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堂停住脚步,“你是有话想对我说吧?”
沈蕴秋点了点头问:“建行的封敏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你认识到她?”
“我们有可能要在建行贷款,所以,我想先了解一下她的为人。”沈蕴秋微笑着说。
张建宇看了她一会儿说:“你不想对我说实话,我也不逼你。不过,封敏这个人怎么说呢?以前挺好的一个女人,但两次离婚后,性情大变。工作上倒是很有建树,但私生活相当混乱。凡是她看中的男人,非弄到手不可。”
“她是为什么离婚的?”
“两次都是有第三者插足。”张建宇叹口气,“正因为大家觉得她也不容易,对她的行为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蕴秋把张建宇送走后,一个人在大堂里坐了好久,才打电话给天玲,让她陪自己去一趟建行。
天玲劝她有事尽可交给自己去办,刚生好病就不要乱跑了。
沈蕴秋坚持要去,天玲只好说马上来接她。
在医院醒来的第二天,沈蕴秋就想起了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也因此明白了自己那些奇怪的感觉是怎么来的。她考虑了好多天,决定要保护自己的婚姻。
沈蕴秋在进封敏办公室前,突然决定让天玲在外面等自己。天玲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封敏正好是销假后第一天上班,处理完堆积的一大堆工作,秘书就告诉她有人找。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沈蕴秋,她心里竟有些紧张,忙客气地请沈蕴秋坐,并给她泡了茶。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吧?”沈蕴秋开门见山地问。
封敏的眼神闪了闪,随即恢复了镇静:“误伤你真是非常抱歉!我会承担你的医院费。”
沈蕴秋的嘴角抽了抽,手按在茶杯上,微微地抖着,“我很想也把杯子掷你头上,然后承担你的医药费!”她吸了口气,“我们常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自己身受的伤害,如同样加诸在你的身上,就变成多一个人的痛苦。我的教养告诉我,不能这么做!”
封敏避开沈蕴秋的目光问:“那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是希望你能记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常能三省自身,观镜自照。不要再让其他人受到我这样的伤害。更深的意思,我不说,你心里也应该是明白的。只是有一点,君达从此不会从D市建行贷款。也希望你能念及相识一场,不要令我们在D市贷款无门才好。”沈蕴秋语速缓慢,字字句句说得相当清晰。
封敏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心如针刺。尽管做了十天的心理辅导,但那些根植在她内心深处的痛苦,并不是短短十天就能拔除的,她想让沈蕴秋滚出去,但只要一接触到沈蕴秋的目光,她就会有一种羞愧升起来。
沈蕴秋站起来说:“我走了。如果你觉得我的话伤到了你,就请想想当日自己受到的伤害,便也能体谅我此刻的心情了!”
封敏惊恐地抬眼看她,“你知道我的事?”
沈蕴秋的眼里露出刹那的怜悯,很快又被她收了起来,“我希望你能坚强些!”
康亚平从天玲处得知沈蕴秋去找过封敏,忙告诉了杨隐。然而,沈蕴秋回到酒店,对这件事只字未提。杨隐憋不过,还是开口问她:“你去找过封敏?”
正在窗边看书的沈蕴秋头抬也不抬地回了声:“嗯。”
“说什么了吗?”杨隐问。
“没说什么。只是告诉她,我们不需要建行的贷款。”沈蕴秋毫无表情地说。
杨隐愣愣地看着依旧低头看书的沈蕴秋,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她一样,俩人间竟有着从未有过的疏离,“你记起那天发生的事了?”他问得自己都有些心惊。
“我不是忘记,而是不愿想起。”沈蕴秋抬起头来,目光晶莹地看着杨隐,“婚姻很脆弱,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如果有一天,我累了,请你放开我。”
杨隐直直地站在那里,心一直沉到谷底,明明沈蕴秋就在他眼前,他却觉得她已经离他很远很远。
“蕴秋,我不会放开你!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向你保证!”杨隐嗫嗫地说着,望着她的目光里弥漫着雾气,将她的形象遮蔽得更加模糊而遥远。
沈蕴秋将头转向窗外,不忍继续看杨隐伤心的样子。他伤心的样子仍会让她心痛,而这种心痛的感觉又使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她不知道,爱情一旦残缺了,婚姻如何能够健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