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动手!我下达了命令。
濒死的红兽人猛一抬头。
它的眼罩在刚才打斗中脱落了,露出黑洞洞的眼窝。就这一抬头的工夫,一条心灵黏液形成的绿色触须咻地从眼窝里弹射出来,一下缠住吉斯洋基人的脖子,瞬间勒紧。
吉斯洋基人的眼珠凸出白森森的颅骨。
从自身颅骨内的心灵黏液中随意伸出触须攻击敌人,这是丧心改造术赋予丧心奴的能力之一。
我的很多同类不太在意丧心奴的外观。他们在做丧心改造术的时候在手术对象前额上随意打洞,让它们用触须从前额窟窿弹出去攻击敌人。这使其他生物一眼就看穿了它们的本质。
我则恰恰相反。
我在改造手术过程中不用消化酶代之以精密的开颅手术,红兽人头上没留下一丝改造痕迹。所有人都以为它只是我用心灵控制的一个普通奴隶,除了我和赛恩,没有谁知道甚至怀疑它是丧心奴。
只是事物总有其两面性。开颅手术制造丧心奴固然隐蔽得多,却有个小小的后遗症。额头既然没有开洞,心灵黏液也没有了伸出触须攻击敌人的通道。这难不倒我,我摘除了红兽人的一只眼球。
我一贯不喜欢把手里的牌都亮出来。哪怕再小的牌面,只要出其不意,在关键时刻都可能转变成胜负手。所以到目前为止,我严禁丧心奴在未经我许可的时候使用它的黏液触须。
现在显然是动用这一招的时候。
触须一下勒住吉斯洋基人的脖子,紧跟着往回一收。
猝不及防的吉斯洋基人无法呼吸,被猛地拽倒在红兽人的怀里,就像一条上钩的鱼。她扁平的脸撞入它高耸的胸口,深深埋进了紧身衣上两只巨大的假波。
论剑术的迅猛犀利,一打红兽人加起来也不是吉斯洋基人的对手。但是较量贴身摔跤,红兽人堪比巨龙的力气和体魄毫无悬念地占了上风。它那粗大厚实的手掌攥住她持剑的手腕就像握着一根牙签,把剑扭到她背后固定住,两条套着丝袜的粗大毛腿盘上了她的细腰。
显现任意门的光芒一闪,吉斯洋基人不见了。
通过红兽人的眼睛,我轻易找到了她们的位置。这里赫然是“水晶龙的脊椎”入口上方一处空旷的平台。我看到旁边有巨大的脚印,想必现身之前吉斯洋基人和她的龙坐骑就埋伏在这里。吉斯洋基人和红兽人都在,两个人仍然保持着死死纠缠的姿势。
丧心奴身上这套魔法服装是离开地狱火之前艾克林恩给我的,总共三套。他告诉我这是人类贵族的贴身仆人的固定着装,优雅的贵族气息的象征。
魔法服装之所以被称为魔法服装,就是因为它有很多奇妙的用途。
“我最喜欢这一套,”艾克林恩给我衣服时这样说,“看看这超大尺码的咪咪,无论谁穿上都立时变成超级波霸。不仅如此,这两坨里头可不是普通的凝胶呐……”
我很难想象,在假咪咪里装满至尊胶的设计需要怎样的恶趣味。
但现在看来……它的确有用。
吉斯洋基人的脸被撞击红兽人胸口的时候挤爆了这两只大奶,于是脸被牢牢粘住了,活像一只被捕蟑胶贴粘住的蟑螂。
你是我的了。
我取出一块灵能石,通过丧心奴显现了反灵能力场。
蟑螂的身体恢复了原形,虚空触须也被压制了。她的脖颈皮肤通红——吉斯种族的扁脸是致命弱点,她的整张脸皮被无缝粘死在一片波涛汹涌的宽阔胸膛上,连一点儿呼吸的余地都没有。
蟑螂进行着激烈而绝望的反抗。她无法脱身更无法呼吸,银剑已经撒手掉在一边,两条腿拼命乱蹬,把鞋子都蹬掉了。我命令重达二百六十磅的兽人捕蟑胶贴翻了个身,轻而易举把她压在下面。
记得艾克林恩说过,男人最大的浪漫,就是闷死在波霸女的博大胸怀里。
现在我们有了一位行将闷死在波霸男的博大胸怀里的女士,没准儿是托瑞尔有史以来的第一个。
