,黑夜就散发着奇怪的信息,外面有夜明珠,里面也有灯盏,我就会觉得好一些。”政政说:“鬼啊?恐惧这种感情,是一种感性,不要被打败。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是另一种存在,大概也是人死以后变成的。你去认识他跟他做朋友,说不定可以互相帮助。反正好多人怕鬼,但是没有听说过谁说肯定看到鬼的。”

    刑芝说:“可能是一些坏人好像鬼影子一样躲避在阴暗处,想着害人。其实是人吓人,是不是?”政政说:“是啊。因为你会有害怕的感情,所以就被一些人利用嘛。”刑芝说:“我真生气。奸诈的人。”刑芝说:“这些人难道没有办法惩治他们吗?这是心怀恶意的恶作剧。”

    政政说:“要不然房顶上也放上花灯,院子里也点几盏灯,这样你住的地方到了晚上就是亮堂堂的了。好像光的屋子。鬼肯定不敢出来。”刑芝说:“那些灯会发出声音来,也会让我心绪不宁。” 政政说:“看来你试过。你不会因为被那些奸诈的人吓得比他们还奸诈吧?”刑芝说:“看我心情。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就不会一点不耍他们。不过鬼也说不定有恶鬼多。我当然试过点灯,你都不知道,我经常点着灯睡觉,我怕黑。”

    刑芝说:“你怕死吗?”政政说:“不怕。”刑芝说:“那我也不怕。这个世界有杀有死亡。杀死一个人的灵魂不会被判刑。”政政说:“是。目前这个方面的取证是困难的。”

    刑芝说:“你如果我们谁先死,另一个孤零零的。”政政说:“燕子还想要有个家,如果我离开了你,不幸先死了,你就再成个家不就可以了吗?”刑芝说:“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我找谁成家?好像我不守妇道。外面的女人随时都可能被□□,而生下一个孩子。没有了男人的保护,女人就是过着畜生不如的日子。或者被马车撞死,以前路上常常看到被撞死的人。”

    政政说:“别虚伪。那你再找个男人保护你呀。妇道是别人说的。”刑芝说:“还是要独立高。如果你不爱我了,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让我蒙在鼓里。我不想被欺骗。”政政说:“居安思危。怀疑我了?”刑芝说:“你恨我,不爱我。”

    刑芝说:“我为了你委屈自己,原来我就是傻子。自以为是。你也不吃我这一套。有时觉得我爱的真疯狂,也不禁自己感叹。”政政说:“爱需要理性。”刑芝说:“否则恐怕不能持久。”政政说:“是。我知道你抱怨我,是爱我的意思。”

    刑芝说:“其实爱需要一点自以为是。就算看到的是不好,心干净,不被爱也去爱,才能得到更多爱。而且,就算你觉得很垃圾的情况,但是其中也有爱。你觉得很垃圾的人,也可能有更垃圾的人去认真的坚持的爱他们。” 政政说:“是。爱不是属于胜利者的。”

    政政说:“我困了。”刑芝说:“还早呢。昨晚你又熬夜了,熬一次夜要很久才能恢复?你这就是不理性,疯狂。”政政说:“是。还有几天我就出发了,我很珍惜这几天。”

    刑芝说:“对了,现在宫里已经有新风气,不会闹情绪说‘不’字的,就不时髦了。他们可能都忘记了‘国王’是什么意思。”政政说:“你都觉得平常了。投合吧。饥饿的人跟饥饿的人更有共同语言,他们因为饥饿可以付出很多。你一直好像一个家鸟,连吃的都要费心思,所以你跟你同类那样的人比较合得来。”

    刑芝说:“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你对那些动物、植物,不是人的那么多感情。”政政说:“大自然是母亲,让我爱和被爱。蒙毅看见一棵植物也能看的有意思,也看到它的所有经历,风雨天光,记忆不清楚的蝴蝶、昆虫,全都一起献祭给人类了。它也是生命。”

    刑芝说:“好像我很坏。我只是很爱人。”政政说:“其他生命喂养了你。还有那些下层的人。你父母喂养了你你记得,别的你却忽略。”刑芝说:“但我父母还是跟我更亲。这个问题又辩不出来了。”

    政政说:“睡觉吧。星星也睡着了。哦,要下雨了。你知道下雨的时候,燕子为什么低飞吗?”刑芝说:“不知道。反正一要下雨,它们就会低飞。”政政说:“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它们是你的工具,你就很容易也沦为其他的工具。”

    刑芝说:“别碰我,我讨厌你恐怕没洗澡也没洗脸。本来就长的没那么好看,还不注意卫生。”政政说:“好。不碰你。我困了。”刑芝又坐起来,政政说:“你别闹了,这几天都忙。”

