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痛和成长的女性。
“太宰。”
她温柔地说,踮起了一点点。
在巨浪淹没两人的瞬间,她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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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个好梦吗,澄?”
当她睁开眼时,便听到了白兰这样问她,于是澄思索着回答道。
“大体说来……算是个好梦吧。”
“原来是一个需要思考才能回答的问题吗?这让我有点觉得受伤。”
“太宰?”澄略带惊奇地对他说,“莫非你真的觉得你属于时下流行的那种治愈系男子吗?”
太宰治正要回答,白兰笑眯眯地举起了手,响指过后,一阵狂风袭来,把空间粒子都吹得七零八落。
“基本上。”白兰委婉地表示道,“我还是希望我的感受能够得到一些来自他人的尊重。”
“……我愿意为此道歉。”澄诚恳地说,“但是,我想你也该告诉我们来意了,白兰。”
“说的也是。”他说,“我是来询问你的选择的,澄。”
“选择?”澄低声重复道,同时看向巨树的枝叶,“这是,空间?”
“是的。”
白兰点了点头,他打开了手中的匣子,七的三次方——七枚彭格列指环、玛雷指环以及彩虹之子的奶嘴漂浮在他周围,发出淡淡的光。
“我想要用七的三次方来完全取代世界基石,将这个世界从世界树上割离……这么一来,你就能摆脱作为观测者的命运,永远地留在这个世界里。”
“……观测者。”
澄喃喃自语着,接着问道。
“那我要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呢?”
“我想这几乎不能说是代价。”白兰笑道,“首先,你将再也无法前往其他世界,包括现在这个短暂地交叠的,太宰先生所在的世界。另外,虽然从轨迹中脱离,你的观测者性质却没有被改变,因此……”
“在这个世界中,你会获得永生。”
澄久久地沉默了,她没有看任何人,直到她再次开口。
“谢谢你,白兰。”她说,“但是,我不想——”
“等等,我有一个疑问。”
太宰治打断了她。
“观测者必须是澄吗?”他问,“其他人类做不到吗”
“真是个愚蠢的问题,普通人类甚至无法灵魂完整地实现空间跨越,哪怕是停留在这样的临时空间,他们也会被时空乱流撕碎……”
白兰停了下来,用奇异的目光注视太宰治。
“存在于你的本质中的能力是抹消,人类意识之外的概念被你的能力判断为‘异能’,让你免于受到来自时空的伤害。”他笑了起来,“这么一来,你提出的方法并不是没有可行性……”
“到此为止。”
澄提高了声音,她第一次如此彻底地抛掉她的温和。
“不需要这种可行性。”她甚至没能压抑住自己的愤怒,“不要做多余的事。”
太宰长久地看着她,眼中溢满了爱意。
但他开口时,却并非是在与爱人对话。
“拜托了,白兰先生。”
没有给澄反应的时间,白兰的火炎组成了束缚她行动的枷锁。
“这大约是一时冲动,对我来说。”太宰对她说,“要面临的结果实在是太可怕了,所以必须在我因为畏惧动弹不得之前做出决定才行。”
“太宰治——”
“澄,其实我现在有一个小小的愿望。”
他捧起爱人的脸庞。
“我在想,如果现在你能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妻子那样质问我对你的爱情就好了。”
“这样我就可以对你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他亲了亲澄的眉心。
“任何事情。”
“只要你能拥有作为一个人类——作为‘澄’死去的自由。”
他们所处的位置正在不断发生变化,白兰抓住坐标跳跃时产生的极短空隙,将澄的“观测者”本质剥离于大空玛雷指环中,这枚指环被授予给了太宰治。
当他们再次回到世界树的视野中时,“观测者”的命运已经转移到了另一个人的灵魂中。
太宰治开始感觉到空间对他的排斥,他正在被无法抵抗的庞大力量推向粒子的洪流。
在沉入时空之海时,他想起了很久以前澄与他告别的一刻。太宰治想着,此刻的他好像也能理解她的心情了,否则他不会想要说和她一样的话,只是他还是不忍心在分别的时刻再说出“爱”,这么一来,是否说明他的确要比她更不残忍一些呢?
他的心中不断转着诸如此类的想法,以至于在听见澄的声音时,他下意识地认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太宰治,我不会原谅你!”
不过,他的阿澄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吗?
“我绝对、永远不会原谅你!!”