当我穿过任意门来到二人身边,红兽人身下的两条细腿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蹬着,但已缓慢无力——这只剑术超群的蟑螂窒息了。
我的丧心奴也到了极限。我发现它保持着擒抱敌手的姿势休克了。
喉咙被刺穿,血几乎流尽,但它还没死。紧身衣救了它。
两只假咪咪各有用途,右半球内装至尊胶,左半球内装治疗药水。一根带有针头的管子连接治疗药水囊和腋下。以适当角度去挤压它,针头就会刺进穿戴者腋下的血管,以最快速度让治疗药水进入体循环。
内置针头注射是我得到衣服后进行的改动,艾克林恩的最初构想是直接用嘴去吸。
他给这一设计起名叫李世民,他告诉我那是另一世界的地表人类一个伟大君主的名字,这个人的伟大程度不亚于亚历山大:在杀掉他的哥哥和弟弟之后,他就是用吮吸父亲奶头的方式跟他的父亲言归于好的。
肩背的创痛提醒我为自己显现了身体调节。
走到空台的边缘向下看。滑翔的龙尸早栽进水里,不知沉到哪里去了;港区大火还在燃烧,浓烟使我视线模糊。
身后传来呻吟声,红兽人醒了。
“主人。”他爬起来毕恭毕敬对我说。
这是个很奇妙的形象:蓝色兔女郎装束的红兽人站在我面前,银剑会CEO的头埋在他的两团波涛里,她丧失了知觉,胳膊和腿软绵绵地耷拉着,缺氧导致的括约肌松弛使她尿湿了裤子。
我消解了反灵能力场,精神利刃毫无阻碍地剖开俘虏的内心,将她行将湮灭的微弱意志置于我的控制之下。然后把万溶剂顺着她的额头倒下去,揪住火红的长发一扯。
一个新奴隶摔倒在我脚下。
给她做人工呼吸。我对丧心奴下令。我要她活着。
我憎恨每一个冠有吉斯后裔之名的生物,渴望把他们统统碎尸万段。
但我会仁慈地容许她活到回答完我的问题。
丧心奴趴在新奴隶身边忙个不停,我则走到一旁捡起掉落的银剑。
银剑会完了。雌性吉斯洋基人、迪洛矮人,还有那个螳螂武士……所有像样的头头脑脑都完了,他们的军队也在这一役损失惨重,要不了多久,吉斯洋基人就得彻底退出这一地区。
我消灭了可能是最仇视我的敌人,但仍然没能弄清龙脉者号上那件事的来龙去脉。
内爆屠夫是谁,她为什么暗杀我,银剑会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这些还都是谜。
这时扑面的风带来了半精灵粗暴又急切的短讯术,打断了我的思考:“夺心魔,回话!”
“我没事。”我回答她。
“你刚才吓死我了!你差点儿就完了!我的关照术显示……”
“但是我赢了,”我说,“无须担心,我承诺过把你送回地表。”
风呼呼地吹着,我等了几秒钟,第二条短讯术冷冰冰地发来了:“我命令你赶紧滚回来,你这坨自大的触手狗屎!”
没等我有所回应,心灵的警兆使我瞬间回头。
一个卓尔无声无息地站在距我五十英尺远的地方。
她的手里握着一根头上刻有蜘蛛纹章的权杖。这权杖我曾经见过一次,就在龙脉者号的船舱里。
内爆屠夫!
她用蜘蛛权杖向我一指,汹涌而至的法术能量钻进我的皮肤,冲向我的大脑。
剧烈的疼痛中,我感觉头部的每一条神经,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皮肤都在急速膨胀。这过程应该非常短暂,但又仿佛无限漫长。颅内膨胀的冲击力使我的一只眼睛飞出了眼眶。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我亲眼看见自己的脑袋爆成了一团肉酱。
紧接着,一切都变成了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