    却说在寿郢,昌平君抱着相好的身体,用手摸他的侧面曲线,问到:“冷钻进了身体多好?”他相好压抑的哭起来,昌平抱着他说:“你就好像一个雨季。”说完,他笑了笑,拿出一盒胭脂说:“用这颜色妆点一下你。开心些。”

    他相好逐渐停止哭泣,僵硬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昌平把红色涂在他脸上一道,还在他身上画了一个流血的伤口,说:“假。”然后他停住了好一会儿,他相好便钻进了被子。

    昌平说:“当初不该野心太大,以拯救楚国为旗号起义,好像我为了楚国忍辱负重在秦国当卧底。”他相好听着外面淅沥的雨声说:“现在反悔来不及了。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可以赢的,就算失去的楚地,愿意造反的人想必也有。里应外合,再跟其他国家,共同反秦。”昌平说:“没想到项燕这么不行。信错了。我不想让你自杀,但是我想你变成女人。”

    说着他拿出一把匕首,说:“来。”他相好瑟缩着不敢动,他就割去了他的下身器物,血液流了出来。他说:“这也是我爱你。”他相好忍着泪水说:“我不会背叛你的。”

    昌平满意的笑了,过了片刻又说:“秦王政是个狡猾的人,大臣里谁不听他的话,有异议让他有被架空的感觉,他就会让谁死。只不过他通常都是扩大或者制造矛盾,借刀杀人。不利于他的势力,他都会对付。跟他在一起,我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就怕不知道怎么天上掉下一块砖头砸了我。”

    他相好说:“我疼。”昌平说:“我为你包扎,过一会儿就好了。我是孬种,整天夹着尾巴做人,这个不敢惹那个不敢碰,只有女人可以被我欺负欺负,没意思。”他相好的眼角、嘴角都习惯的下垂着,似乎无限的失落。

    昌平看看他,说:“女人,臣服于男权的才聪明,因为财富掌握在男人手中。女人就要忍的住被糟蹋,让事情以男人的节奏进行,让男人满意。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他相好说:“我全都听你的。”

    他相好说:“但是你看到漂亮的女人,就会喜欢她们。”昌平说:“女人有时也有女人的好。其实人要在人群里生存,一是要生小孩,二是从异性那里也可以得到被爱。多多益善,男人不都这样?”

    他相好说:“只有一种女人让我尊重,就是成了寡妇还什么都能自己干的女人。”昌平说:“守寡的?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跟我配对的。”他相好笑着说:“你趁我没钱要我签卖身契。”昌平说:“你现在不高兴吗?”他相好说:“如果不是有时间限制,我可以自己还债的。”

    昌平说:“我告诉你,我们就是这种人。活着畅意。将来说不定就可以同性繁殖呢,路都是人走出来的。”他相好说:“可是现在不能。”昌平说:“你的眼神看柔了我的心。还是男人好的,你保证一直真的爱我?”

    他相好的脸上顿起阴霾,却来不及被他看见,昌平已经抱住了他。他相好瑟缩了一下,昌平就停住了手。他相好诚惶诚恐的抬头看了一样他,说道:“昌平?”昌平不言,他相好说:“冷。”昌平就俯身吻住了他,他的吻柔的好像三月的风和水,被子被推开在旁边,那是他要的温柔。他相好融化在他的吻里。

    然后昌平说:“我要谢谢你无限耐心的温柔照顾,过去的那些,让我不能忘记。不过……”他的嘴角习惯性的浅笑起来,面上却是严肃的,他似乎想着什么,说道:“人应该洒脱一些,唯美一些,是应该懂得嘲笑,尤其是嘲笑别人。”

    这个时候雷声大作、闪电耀眼,大雨瓢泼起来,他的声音被雷声、雨声盖住了。过了片刻,昌平变得讽刺、吵架的态度说:“我是需要被哄着的男人,你做好女人。我的事情都是最急的事情,你要记住。对于你就我重要。”他相好继续说:“你自信不足?”昌平说:“闭嘴,老实听着。”他相好就闭嘴了。

    他相好又说:“我也需要被哄着。你跟胖子说话的时候,我就觉得我身体里男性的减少女性的增加,我就知道你做错事了。我还认为你让我变得不懂变通?”昌平说:“男人对爱情都是充满攻击性的。哼。你对我不懂变通就可以了。实诚一点。”

    他相好说:“我不安全感,想你封我做平安少府。我现在年轻,身体让你喜欢,等我老了,你就可能移情别恋。”昌平笑起来说:“好。我现在心情想给你。”

    他相好说:“如果秦军胜利了,怎么办?我和你提前准备逃命吧?”昌平说:“逃不掉的。我清楚。只能自杀。”他相好说:“其实秦国人也对你不错,如果是我,念着秦国人对我的好,真不好确定要不要反叛。”

