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您看,您要是能瞧出破绽来,我对倒就直接从船上跳到海里去。”
荣远伸手就把他的胳膊给拽了过来,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半天,就觉得这家伙还真是有绝活儿啊,这刀子插得也太他么逼真了,根本就看不出破绽来。
对倒三六条把胳膊从荣远面前缩回来,一眨眼之间,他就把刀子从小臂上给拔了下来,刀子还是那个刀子,胳膊还是那个胳膊,除了小臂上有一片鲜血以外,竟然连肉皮儿都没有破,只是在小臂上有一道浅浅的白印儿。
“好,好!”
荣远高兴地鼓掌叫好。
他没想到自己这小小的海贼团里还藏着这么一个人才,有了这个人,对他的计划可是大有帮助啊。
“那个啥,如果让你把戏法儿改改,捅别人肚子,能行吗?”
荣远眼睛死死地盯着对倒三六条,满怀希冀地问道。
对倒想了想。
“只要那个人和我配合得好,应该没有问题。”
“好!”
荣远一拍大腿。
“你过来,我和你说……”
……
就在东方的海天相接处,渐渐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两艘高高的桅杆上,雪白的船帆吃饱了风的西洋样式的护卫舰,驶到了珠江口的海面上,打头的船上,一个青年被一群各色头发的番鬼簇拥着,手里举着一个单筒的望远镜,在向着珠江出海的方向,焦急地眺望着。
今天的海面,波涛浪涌,虽然浪花不算是太高吧,但也不平静,海面上蔼云低垂,西风凛凛,实在不是个航海的好天气。
大概是因为过年的缘故,再加上天气不佳,这珠江口外的洋面上,冷冷清清地,几乎没有什么行船,就连大清水师的那些巡船,也是一条都看不见。
当然了,就算是看得见,那些个破巡船一看见高高悬挂着葡萄牙海军旗的两艘护卫舰,那也是有多远躲多远,不为别的,真惹不起。
就在天光完全大亮,太阳的光辉穿透了头顶的阴云,向着海面勉强洒下一些光线的时候,远远地,从珠江口驶来了一个小小的船队。
荣远举着单筒望远镜,嘴里头念念有词地数着: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嗯?四只羊?!卧槽!他么地怎么有五条船!?泥马坑爹的郑远山!”
荣远恨恨地骂了一句,因为根据郑远山的情报,这次粤海关向京城缴送关银,拢共只有三条船——一条载着关银和朱联帮的运输船,以及两条负责押运的海关缉私船,这他么地怎么又出来了两艘水师的炮舰呀?!
荣远不知道,那个内务府负责办新五祖案子的钦差,害怕关银和朱联帮在路上出问题,特意找了水师提督关天培,要了两艘炮舰来给他们护航。
天地会在粤海关里卧底的小小水手哪里知道上面的情况,还以为就只有他们海关的三条船呢,所以那郑远山也不是有意要坑他荣大爷,实在是消息本身就不是那么准确。
不过,他荣大爷既然来了,三条船也好,五条船也罢,反正他是贼不走空,不可能不出手救他的好朋友的,再说了,他有两条武装到牙齿的西洋护卫舰,就那两条水师的破炮船,他荣大爷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荣远一挥手。
“来呀,把那个葡佬儿的破旗子给我降下来,把咱们的海盗旗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