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先抽个子,抽的差不多再放龙子,一个王,三个2,这牌还能输?”
“一对王,三个2,输牌的就有!”我爸不以为然。“牌太零了。”
汤锅里水在翻大花,水汽升腾,香息缭绕。
“好香哟!”王静说。“狗肉好好香!”
“又是大朵子雪花满天飞!”我岳母娘进来说。“年里看样子没几多好天。”
我们闻声望窗外一看,风息了不少,雪花却在纷纷扬扬,茫茫无际。
“这天气!”我爸直収气。“该我们天天坐吃三分!”
“狠下!”我妈说。“反正我们在家里,伢们都聚在一坨,不愁吃喝。”
“妹妹!”干妈边取牌边说。“今年打了多斤粮食?”
“几十袋子。”我妈说。“机械作业,人再也不像往年那样累,旧年的陈谷还没吃完。放心姐姐!湾里有打米机,有你吃的!”
“我也没着急。”干妈笑。“我与老邬,怕是要住到过年!”
年内就这多天,老天爷这样又下雪,就是放晴出大太阳,冰溜子与积雪,怕也难代完——白天化,夜晚又冻,气温不上来,够一消尽。
眼见天在黑,我妈叫大凤下胡萝卜,切大蒜,叫我爸去厨房拿小麻油。
狗肉炖的差不多,我妈去下厨蒸饭,我爸跟着去烧灶。
大凤说:“我去拿菜!”
王静说:“姐!跟我拿衣裳,我要上卫生间!”
“嘴吃过不停,不上卫生间才怪!”王瑶拍一巴掌王静的屁股。
“我就要吃!”三丫头为她拿小大衣,王静瞪王瑶。“我妈要我吃!”
说着打门往外跑,雪花飘进了屋里。
“真是鹅毛大雪!”三丫头望窗外。“这样下一夜,明早起来,地上要落尺把深!”
“夸张!”邬彤彤说。“要是瓦房子,檩子怕要压断。”
“大雪压断房屋檩子的事还真有!”干老爸接过话头。“那年我在山里头卡房店教书,腊月间下大雪,把学校教室前坡的第三根檩子,就压断了!幸而是夜晚,不是白天,没有上课!”
“是有一年雪下的好大!”我岳母娘说。“那年正有三,洗尿布棒槌砸不开河里的冰,山上的大树像今冬一样,断成了片!”
大凤拿菜进来:“爸!妈!收摊子!”
“这盘打完着。”我岳母娘的牌瘾不小,在出小2在牌。“三!回去叫你爸自己热饭吃。”
“好!”三丫头去吊竿拿衣服,穿好开门走。“妈!我说你不要他喝酒!”
“让他喝两钟!”我岳母娘说。“不喝他会死!”
“喝个鬼!”三丫头消失在门外。
大凤接着拿菜,一会随我爸妈拿菜进来,三人身上落了不少雪花。
“这雪下的真大!”我爸把菜往桌上放。
最后一盘我岳母娘赢了十块钱,干老爸把牌理好放到一边,干妈起身拿衣服穿,她上卫生间。
“大白鹅躲在灶门口里边。”王静跑进来,边说边脱小大衣。“三个挤睡在一坨,身上好暖和。”
“你怎么不跟它们挤睡一坨?”王瑶逗她。“让它们好暖着你?”
“我要跟我妈睡。”王静白了王瑶两眼。“我抱着我妈的脖子,我妈把我抱着,才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