    昌平说:“你这样想?其实秦国人对我也没什么好,如果我在楚国长大,说不定更风光。而且两国就是敌对关系。我是楚国人。”他相好说:“可是毕竟你在秦国还是混的可以的。是我,人家对我的好我就会铭记着,还会想着楚国跟秦国和平相处。不过,如果现在回头也不行了。”

    昌平说:“对于敌人说什么和平。我有点饿。”他相好说:“其实一想到你饥饿时候的难过,我就充满无数的动力去帮助你打理饭菜。只不过现在夜里,如果你再吃东西,容易胖吧。”昌平说:“现在日夜颠倒比较多。你以前做厨师,笨啊,不过也是能伺候我。很多人获得金钱,不是通过用脑。这其实是社会规划的不足。”他相好说:“你好像还是赞同秦国的制度。”昌平说:“嗯。”

    话音刚落,就有侍从在门口高声叫道:“紧急军情请报!”昌平一听紧张起来,道:“宣。”门打开了,风雨呼啸着跟进来,一个士兵惧怕和哆嗦着跪倒在地,断断续续的说:“秦军趁下雨攻进了城。数不尽的秦军正在一拨拨的进来。项将军说抵挡不住了。”昌平听了灰心道:“知道了,下去吧。”侍从和士兵走了出去,把门也带上了。

    昌平跳下床,从墙上抽出一把宝剑,指着床上的相好说:“来世再见你。”说完往前一探身,他相好就被刺中了心脏位置,血液流了出来。昌平回剑顺势抹了自己的脖子,然后倒在了地上。

    政政还没到樊口就接到昌平死去的战报,他默想了半刻又开始看奏折。因为下着小冷雨,气温很低,政政的腰痛病犯了,让赵高给他贴膏药,膏药火热火热的。

    赵高说:“李信的夫人小红说,她就是李信的一条狗,李信让她咬谁她就咬谁。”政政说:“有意思。现在从夫了。”政政想起来那时候石竹说李信变成一条大狗,跳到她身上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给吃了。

    赵高又说:“李信把自己旗下的心腹张泽给杀了。张泽颇得王翦喜欢。”政政说:“哦?还有这事。”赵高说:“有人说,李信此举是警告张泽的同党,他们起码没被杀死,所以让他们对被处罚就认了吧。据说他换了了几乎一半将领。”政政说:“法不责众,他换了人就能好起来吗?他打了败仗,我还没怎么惩治他呢。”

    赵高说:“据确定的内报,他还不让别人叫他全名,要叫他李将军。”政政生气的把手中的战报扔到桌子上,说道:“叫全名体现不出他的地位了。为了保证他的地位,贼喊捉贼。传我口谕:部队的将领人员更换名单,尽量传给我,要说出理由。他就是没本事打胜仗,杀了他有什么用。”

    赵高说:“王上,李信他们会不会不服气,觉得王上插手他们打仗太多了?已经有风气说王上事无巨细都插手,不信任别人。”政政说:“我愿意插手啊?什么事情都得我去看看。出了力还议论我。我看责问一下管人事的吧,选的一些法官都不称职。让我背黑锅。是什么人说的给我调查清楚。”赵高微笑说:“据臣看也可能有些官员不爱工作,就反过来诬陷王上。臣会调查清楚。”

    政政默然片刻,又说:“明年王翦他们南征百越,可能要用到船兵。我们的战船建设初具规模,船上除了可以用抛石机,也可以让士兵躲避在船舱里射箭。只不过水战怎么指挥,互相配合,还是不成熟。算了,今年打下楚国就可以了,让士兵熟悉一下水战,休养生息。”说完他拿出一份绢绸,开始写旨意。然后他把两份圣旨传给赵高,赵高出去找人传递圣旨。

    等赵高回来,政政拿着一本《楚国文化历程》的竹简翻阅,他说:“看不进去。没心思看。楚国的巫术就好像一门宗教,宗教跟思想讨论不同的是,宗教让你只相信唯一的神,这个神的思想是唯一真理,应该装到每个人的脑袋里去的。不过宗教能让很多人信他们,肯定里面有点名堂。”

    赵高说:“其实法、道、儒、墨,也都是有发展成宗教的态势。”政政说:“法家以暴力、恶统治人民,让人民听话信仰暴力、恶,的确也算一门宗教。这些宗教都是歪理,控制人。”赵高说:“魔鬼也有人拜,在魔鬼那里失去灵魂,被魔鬼吃害了灵魂,可是被囚禁的人却获得了想要的帮助。这是耐人寻味的。”

    政政说:“魔鬼把他们的信仰给摧毁了,他们不再受信仰之苦,也许还觉得更自由。”赵高说:“嗯。思想往往跟独立的个性有关。”政政说:“独立的个性往往因为这些宗教得不到发展。他们不怕张扬恶。”

