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对杨隐来说真的是晴天霹雳,远比失去那个尚未成形的孩子更让他难过。沈蕴秋两年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一幕还历历在目,眼下她如果再度失忆,这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可是,她并没有忘记所有的事啊?”杨隐实在不愿意相信医生说的是真的,他知道他们有的时候会适当夸大一些病情,让家属可以作好最坏的打算。
“所以现在不能下结论,还要观察啊!你也不要太担心,有些病人只是在脑震荡后会出现短暂的记忆缺失,很快就会自动恢复。你妻子到底是哪种情况,需要结合过去的病兆,通过临床观察来确定。”医生说。
回到病房,杨隐强装笑脸,“医生说没事的,只不过是短暂性的记忆缺失,过两天就好了。”
“真的?”沈蕴秋问。
“真的!”杨隐笑着过去帮她坐起来,看到她因为牵动下身伤口,嘴都歪了,忙说:“你还是躺着吧,我帮你把床摇起来。”
沈蕴秋点了点头重新躺下,“我是摔跤了,还是撞车了?怎么除了头疼,下身也痛啊?”她的目光一直跟着杨隐。
杨隐低头拼命摇着病床的摇柄,心里七上八下,想不好该怎样回答沈蕴秋的问题。
“你怎么不说话啊?”沈蕴秋追问道。
“你摔了一跤,流产了。”杨隐终于站直身子,轻声说。
“流产?我怀孕了吗?”沈蕴秋的表情是震惊的。
“嗯。”杨隐说着就转过脸去,他实在不敢看沈蕴秋的反应。
“对不起!我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你一直盼着有个孩子,可我却没有好好留住他!”沈蕴秋哽咽着说。
杨隐心如刀割,“是我不好!我没保护好你和孩子!”他走到床边坐下来,伸手抚摸沈蕴秋的脸庞,将她眼角边的泪水擦去,“好好把身体养好。只要你健康,孩子还可以再有!”
沈蕴秋定定地看着他反问:“还可以再有吗?”
杨隐点了点头,俯下身去一下抱住他,眼泪从他的眼里涌出来,都滴落在她的长发上,“会有的,一定会再有的!”他在她耳边一再重复着,既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沈蕴秋眼神空茫地望着天花板,杨隐的声音仿佛很遥远,让她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心底好像总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一切都变了,他们回不到过去了,他再不是过去那个心里只有她的杨隐。可是,她又不知道,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杨隐的泪水淌到了她的肩上,顺成颈部一直流到身上,湿漉漉地粘在她背部,使她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一丝烦躁。
“放开我吧,我有点喘不过气来。”沈蕴秋说。
杨隐抬起身子,手撑在她枕边,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的眼睛里找到熟悉的温柔,哪怕这温柔里夹着痛意,过去从来都没从她身上消失过,杨隐希望此刻还能像过去一样,在她的眼睛里读到这样的温柔。然而,在他注视下的她,一脸的茫然之下,竟还有那么一丝不耐烦的神色,这让他错愕之余,心痛更甚。
一周后,医院通知杨隐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医生告诉杨隐,沈蕴秋的失忆不是外力诱发的,而是心因性的。如果杨隐希望她想起来,可以带她去做一些心理辅导,相信很快就能恢复。
这样的结果让杨隐说不上是喜是忧。喜的是,沈蕴秋没有因为这次的事旧疾复发。忧的是,她的心因多半是她听到了自己与封敏的对话。这让他下定决心再不和封敏接触,他让康亚平去告诉封敏,君达不会再从建行贷款。
康亚平回来后告诉杨隐,封敏请假去鹤峰一个星期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杨隐与徐峰联系后才知道封敏竟在鹤峰接受心理治疗,虽有些意外,但又觉得总好过她一直这么疯下去。他让康亚平在封敏回来后再去找她,不管她是不是恢复理智,他都不想再与她接触,有些伤,一次就足够深刻。
张建宇得知沈蕴秋的事,特意在她出院后来雷曼酒店看望她。并告诉他们,审计局转让旧楼的事已经批准了,不必先租再买了,可以直接买下来。杨隐可以让人到审计局网站下载购买的报名表格。这次交易采取挂牌出让的方式 ,价格已经包含了土地出让金,如果届时只有君达一家报名,那么双方可以协议出让,如果有两家以上报名则需要竞价确认买家。
杨隐觉得这样也好,手续清楚明白,避免将来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沈蕴秋已经能起来走动,她很感谢张建宇来看她,更感谢他这么尽力帮忙。在他走的时候,她坚持要一直送到楼下大堂,杨隐想陪着一起下去,被她拦住了。
张建宇在大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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