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严烈很不爽,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她的脾气很大。
新买的复式小楼格局不错,卧室朝南,南北通透,一大面的落地窗采光很好。一进屋就是一个小花园,不仅能摆上几盆好看的植物甚至都能自己种点蔬菜。在这个绿色无污染的食品无比畅销的年代,这个小花园绝对是开发商卖楼的法宝之一。
这小区叫都市森林,名字起得是不够欧美贵族,但没关系,人家的营销手段厉害得很,硬件设施也不是空口说白话。除了家里的小花园外,小区内的绿化也是搞得有声有色。
小区里放眼望去都是高大树木,夏日微风习习,的确有种森林的感觉,小桥流水还养着几只不知道能活多久的金鱼。小区二十四小时保安,陌生人出入都要严格登记询问,电梯入户一层一户人家,不间断的物业服务随叫随到,的确有种上帝般的享受。
所以严烈还有什么可不爽的呢?
其实也怪严烈她自己,她本身对于购物就没什么心眼,一眼看上去还不错就直接买下来,不太会深入了解。等回家拆封之后才发现自己被骗也懒得去找,想着下次再也不去关顾。一件衣服一次服务就算了,可是这次她买的是房子,一挥手洒出了四百多万就是为了能从那乌烟瘴气的家里解脱出来,没想到落入了另一个狼窝。
严烈的客厅正面那是可以远眺国贸大厦和大裤衩,感受到明媚又刚气十足的时尚都市气息,可是一走到卧室里她连窗帘都不想拉开。
她的卧室对着的是一排不知道上世纪几十年代建造的小破楼,那三排小破楼爬满了爬山虎,风一吹颤颤巍巍,好像那些红砖能随时解体。要不是晚上昏暗的楼道里会闪出一些若有似无的惨淡灯光,严烈真觉得那楼是荒废多时了。最近占据她大脑大部分思考空间的唯一问题就是——到底谁会住那种单元楼前连着一半破木门随时会闹鬼的小破楼里呢?
城市森林和小破楼只隔着一条窄窄的道路,就这一条路就隔出了新旧两个中国。
严烈去问过物业,甚至把当时买房时给她后来被她揉成厕纸的宣传册拿出来摔在物业的桌上——说好的繁华商圈呢?就楼下开一家kfc算什么商圈你这蒙谁呢?还有我卧室对面的小破楼怎么解释?什么时候给拆了?要知道我现在连窗户都不敢开,生怕一开就会从对面的小破楼里爬进一个杀手两只蝙蝠三只冤魂的。看我这黑眼圈,这里!弄得我觉都睡不着了,白天生意谈不好,你们能负责得起吗?
物业那边的大老爷们也被她说得一直擦汗:“严小姐,稍安勿躁,那三栋楼马上就要拆了。只要那几家钉子户同意拆迁这个眼中钉马上就能拔掉!”
严烈并不被对方的花言巧语所迷惑,敲着桌子道:“那什么时候能搞定?要拔倒是快点拔啊!对待钉子户不能客气,放老鼠投毒蛇都是入门级的,你们要时不时地弄点杀人犯抢劫犯□□犯进去每天溜它个十趟八趟的这才算是有诚意地强拆!大晚上只在楼下敲人家水管算什么啊,我这黑眼圈一半也是被水管敲出来的好不好?告诉你,下次谁再在那里穷敲打小心我一泼硫酸泼下去!”
物业工作人员赔笑,是是,严小姐说的是,我们这就和开放商谈去,让他们尽快,尽快!
严烈走的时候物业工作人员冷汗还没下去,望着她的背影直伸脖子。
严烈穿着短裙的屁股扭到门口,突然转头狠狠瞪回来。那人赶紧装忙,手里的茶杯盖子滑到地上碎了个一塌糊涂。
严烈怎么都觉得膈应,这城市森林的绿化感情是为了那小破楼做了嫁衣,完全是衬托了小破楼的阴森嘛。前有森林后有鬼屋,这一平方将近四万的房子活生生住出了坟墓的感觉,小区干脆改名叫城市墓地好了。
严烈的火气还是很大,没地方撒气,跑到她的倒霉朋友周蜜那去避难。
周蜜,听名字也知道是个女的,但她身边都是女伴,这家里的临时女主人也是经常更换几乎没怎么停过。没错,就是女同性恋的意思。
严烈去之前先给周蜜打电话,说我要去住个把月的,你把你家那些个不正经的女人先赶出去。周蜜正被她的小空姐搂在怀里,两个人打得火热,接到严大小姐的电话脸都绿了。她赶紧和空姐干完最后一炮,塞了点钱赔着笑脸一句一个“哈尼”把人心甘情愿地扫地出门了。
周蜜是亲自下楼迎接严烈的,顶着大太阳站在楼底下,刚刚被开拓的身体略感不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