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天,虽然阳光如沐,却也透着刺骨的寒冷,只有烧着炭火的屋子才让人身子和暖些。
许是昨日守岁的缘故,周老太太今日脸色看起有些不大好,看到沈荣锦晨省完之后她的脸上的眼睛精明外露显得咄咄逼人。
沈荣锦以为她会说什么,但只听她淡淡地开口道:“昨日守岁你也累着了,赶快下去歇着吧。”
沈荣锦其实还想待一会儿的,但是看周老太太一副不愿接见的模样,沈荣锦也只有把想好的说辞吞进了肚子里,只道:“多谢老夫人体恤。”
然后便退出了槅扇。
冬日的阳光打在沈荣锦的脸上,使她眯了眼,耳边传来屋子里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惜宣在旁边问她:“小姐,要回去还是出去?”
“新年来了还是别待在屋里了,出去走走罢。”沈荣锦淡淡地说道。
等到橐橐脚步声离去,屋里的人才渐渐放开了声音。
周老太太从桌上端起一杯茶,吹了一息,问道:“人儿可是走了?”
在槅扇外候着的丫鬟上前来说:“回老夫人的话,大小姐走了。”
周老太太抿了一口茶,气愤的声音从翕开的嘴里泄了出来:“我看到沈荣锦就想起她那个父亲,心里是止不住的来气。”
周老太太坐在位子上,脸色铁青得厉害。
樊氏宽慰地说道:“娘还是别想了,省得怄着自己,气坏了身子,这就不好了。”
周老太太更是气了:“你让我怎么能不想,这毕竟关乎着仲贤的仕途,这万一是被上头的发现了,可如何得了.......”
樊氏眼底闪过一丝怨恨,埋怨道:“大哥也真是的,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又费得了几个过路钱?且这过路的钱,老爷也是给大哥说了,是会给大哥的,只是稍微劳烦大哥尽一些人事之力而已......但即便是这样,大哥还是没答应老爷的请求,害得老爷这几日是寝食不安,所以昨日才喝了那些酒,说了那样子的话。”
周老太太有些心疼地道:“我原也是不知情,要是知道,我昨个儿也不会那样喝仲贤了......毕竟他心里苦。”
樊氏抚慰说道:“娘,这不怪你,要怪也是怪大哥......大哥这样子做,可真真是绝情得很。”
周老太太方才还悔痛的脸瞬间变色,她冷哼一声,“他一直都是这种样子,我行我素,心里就只有那祝氏和那祝氏生的沈荣锦,哪里还有我们的存在。”
说着,她重重地把茶杯放下。
樊氏添油加醋地道:“可不是,都是一家的人,大哥对那沈荣锦就巴心巴肝的好,恨不能把月亮给她摘下来,而对我们,即便是举手之劳都是不愿做的。”
这话使得周老太太想起方才过来定省的沈荣锦,她不好气地道:“他是宠着沈荣锦,可这般宠的后果是什么.......纵得那沈荣锦性子娇惯,一味眼高手低,不知礼数且不说,名声差得都没人敢上门提亲!”
周老太太这话勾起了樊氏之前的怨气,要不是因为沈荣锦的名声,自己能被袁夫人这么怼吗?虽然这事后来被妥善解决了,但自己和袁夫人总有了个膈应.......反正,归根结底便都是沈誊昱的错。
要不是沈誊昱惯着沈荣锦,能惯出沈荣锦这样糟的名声,然后害得自己在四方胡同的夫人们面前折了面子?
樊氏越想越气,语气也忍不住怨恨了起来,“还好他们是住在幽州,若是在俞林,可不得害惨了我们,且不说大哥他那商人的身份,就是沈荣锦的名声也会害得沈家有不少的闲言碎语,若是日后我们有了姐儿,这姐儿的亲事怕也会成为老大难的问题。”
这话说到周老太太的心坎里去了。
其实这话也是樊氏一直憋在心头里许久的话,既然周老太太这么不待见大哥,何不就分宗,虽然分宗之后每年得不到沈誊昱的那些送来的银两了,但沈誊昱是孝子,分宗的时候,只要周老太太说上几句,沈誊昱必定会拿出一半的资产给他们的.......这样这些事情便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樊氏悄悄地观察着周老太太的神情,然后见她眸子动了动,说道:“这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这不还没发生不是.......如今眼前的事情才是最主要的。”
明显的敷衍。
但樊氏质疑不得什么,只好顺着周老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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