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堃说完,又有一个声音说话了:
“豫监督所言极是,我羊城海防,多年来未得朝廷拨款增补,原有之建设,也多颓败,如若逼迫洋夷太急,洋夷狗急跳墙,和我们开兵见仗,则难保万全啊……”
荣远听了一会儿,听出说话的人是两广总督邓廷桢。
这时另一个陌生的声音接过了话茬儿:
“依二位大人之言,那这查禁公班土之事,就要耽搁下去吗?”
这个声音威严森冷,显然是非常地不悦。
荣远看了看麦大参将,却见他摇了摇头,显然他没听见过这个声音。
不过既然和两广总督说话都这么不客气,荣远猜这个人有可能就是钦差大人林则徐了。
这时就听见邓廷桢又说话了:
“钦差大人,本督宪并非是要大人耽搁查禁公班土之事,此事圣上瞩目,势在必行,而且,近期就应该给圣上做出个成绩来,以慰圣心,我的意见,应该是禁烟和整固海防并举,如此才可保万全……”
邓廷桢还没说完,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督宪大人说的,本督非常赞成,钦差大人,我们水师将士忠勇果敢,就说这次关银被劫之事吧,本督下属把总查永礼竟然能够单身孤胆,深入虎穴,说动海贼来投,可见军心士气可用,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水师二三十年了,都没有添置多少战船,大部分炮船,还是三十年前张宝仔招安时候的海盗船,年久失修,能出海的不足一半,剩下的都搁在滩上烂着,再说炮台,那上面的大将军和我一个年纪,前两年朝廷拨给了我们四十门炮,试炮的时候就炸了十来门,您说,一旦和洋夷打起来,我们总不能划着小船去和人家拼刀子吧……”
荣远一听这个找林则徐诉苦的人,正是水师提督关天培。
关天培话没说完,林则徐打断了他。
“关军门,不要总是强调自己的困难,说到难处,谁能难得过圣上?你们不知,我却是知道的,临来羊城之时,圣上留我吃了一顿饭,你们能想像吗?圣上吃饭竟然要就咸菜,喝粟米粥,就连圣上穿的龙袍,听说里面都打着补丁。我们在这边办事,心里就要时刻想着为圣上分忧,这海防是要整固,但是绝不能找圣上开口要银子,这是底线,再说了,英夷就是那么好来的?远隔重洋,等他们大兵到的时候,恐怕要等到明年了,我们在羊城雷厉风行,烧了走私贩子的公班土,就是要打他们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不能让他们开启衅端,这也是底线,所以,本大臣已经下定决心,半月之内,解决英夷公班土问题,至于海防之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花厅里的众官员一听,林则徐已经把事儿定下来了,也就都不说话了,各自在心里想着自己的小九九儿。
花厅外面的知事一看,该是进去禀报的时候了,于是迈步进了花厅。
“禀报各位大人,水师参将麦德功和把总查永礼到了,正在外面候见。”
“哦?二位功臣来了,好,本大臣在京城里就听圣上夸奖他们呢,赶紧让他们进来,我见见二位英雄的风采。”
林则徐一听说荣远和麦德功来了,兴致上来了,一连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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