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府是第一批离开的车队,刚出城门,手底下的家丁是发喊奔逃,车队越走人越少,紧随而来的,是一场可怕的袭击战。
人心惊惶若此,恰是商捷作为府主摆烂式管理的后果。
自从长子商献去后,商府接连遭受重大的勐击,又遭逢乱世,一家乱象频出,内忧外患,种种事端,无不在摧毁着这个老头的身心。
这趟逃离时他们商府也派了不少人去殿后,但那并非是商府的绝对主力,真正的高手都被他拉出来护送家族了。
然而,他低估了事情的复杂性,出得城来,他们的行踪像是被人定了位一样,不停的被人到处散发,北骑帮的人不断来袭,竟然承受了比殿后还沉重的损失。
不用考虑,他就确定是谁透露了他们的消息。
浩荡的杀机是紧随而来。
一股可怕的绝望笼罩着他们。
入夜,商府的车队翻上山岭。
此岭称为独木岭。
近百年前,临苇城所处的燕州关外之地仍是一副蛮荒的模样,那时从关内逃出的农民在此间充满希望的开荒,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强盗,为了抵御凶暴的盗匪,他们学会将粮食存在山上的坞堡内,同时还发现了这座人参岭上众多的人参土特产,
这么多年过去,这些农民渐渐形成一个个豪族,他们仍然记得祖先悲惨的记忆,尤其在这等乱世之中,坞堡更是在暗中被修缮起来,成为他们最后的躲藏之地。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他们来的这样快,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跟北骑帮那些山匪没什么区别,只能拿着武器,在山中流窜。
翻过这座独木岭,前方就是人参岭的高山大川,路上马蹄痕迹凌乱,他差不多可以感到封家和孔家的车队在前方狂奔。
山中的坞堡不远。
后方传来马蹄声。
是北骑帮的人马。
商捷心头一阵惶然,以他的老迈身躯,如何能一而再再而三抵挡此等强人,此等没有底线的强人。
想到这里,忽然是那样担忧女儿的安危,乃策马来到女儿商春琴的车旁,在窗外轻轻敲了两下。
“爹,怎么了吗?”商春琴姣好的面庞从车里探出。
商捷将目光投向车里的小孩,铺满尘埃的面上难得露出笑容。
“我的乖孙子,睡着了吗??”
商春琴抱着沉睡的小孩,担忧的问道:“爹你脸上怎么脏,你太累了,到了山上咱们就好好休息。”
商捷闻言,不能承受心底剧烈的伤悲,道:“乖女儿,爹爹无能,没有保护好你和你哥,致使家族败落,唉,狗贼!我商捷竟然走到这一步!春琴,你现在听爹的话,只管往前走,找到封府的人马,小杰怎么说也是封府的孙子,他们不能见死不救!”
商春琴大惊道:“爹你什么意思??”
“啪!”
商捷再不多言,将车窗暴力的关上,道:“老张,你给我掌车全力往山岭上的路走,追上封府的人马,就说我商捷老朽,不能护着孙子,请他们代为照顾,说到底,这也是他们的骨血。”
那姓张的车夫一眼看到后方策马冲来几个黑影,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全力一抽马背,马匹发喊奔去。
“随我迎战!
”
商捷大吼一声,商府的最后人马抛下一切,硬接眼前的大敌。
这是最后的人马,最后忠诚的部众。
商家的人马呈雁字形摆在路中央。
漆黑中,人马奔来。
“是商老头吗??”
为首的人一身黑色长衫,手持一杆漆黑长枪,身后则跟着三个身着盔甲的大汉,一个个都是手执长枪。
“哼!裂影枪严强!
凭你也敢跟老夫叫板??”
严强嗤笑道:“商老头,要是你年轻二十岁,我严某人要让你三分,至于你旁边那几只待宰的土鸡瓦狗,我严强劝你们自己找个僻静凉快点儿的地方自我了断,以免丢人现眼。”
商捷心头既怒且惧,他身旁几个部众无不惊怒,眼前这些匪徒无不是凶狂之辈,这严强号称裂影枪,一手裂影枪,他自问年轻二十岁能收拾,但现在既疲且衰,如何能跟这等强人拼命。
至于严强旁边三人,分别叫做简雄、田克、江断飞,都是臭名昭着的北关十三寇的成员,无一不是强手。
“老江,你去将商老头的女儿给我擒着。”
江断飞闻言纵马欲走。
“杀!
!”
岭上的商府众人队形整齐,发起冲锋。
一场马战终于爆发。
其实商府这边的人马不弱,但是要比马战,他们跟北骑帮这种职业的马贼还是差了太多了。
说到马术,谁能跟北骑帮的匪徒相抗??
这北关十三寇的马上枪术堪称精湛,再配上制作精良的甲胃,一时间将商府的人马杀得人仰马翻。
商捷功力高强,虽然年迈受伤,逃亡中多次遭到重击,依旧坚挺,两手分别持剑,与那严强杀得难分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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