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古老的歌谣

繁星。一如加班到很晚的蠢牛下班后在小摊吃烧烤夜宵一般，不过这次边上多了个朋友。

    第二天醒来时，蠢牛发现自己枕着科多兽睡了一夜，蠢牛也很奇怪，为什么科多没有别的动物那样的异味？难道科多们爱干净还是鲍里打整得比较勤快。在蠢牛还在困惑的时候，鲍里已经全副武装准备出发了。鲍里见蠢牛醒来，也不客气将一个大背包丢给蠢牛背上，带着蠢牛向村子后面的荆棘山进发。走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山脚下，遇到荆藤姑妈和瑞格沃尔。一问才知道，原来鲍里和荆藤姑妈已经约好了，荆藤姑妈要准备一些草药，而鲍里要采集一些贫瘠之地特有的血岩碎片带给迅鬃。牛头人对草药的搜寻、采集、栽培是卡利姆多出了名的优秀，而血岩碎片则是阿迦玛甘恩赐于野猪人的宝藏，别的种族就算在眼前也很难区别红色石头和血岩碎片。瑞格沃尔和蠢牛自然沦为搬运工和采集员，一路上瑞格沃尔给蠢牛讲了很多战斗的技巧，他尤其说了一种古老的战斗方式，据说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当然蠢牛则是完全当做小故事来听，直到瑞格的故事里出现姿势，触发，发动，连击这些奇怪的名词。蠢牛才央求瑞格沃尔把他生动的故事再重复一遍。这次蠢牛就听得仔细多了，故事里说的是：上古之战里，战士与恶魔的战斗方式，说是要准备，当身体的状态达到某种程度时就会使用一些奇怪和强大的战斗技巧，一边说还一边拿起手里的矿锄比划。

    “就像这样，每当我保持这种姿势时，总觉的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跑出来，那一刻对自己的身体还有武器的掌控都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我听姑妈说，她们呼唤元素之灵时也是这种感觉。蠢牛你来试试。”

    蠢牛听了半信半疑的拿起小药铲作出格斗的姿势，边上的瑞格沃尔不断的纠正蠢牛姿势错误的地方，直到瑞格沃尔觉得完美无缺时，才点了点头说：“差不多就是这样。”而在瑞格沃尔话音刚落时，蠢牛脑海里响起一个如同插件提示技能触发般的声音，蠢牛眼角一瞥看见远处悬崖边的荆棘上有一条小蜥蜴脑海里刚冒出一个冲锋的念头，身体嗖的一声就不由自主的冲了出去。

    边上的荆藤都吓疯了，看见蠢牛直勾勾的冲向山崖，顾不得吟唱，胡乱的呼喊着什么，一条荆棘将冲到悬崖上的蠢牛缠绕住大喊：“快把蠢牛拉回来，这个法术只能持续几秒而已。”鲍里和瑞格沃尔见状疯了似的把蠢牛从悬崖空中拉回来，蠢牛脚刚着地，荆棘就消失不见了。盛怒下的荆藤，抽起一根带刺的藤条就往瑞格沃尔和蠢牛身上招呼。瑞格沃尔却是白挨了一顿打，蠢牛则是完全的点开了技能书。

    挨了打之后，不管是真老实还是装老实，总之两个家伙是老实了很多。四人的合作，也让这次采集收获丰盛，瑞格沃尔的草药包包是早就装满了，而蠢牛的矿石包已经差不多装满了，便开始下山。下山的路上，瑞格沃尔知道矿石很重，想和蠢牛换换，但当他悄悄的掂量了一下蠢牛的背包，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鲍里见今天收获不错，蠢牛除了跳崖之外也算表现不错，就打算让蠢牛休息一下，他看到瑞格沃尔掂量了一下蠢牛的背包却没有行动时，心里还在想野猪人就是没有我们牛头人力气大，当他自己去试了一下后，又想起蠢牛昨天举科多兽的场景，可能是蠢牛真的力气大吧！