    政政说:“在楚国巫的权力很大,巫是神和人之间的中介,他们假说能知晓神的旨意,连王室都要礼敬。”赵高说:“天神和人神,应该谁礼敬谁啊?”政政说:“法家的制度,国王是至高无上的,国王就是天神的化身。要改变人民对巫的认识,的确是一个不好办的事情。”

    赵高说:“巫掌握着楚国的祭祀、医治、部族历史传承等多项权力。让巫只专心医学,剥夺或者弱化巫的其他权力,也许可以慢慢改变。”政政说:“这是一个办法。不过恐怕还是不行。秦国以前也是巫负责祭祀,现在不用巫了,用礼仪官员。让巫研究医学、娱乐,把巫专业化和娱乐化,先这么办吧。”

    赵高说:“还有儒家,儒家是周秩序的拥护者,向来特别讲究礼仪秩序。”政政说:“有些人操纵人民的精神高,有些人民专门想着依托强权。”赵高说:“那些人以为磕头能为他们带去好处,他们坚定的好像什么也不能改变他们的信仰。”政政说:“耽误建设社会。可能小民陷入一些基本欲望都得不到满足的困境时候,就被眼前的困难绊住,视野不宽广了,脑袋也会糊涂了。”

    “不过时代应该只要在发展,过去的制度就应该是僵化的不利发展的。可是遗老遗少们那么多,他们拥护旧制度。黑还一直想要占有所有好处,造出更多孽。”赵高说:“王上,敢于黑人狠的人才会跃居上层。黑敌人是本事,黑朋友是领袖。”

    政政说:“用黑统治人,而不是用白合作。对黑的恐惧凌驾了吃到白利益时候应该有的良心。但是我们可以做一些事情发展一个不杀的世界,至少可以少杀。”赵高说:“跃居上层的人被控制很重要,底层的人往往是被他们奴役的。如果上层的人强,这个国家也可能打败别的国家,如果上层的人弱,这个国家就会被别的国家打败。”

    政政说:“靠上层的人带动国家发展,就好像少数人带动多数人富裕一样,不现实。再说为什么底层的人就不能摆脱平庸?而且很多因素会影响一件事情,我们做事情的时候,不能只抓重点因素,抓细微因素能改变一点也是一点。”赵高说:“发展白,用白管理社会,是困难的。比如家天下,亲情怎么能没有自私?”说完默然不语,政政也一时无话。

    过了一会儿,政政又说:“我看还是得让法官宣传一下求真精神。那些宗教,不能经过检验证明是真实的,不能去盲目相信。很多人就是骗人,也应该肃清肃清。这个范围可大了。但咱也不能就打压宗教发展。”

    赵高说:“道家和儒家都把道德挂在口上。”政政说:“这种伪道德也得揭穿。让人民懂得研究道德,其实就是厚黑和光明,一般人理解光明就是让自己好的,邪恶就是让自己坏的,或者相反,自己为中心,都是愚昧。让人民把精力放在干实事上也好。”

    政政又说:“还有些干实事的难道就不宗教吗?比如商业,那些人就以为抓到钱就抓到了权力,拜钱,有恶钱、善钱。”赵高道:“商业上官府已经把权力收回来了。”政政说:“嗯。如果百家争鸣能带来思想的解放,让人们懂得思想,当然是好的,可是百家都是为强权服务的,不是让人民懂得思想,而是让人民不思想的。”

    这个时候厨房来送饭,有酸甜芝麻莲藕、蒸鱼、莴苣蘸酱、野豆粥、冬瓜饼、杏仁汤、甜瓜。政政尝了一口莲藕,说:“刑芝也喜欢吃这个。”赵高说:“王上别担心刑美人,有夏无且每天去给刑美人请安,我们回去的时候,一定会看到刑美人健健康康的在王上面前的。”

    政政说:“刑芝认为世间真相就是互相奴役的。她认为不跟别人是敌人,就没法爱人了,她还努力与敌狠。还糊弄我说别人送给她的思想,会让她更铭记。有时我问她个启发性的问题,她因此思考,还反过来说我抄袭她。”赵高淡淡笑着想要回避,政政说:“你去吧,不用伺候我吃饭了。吃完饭过来这里拿我写给夏无且的信。”赵高行礼说:“是。”退了下去。

    政政拿出一方锦布,开始给刑芝写信,前两句就是:“就算我们分开了,为什么我一想到跟你说话就想教训你呢?想到你眼睛里都是很细腻的被虐待的痛苦,以及你有时自私有时却选择牺牲的愚蠢。或者你觉得我是自相矛盾,一面说爱一面又肯定亲者和仇者的不同、爱恨的不同。不去想想为什么会仇恨……”

    想了想,他把锦布放到一边,又拿出一卷空的竹简,提笔写道:“夏无且,见信好。”然后他又想到刑芝会讨厌他吃几口饭看一下奏折,说不是正常生活,他想了想刑芝又不在身边,就继续写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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