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和贾赦明确的表态了要修园子可以,但绝不可以动用公中的钱!对于这点,贾母和王夫人都是恨在心里,却又不敢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为什么?架不住人家有个好理由啊。就像邢夫人说的那样,难道真把后代子孙就为了一时的风光吗?而且邢夫人也表现出来,如果她们逼得太紧,她就要求查账的意图,贾母和王夫人手里可都不干净的,要真查账发现什么,她们的脸可就要丢光了。
可真要她们自己出钱修园子,那么大一笔钱,她们也舍不得啊。贾母想到自己私房可能会因此消失大半,彻底就打了退堂鼓,私下还劝了王夫人,干脆放弃这件事吧。
王夫人又怎么可能愿意,自己闺女终于风光了,眼瞧着他们一房又要翻身,她怎么可能错过这个好机会。不过她也算看明白了,涉及自身,贾母怕是绝对不肯掏银子的,想了想,就随口敷衍了贾母等人,拖了几天,然后赶着每月进宫觐见的日子,穿戴齐全了,直奔着宫里去了。
贾母邢夫人自然都是收到消息了的,不同于贾母的冷眼旁观,邢夫人却是冷笑连连,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好啊,我就看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转身该干什么就回去干什么去了。
王夫人见到元春,自然是好一番倾诉自己在荣国府里的不容易,抱怨邢夫人贾母对她不好,重点当然还是修园子的事。“大房的忒是打的如意算盘,又要你啊娘娘回府给他们脸上增光,却又半分钱都不肯出,都要我挂私房肉出来。哪有这样的好事?!娘娘,你弟弟宝玉这还小呢,现在有老太太在自然还好,可以后分家了呢?我私房没了,你弟弟以后可怎么办。这事,娘娘可要为我做主啊。”
元春一听这话自然是生气,自己的亲爹亲娘,怎么能让人那么欺负?当即恨道:“伯伯婶子未免太过分,真当我拿他们没办法不成?!”
看她这么生气,而且话里话外透着要帮她出气的意思,王夫人心头一块大石登时落了地,脸上也有了笑意:“娘娘正是该拿出气势来,好好压压他们才是。免得他们一个个的都不把我和你父亲放在眼里。”说到这里,王夫人又是一通哭诉,“你都不知道我以前在府里都过得什么日子,府里人,那就没几个把我当回事的,还有你父亲,出了门,谁都只认一个贾大老爷,哪还有人记得他~我的好娘娘,你可得为我们争口气啊。”
元春也不是那愚笨之人,王夫人上有贾母撑腰,下又主持中馈手里有权,怎么可能如她话里说的那样过得那么凄惨,只是她毕竟也有私心,当然偏着自家亲生父母,而且她现在地位初上升,自尊心更强,更容不得别人轻视于她。于是她便安慰王夫人道:“母亲放心,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婶子不也是诰命?母亲你下次就带着她来见我,我倒要看看,当着我的面,她是不是也那么套说辞。”元春冷笑,邢夫人要敢,那她就让她常常,什么是天家的威仪。
王夫人自是欢欣雀跃,高兴道:“有娘娘这话,我就放心了。”以前她认为邢夫人这种小户出来的填房压根没资格跟她一起进宫见元春,可这会儿,她却开始懊恼,怎么离下次进宫的时间还有那么长呢?
两母女都在想着回头该怎么对付邢夫人,一边抱琴心里却有些犹豫。她很清楚自己伺候的主子和王夫人都是不好相与的,心胸也不大,自己要说了,她们接不接受是一回事,回头恼了自己那才麻烦。可不提醒,自己的前程都系在元春身上呢,她倒霉,自己也落不到好。抱琴思量了几番,眼看王夫人都打算要走了,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站了出来:“娘娘,太太,奴婢有话说。”
王夫人和元春都是奇怪,她能有什么话说?但抱琴跟在元春身边多年,在她们面前还有些体面,当即元春就说道:“你也是我身边的老人了,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无需忌讳。”要说这深宫里,元春还有能信任的人,那一定就是抱琴。她从小伺候她长大,陪伴她在深宫面对那些尔虞我诈,有几次,要不是抱琴忠心帮她,元春几乎都要撑不下去了。因此她对抱琴,还是很宽容的。
抱琴得了允诺,便就把自己的担心全说了出来:“娘娘和太太都对大老爷大太太不满,按说就大老爷大太太做的那些事,这本页应当。只是奴婢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王夫人一听抱琴话里竟有替邢夫人求情的意思,一张脸就拉了下来,满心不快,这抱琴又是老太太以前选给元春的,不是她的人,心里不免就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吃里扒外,当即怒道:“担心娘娘现在可是贤德妃,深受皇宠,再说这本就是我们的家事,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抱琴虽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王夫人的怒气吓了一跳,不过她的正经主子是元春,元春既然还没发话,她也就按下了紧张,回答道:“请太太先勿动怒,听奴婢解释。”又给元春磕了个头,“奴婢一直跟着娘娘,那是一心为娘娘着想的,若不是察觉这事会对娘娘不利,奴婢是断不会如此大胆的。”
见她说的恳切,元春也就暂时压下了心头的不快,沉声道:“对我不利?抱琴,有话你就直说,但凡你是一心为我,我定不负你。”这次王夫人倒没说话,向来她也是清楚,在深宫之中,元春身边要没个心腹,那可就是灾难了。现在她摆明了是在收拢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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