    蠢牛自然不会注意这些，心里想的是，找个安全的地方，看看技能书都是啥技能，等琢磨透了，再教给瑞格沃尔，这样也算回报荆藤姑妈和瑞格沃尔的恩德了。然而事事难料，四人下山顺道就去了荆藤姑妈家，而荆藤姑妈家院子里已经备好了两辆车。荆藤姑妈做好了晚饭，除了别的东西还有一碗蔬菜汤，汤里全是院里开着的那种蓝叶薯的花朵，蠢牛便悄悄问鲍里怎么了.。

    鲍里悄悄的回答：“蓝叶薯花汤是野猪人分别时准备的食物，姑妈他们要回剃刀地区去了，阿迦玛甘的祭祀仪式要开始了，今天姑妈就是去采集仪式要用的石楠草和非常罕见的雨燕花，不过我们运气好，非常罕见的雨燕花都采到了几株。野猪人赶路不同于我们牛头人，他们习惯在入夜时出发，因为这样阿迦玛甘会赞许他们的勇气，从而在暗中保护他们的安全。”蠢牛听到这一把拉起瑞格沃尔跑到屋后：“瑞格沃尔现在你什么都别问按我说的做，首先做出白天你在上山教我做的姿势。”

    瑞格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也照做了。

    等你感觉有什么东西想要从你身体里出来时，你幻想一个东西，或者一种战斗的技巧，比如斩击，重锤什么的。”瑞格沃尔听了却很难理解蠢牛想要表达，渐渐的蠢牛发现瑞格沃尔脸上挂满汗水，快要维持不住这种状态了。蠢牛见了也心急连忙说道：“想不出来你就想想你背上坚硬的豪猪钢针，或者阿迦玛甘，蓝叶薯什么的！”

    瑞格沃尔听了蠢牛的话，立马不再纠结于战斗而是想到了自己的神灵阿迦玛甘，突然瑞格大吼一身，身上的毫针倒竖，背一抖动，毫针如利刺般飞射而出，身边突然多出两头如鬼魂般虚幻的野猪，而转瞬之间一切又消失不见。听到吼声的鲍里和荆藤怕这两个家伙又干蠢事赶紧过来，只见瑞格沃尔汗流浃背，而蠢牛大腿上胳膊上有好几个细细的血洞。

    蠢牛和瑞格沃尔自然是怕荆藤姑妈的藤条鞭打，假装两人切磋，说是野猪人勇士临别前的友谊赛。荆藤姑妈确认瑞格沃尔只是力竭，而蠢牛身上的血洞却让她能纳闷。蠢牛身上并没有箭矢，钢针，棘刺之类的东西，也不像是瑞格沃尔战斗能留下的伤口，并且这个伤口似乎不怎么好愈合，心想也该让这个爱惹祸的蠢牛吃点苦头，就不在纠结于此。四人一起回到屋里吃饭。吃饭时瑞格沃尔自然各种给蠢牛夹菜递饼舀汤，弄得荆藤和鲍里感叹——“笨蛋间的坚定友情！”

    吃过了饭，四人便在院子里等，直到一个星星从月亮后出来，荆藤开口说：“鲍里，蠢牛你们回去吧，我们该走了。”

    鲍里却说：“姑妈再等等，你看那朵蓝色的蓝叶薯花就要盛开了。”荆藤、瑞格沃尔还有蠢牛看向院墙篱笆上的一个花骨朵。通常蓝叶薯的花朵都是紫色的，蓝色花朵非常罕见，在月光的照耀下花朵渐渐绽放，空气中弥漫起优雅清淡的芳香。

    “广袤的原野啊！

    无尽的星空啊，

    阿迦玛甘从月亮后面来到这片土地，

    它用自己的獠牙将荒野耕成肥沃的土地，

    野猪人最喜爱的蓝叶薯在土地里生长。

    而炎炎的太阳想毁掉阿迦玛甘的恩赐，

    而炎炎的太阳想晒死阿迦玛甘的礼物，

    阿迦玛甘用身体挡住烈日，

    阿迦玛甘有獠牙在地上拱出泉水。

    阿迦玛甘挫败太阳的阴谋，

    从此野猪人便在这里定居生活。

    从此野猪人便在这里定居繁衍！”

    随着歌声的远去，荆藤和瑞格沃尔还有他们用大野猪拉的车一起消失在月下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