她大约哭得很厉害,几乎没办法把话好好说下去。
他所见过的澄从来没有以这样的方式哭泣过,所以就连太宰治也不由自主地愧疚了起来,哪怕这只是他脑中的声音,他也希望她……
“快回来,太宰治。”
啊。
“回到我身边来。”
我……
太宰治怔忪地想到。
是的,我想回到她身边去。
我明明才刚刚找回她,为什么非要以这样的方式与她永别呢。
他开始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愤怒。
他们之间的阻碍是那样庞大而坚不可摧。
但哪怕叫做命运,也不能改变它值得憎恶的事实。
消失吧。
我要回到哭泣的她身边。
——人间失格。
咔。
破碎声微不可听。玛雷指环的戒面上出现了细小的裂痕。
裂纹逐渐扩大和加深,终于在某一个极限,将不合理之物破灭的意志和能力彻底击碎了叫做“预测者”的宿命,连全能全知的世界树也不得不在这一刻收回了它的一瞥。
太宰治被拽住领子拖出了时空之海。
这个过程实在是很狼狈,对方好像完全忘记了要对他温柔,太宰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又回到了结束了指环战的并盛中学,刚刚从与爱人诀别和永生不死的可怕未来中逃出来,又被坚硬可感的水泥地摩擦的太宰治觉得哪里都疼,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笑起来,笑到他不得不通过调节呼吸来缓解肺部的痛楚。
“呼、我……呜啊,nice sht.”
被跨坐在身上的女性击中了肚子的太宰治的呼吸变得更急促了一点。
“哈、哈,阿澄。”他一面将汗湿的额发向后捋去,一面单手揽住对方的腰,让她贴近自己,“这一次,我是不是终于做了对的事?”
“你只是个任性的混蛋而已。”
澄对他说。
“我还没有原谅你。”
“那么……”
时间仍在停滞,但属于第三个人的脚步声响起,太宰治警惕地望向白兰,对方却在不算太近的地方停下了。
“该说是结束了吗。”白发的青年感慨道,“真是意想不到的结局呢。”
“你……”太宰治顿了顿,问道,“为什么?”
“你的‘为什么’是针对哪一件事的呢?为什么把真相告诉你,还是为什么把澄带到你身边来……”
“在指环破碎的瞬间,我看见了一些东西。”太宰治说,“我想那是某人的记忆。”
太宰没有说下去,但他再次发问。
“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啊。”承载着回忆的玛雷指环已经湮灭了,白兰的视线却仿佛追随着烟尘的痕迹回到了不为人知的久远从前,“因为,曾属于我的那个人,已经去了我无法抵达的地方了,在成为神明之后,我愈发确定了这一点。”
“但是在映入我眼中的无数世界线中,却仍存在渺小的微光。”
“虽然不甘心,但你的确以你自己的方式抓住了它。”白兰耸了耸肩,“一开始的确是想成为反面角色的,但既然如此,就只好暂且退场了……”
“白兰。”
白兰向她看去。接触到澄的视线时,他的心仍微微一震。
“你希望我问你什么吗?”
“……”
白兰微微笑起来。
“不必了,像现在这样就好。”
“好。”
她说。
“无论如何,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我其实觉得可以道别了哦。”
太宰治插话道。
“确实如此,这里的时间也停止了太久了。”白兰笑道,“不过,太宰先生,虽然你应该已经心里有数了,但我还是姑且再强调一次,我其实是相当于神明的存在,所以如果哪一天我改变了主意的话……”
“不会让你有机可乘的。”
“那样就再好不过了。”
白兰张开翅膀,优雅地颔首。
“再会。”
在他离开的刹那,时间重新运转起来,人和其他事物发出的各种噪音再次充斥了空间。
“那么,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呢,澄?”
在令人安心的喧闹中,太宰治轻声问道。
“大概不会很快吧。”
澄将手交给了太宰。
——“毕竟这一次,我有足够的时间来生你的气。”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结束了。
啊,一方面觉得“终于写完了读者和我真是辛苦了”,一方面又觉得“好像有点舍不得”。
这是我第一次写长篇,自己都觉得能完结是很不容易的事,另外也必须承认文章有很多很多不足之处,我也真的觉得能一路陪我到现在的读者是真的对我很包容,发完在评论区(如果敢打开)找熟悉的id也成为了更新的习惯。我写下去的动力有百分之八十是读者和读者的反馈,真的谢谢大家。
还有就是,开这篇的时候,以及连载期间的某些时间段里,我的心理状态是有点糟糕的,写它的过程其实也是我个人情感宣泄和自我疗愈的过程,有时候看评论区会觉得,哦,这个读者可能有跟我差不多的体验和心理困境。不知道你们怎么样了,但我非常非常希望我和我写的东西能让你们感觉好一些,总之,希望所有人都能被温柔以待。
谢谢澄和太宰,我们番外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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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是苏了吧唧的原创女主修真,还是想写可爱的女孩子,求求看在我熬夜研究怎么放链接代码的份上收个藏吧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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