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丈夫此刻正在兰馨别院烂醉如泥呢!不过他能不能醒过来就是个问题了。”
“你卑鄙!”红雪伊的身体被制,只能空骂,“想当堂主的话,找他单挑便是,你武功好过他的话,他自然会心服口服地把位子让给你。”
“哼哼!只有他那种笨蛋还在以武斗的方式称强论弱。在这个江湖中,只凭一身武功逞凶的始终是莽夫所为。”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成大事者,靠得是这里。”他又凑近红雪伊一点:“秋残梦对你无情,大家都看在眼里,你又何须对他有义,你不如跟我算了,到时候夫唱妇随,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红雪伊气得强抽出手来,狠狠地扇了对方一个耳刮子,关霆伟白净的脸上顿时显现出四条指印,可他却是很不在意地笑笑,仿佛这巴掌抽得他很受用。
红雪伊突然想到秋残梦尸横血泊的惨状,不得不软下态度,几乎跪下来求道:“别杀他!”
关霆伟托起她的下巴道:“你这副求人的样子我第一次见,真是楚楚可怜,可是……我必须杀他……”
在场众人看到他们一向敬如鬼神的红夫人竟然也有这样狼狈不堪的光景,纷纷又对关霆伟信服了几分。
婉儿趁众人稍有分神,就想偷偷地从后厅溜到南庭求援,谁知才迈出两步,关霆伟却连看都没看她,就冷冷地威胁道:“你再敢走半步,我就让你永远不能走路。”婉儿吓得立时僵住。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传来两声雷霆之音:“叛徒,休得猖狂!”红雪伊一听到这两个声音,就彻底宽下心来,她知道是檀云堂的两大擎天柱秦正和朱义来了——奇怪,他们怎么会知道北庭出事?
关霆伟变得惊慌失措起来,大声命令道:“杀了他们。”只可惜他手下虽有数十余人,论武功也都算是堂中的好手,可一到了秦正朱义面前,就变得脆弱不堪,十分不济。关霆伟越看越急:“拦住他们,拦着他们!”心里也不住纳闷:“以这二人的身手,完全可以自立门户,为何会来投奔檀云堂,甘愿当别人的卒子,还这般死心塌地效忠于秋残梦?”也只有红雪伊知道是为什么。
秦正轻功较好,转眼就穿过重重包围,向红雪伊这边冲过来。关霆伟惊惧得汗如雨下,抽出腰上的佩剑来架在红雪伊的脖子上,随即威胁道:“放我走,我就放过她。”
秦正立马停下脚步,其他正在厮斗的门徒见关霆伟刚才在红夫人面前还耀武扬威,现在一碰上强者,就变得灰头土脸,想要夹尾潜逃,顿时对他都充满了鄙夷之心,架也就打不起来了。红夫人狠狠一笑:“就凭你这样的卑鄙小人,也配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随即左手握住刀刃,强行拉开,右手探入腰间,再抽出的时候,指间已经多出三支金针来,她抬手用力一拍,就把这三支淬过剧毒的金针刺入关霆伟持剑的手背上,关霆伟大叫一声,不得不松开剑。红雪伊趁机脱离束缚,来不及包扎鲜血直流的手掌,就向门外冲出去,她实在担心秋残梦的死活。
就在这时,却见秋残梦扛着剑,一步一跌地走进来,在看到红雪伊的一刹那,他那双始终警醒的双眼才重又蒙上一层醉意,就像一个迷途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一处温暖安全的处所,进而安心地缱绻入梦。
红雪伊轻柔地托起秋残梦沉重无力的身体,才发现他身上前前后后地共有十二处伤口,忍不住又心疼又愤懑地骂道:“活该,我还真希望你就这样醉死在别人的刀下。”
秋残梦也半梦半醒地答道:“我没看着你安安全全的,又怎么死得放心。”
红雪伊鼻子一酸,泪水就要流淌出来。原来他们在遇难之际,心心念念地都还是对方。
“夫人,关霆伟跑了,追还是不追?”秦正知道不合时宜,却还是走上前问道。
红雪伊摇摇头:“他深中剧毒,活不了多久。”
“那这些人该怎么处置?”朱义再问。
红雪伊看着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为数不多的跪求讨饶的活人,她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倦,“你们自行处置吧!”她实在已经不想再思考什么。
说完,扶着也同样疲惫不堪的秋残梦回房,朱义本来还想询问什么,但是被秦正止住,他知道此时没有任何事比她去照料她丈夫更重要。
过走廊的时候,正看到黛痕生生地站在那里。
红雪伊懒懒地问道:“是你去南庭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