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茫茫前路

    一顿操作下来，科多兽们被蠢牛洗得服服帖帖、干干净净。这群科多兽里从大到小，挨个的洗了一遍。直到太阳开始西沉，河滩上的牛头人满怀敬意的和蠢牛道别。蠢牛见人走光了，才放过这群科多兽，其中最大最闹腾的那头科多兽已经被他洗了好几遍了。看蠢牛上了河岸，河里的科多兽才开始结群离开河道向荒野深处走去！

    等等，它们不回村子么？我记得鲍里说过这地界就这一个村子啊？这时蠢牛才意识到这群在下游洗澡的科多兽有可能是野生的科多兽。心想那怪上游一群，下游一群，我还以为它们自己知道自己脏，不敢来上游和大家一起洗呢。脑回路简单的蠢牛，回到晾晒衣甲的地方，守在一旁的科多兽估计早就不耐烦，见到蠢牛回来哼哼着像是催促蠢牛赶快回家。收拾东西时蠢牛还发现，不知道哪个好心的牛头人还给他放了一些好吃的，估计是某个科多兽的主人吧。蠢牛收起东西把洗好的东西全部放在科多背上，科多兽也是个缺心眼，感觉东西放差不多了，一溜烟的往回家的路上跑。蠢牛一楞：麻蛋，这孙子想甩掉我，我又不认识回去的路，一会天就要黑了。

    没办法的蠢牛立刻甩开蹄子追了出去，科多兽在前面跑得欢快，蠢牛在后面追得急忙，加上傍晚的小风吹得一个舒爽，一牛一科多兽没多久就回来了。

    回来时鲍里正在用锅煮肉，加上简单的调料，肚子正饿的蠢牛打开河滩上别人送的吃的，先吃了些垫垫肚子。鲍里看见蠢牛在外面混到吃的，说明蠢牛洗澡还是比较顺利的，自己的科多兽也在一边吃着草料，心里不由想到大地母亲果然能包容万物，哪怕是这个蠢牛是个疯人，鲍里拍着蠢牛的肩膀说道：“愿大地母亲护佑着你，蠢牛！”

    蠢牛一边吃东西一边不明所以的回答：“也愿大地母亲忽悠着你，鲍里。”吃着鲍里煮好的肉，蠢牛一直咂嘴：“鲍里做的东西比荆藤姑妈做的差太远了。只能算是进食，算不上吃饭。”气得鲍里去抢他手里的大碗。

    又蠢又无助又弱鸡还TM贼能吃。这是鲍里对蠢牛的最初印象。

    晚上鲍里早早的完成了萨满的“神棍仪式”至少蠢牛是这样认为的。然后说：“今天早点睡，明天早早的起来收拾帐篷，我们去南边的陶拉组等我的朋友，汇合后我们就是找牛头人迁移的大部队。”

    蠢牛点了点头，趴在褥子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翻来覆去的蠢牛很快就被鲍里发现了，鲍里问道：“蠢牛，你在担心别人能不能接受你么？”

    蠢牛嗯了一声。

    “不用担心，我已经给你想好了，你是某个村子里的可爱蠢牛，有一天半人马来掠夺，你奋力出战保卫村子奈何寡不敌众，村子没了。我发现你时，你重伤临死，我救回了你，但是你脑子却受了伤不怎么好使了，很多东西记不得了。这个主意怎么样？”

    蠢牛听到这些，摸了摸身上的伤疤，白天洗澡时很多牛头人看见他一身的伤疤都以为他是饱经沙场的战士。但是蠢牛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自己在这里到底算是满级吊打一切，还是这里时等级随动，打上一两个就不行了？技能、武器、声望、天赋、专精、副职业什么的围绕在蠢牛脑海里。

    “如果你担心自己没有族群的话，要是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和族长说，虽然可能不像别的牛头人那样，至少云歌家可以让你的身份暴露得足够晚，这期间你有足够的时间向大家证明你也是这里的一份子。”

    蠢牛听了心里一暖，嗯了一声。但是也担心把祸事引到云歌家，蠢牛自然不知道云歌家是什么样的社会地位，以为是牛头人的某个小家族“鲍里，你们牛头，哦不，我们牛头人里有没有喜欢在荒野独自生存的？我怕我的身份会给云歌家带来很多麻烦。”

    鲍里翻了一个身对蠢牛说：“喜欢野外的？有啊，只要你想，你就可以一直生活在野外啊，我们牛头人的传统就是游猎。如果你说的生活方式的话，我们家和雷角、石蹄还有符文图腾家往来比较多一些，雷角家很多人都是优秀的狩猎大师、追踪大师、驯兽师，他们因为和野兽关系密切都很喜欢荒野。石蹄家是所有牛头人里最擅长开采矿石的，也是这个原因，他们家的人也总是在外奔波，迅鬃就是石蹄家的神奇表弟，我们去陶拉组就是汇合迅鬃的。符文图腾家族据说是有着已经被牛头人遗忘的远古德鲁伊术，虽然无从考证，但是他们真的很擅长和自然沟通。如果你愿意的话，都可以的。”

    蠢牛听了鲍里的介绍，由衷的说了一句谢谢。

    在蠢牛思考如何生存的时候，鲍里已经开始考虑让蠢牛如何融入牛头人了。而蠢牛也在想，自己来着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是选召而来还是乱入，是否会有一辆电车送自己和自己一样的人回去。那些死了的疯人是回去了，还是永远的留在这里，无论是腐烂的肉体还是那颗游戏的灵魂。思绪中传来鲍里的鼾声，蠢牛也伏在褥子上沉沉的睡了，梦里传来两个声音：一个是留下，一个是找回去的路。直到一群科多兽冲入他的脑海，将它驮到白天给科多兽们洗澡的哪条河里梦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