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将顼陌父子俩带回钟山以后,本座堪堪坐实了养大徒弟吃干抹净的无耻恶名。
顼陌搬进我寝殿的消息不胫而走,天界诸位就此暗地里腹诽了一番后,也没那脸面再提我钟山与天权宫的亲事。默认了顼陌父子俩,纷纷呈贴示好,提议我速速与顼陌完婚,以正他的名分!
是日,送走了天帝派来的媒官,我看着案上堆成山的拜帖出神。想来,经我陨落一事之后,得以再次归位,也没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明目张胆指责顼陌。我想,什么时候顺势把婚事办了,好歹也算是名正言顺,不委屈他。
“师父!”
我抬头,殿外阳光亮得刺眼,顼陌匆忙跑来,远远地喊我,急切又欢喜。看着他病弱的模样,我心里也很是愧疚。
他跑进来双手撑着桌案,抑制不住欢喜俯身问道:“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办婚宴?”
我笑:“你那么着急?”
他点头:“我想快些与师父在一起。”
“哦?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吗?”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成亲以后,师父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好笑地看着他,凤眸潋滟,只问我:“师父还没答应我。”
“嗯?”
“成亲的事。”
“嗯,我已差媒官去办了,选了日子便可。”
他一下子笑开,凤眸弯弯,伸手捧过我脸,在我额上亲了一口,又将我拉起来,道:“师父,来。”
“去哪儿?”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兴冲冲将我拉上引凤台,搬出棋盘,将白棋分与我道:“师父,你先出。”
我执起白子落下,半盏茶的时间后,逼得他步步退让,无棋可走,笑问:“如何?”
“师父,你赢了。”
“为师当然能赢。”
“我知道。”
青松孤鹤,云雾仙山,当真是有趣得紧。大概是有其师必有其徒,顼陌与我一样,不善棋局,偏是天权宫那位善得很……
然,纵使你对下棋丝毫不懂,也总会有人为博你一笑而步步相让。
都说只有最足智多谋的文曲星君才配得上上古战神的赫赫威名,那到底又为何,最终谁也没配上谁呢?
纵是有缘得紧,也当是有缘无分。
媒官日子还没挑出来,顼陌已开始早早准备成婚的事情,一天到晚忙里忙外,将钟山上下都装饰了个遍,时常有意无意在收集香木,我算了算,他离涅槃还早,倒是玖玖涅槃将近。顼陌这个爹,当得实在是太过操心,他对顼玖简直溺爱得不像话。
凤凰一族,背负罪孽而生,须五百年一涅槃,方得重生。我倒是希望顼陌快些涅槃,将这身子骨改造改造。
我得了闲去将营,营里弟兄皆知我近期要办婚礼,个个都拿揶揄的眼神看我。广汝将我带去帅营,路上将我觑了一眼又一眼,我瞥了他一眼道:“怎的?有心事?”
他嘿嘿一笑:“帝君看着比从前要美貌许多。”
“是吗?”
“可不是?”他道,“听说帝君要成亲,弟兄们可都伤心惨了。最惨的是那一个,早在里头候着您呐。”
“谁?”
他比了比嘴型,无声说道:“如玉。”
我抬着将要掀帐帘的手,僵了僵,很有种掀也不是,不掀也不是的尴尬。至于为何尴尬,竟也说不上来。
广汝见状,很是配合,长手将帐帘一掀,低着腰身做了个手势:“帝君,请进。”
我眯了他一眼,若不是碍于人多,你认为你这会儿能站着和我说话?!
帐内燃着熏香,陈列简单,那人锦衣华服坐在几案旁,案上摆着一局未下完的棋,闻言起身,向我走来一拜:“参见帝君。”
我敛了神色弯唇虚扶他道:“星君多礼,快快请坐。”
“多谢帝君。”
我在几案前坐下,他尤立在一旁,看了看棋盘。我捻了一子在手上,问:“星君这是在和自己下棋吗?”
“是。”
“不知星君今日怎会得空来将营,本座去哪里都能遇上星君。”
他沉默了一下,道:“小神既掌管着天权宫,时常来将营走动走动,也是应该的。”
如此聪敏机智,无怪乎天界那么多仙娥对他动心思。我笑请道:“坐吧。”
“谢帝君。”他依言坐下,我看着盘中棋子道:“星君这棋,可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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