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想,小桥流水也好,江南烟雨也罢,他都愿意陪她前往。
第二天,萧玉儿便听到沈黎安一夜过去还是未醒,想了想,还是未去看他,有葛代在,应该没什么大碍。
她这样想着,等到了下午,天上开始淅淅沥沥落起了小雨,夹杂着缥缈的雪花,空气格外冻人,萧玉儿将制出的可以防止蛊虫入侵的药丸分配下去,便顺利去看了一下他。
对,只是顺路。
只是情况好似真的不是太好,葛代烦躁地在房中踱步来踱步去,几番徘徊,仍想不出什么良好的法子,见萧玉儿过来,立马拉住她开始控诉床上那个病人有多么讨厌。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求生欲如此低的人,简直就是刻意性地选择沉睡下去,不管用什么法子都弄不醒,可若是让他再这样睡下去,只会恶化伤势,没有任何好处。
“都怪你,伤了人家娃子的心,弄的人家都不愿意醒来接受事实了。”葛代扁着一张嘴控诉道。
萧玉儿:“.....”不是,真是被她刺激的啊?她也没说啥过分的事情啊,不就是...
突然想起那天所说的话,萧玉儿目光看向内室的床榻上,神色微微有些复杂。
他是真的,很在乎她吗?
为何她却不敢相信了呢?
“我先去看看他吧。”轻叹一口气,萧玉儿让采薇领葛代去厨房觅食,自己则走到床榻边,然后沿着床榻边缘慢慢地坐了下来,瞬间帮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捏了捏被角。
却久久的不语,只是这样怔愣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的容貌和前世重合起来。
明明是同样的脸,为何差别却如此大?
萧玉儿想不明白,难道这世间所有的人都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只有失去之后才会发现那个人,那件东西,对自己有多重要。
“你这又是何苦。”
喉间一股苦涩的味道让她声音有些哽塞起来,难言的情绪索饶在心头,眼中蒙上了一层不明意味的薄雾,看不清弄不明,只是嘴唇紧抿着,眉头紧皱着,有些显露于色的烦闷。
她再次叹了一口气,指尖划过他的脸颊,眉眼间有些难以自禁的痛苦,不知不觉中,眼前已是弥漫了一层水雾,滴答一声,落下泪来,滚烫无比。
手背擦过脸颊,试图掩去那泪水划过的痕迹,却又忍不住嗤笑了起来。
“你总是这样,是不是以为我不怨你,不恨你,你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捉弄我的感情?”
“你该知道的,从我放弃你的那一天,我就没想过再跟你在一起,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更害怕再见到那个固执而傻气的自己。”
前世的种种,再加上今生的纠缠,她突然觉得很是委屈,凭什么他说爱就可以爱,他说不爱就可以不爱,明明她已经不再需要他的温柔,明明她已经...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玉儿总算冷静了下来,她静静地看着视线中双眼蒙的白绫的人,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个梦境,心中突然有些酸涩起来。
良久,她像是看开了一般,轻笑着摇了摇头道:“罢了,怎么做是你的事,你若执意,我也管不了那么多,醒来吧,你这样睡着,当真不好看。”
她说完,又替他折了折被子,视线逗留在他的面容上片刻,终是起身离去。
待房门彻底关上,床榻上本该昏迷着的人薄唇轻颤,被中的双手紧握成拳,表情压抑的充满了无尽的苦楚与悲痛,覆盖在眼睛上的白绫被一抹血色渗透。
你说你心软,可丢下我的时候却又是如此果决。
你说你不怨我,却又连一个机会都不愿再施舍于我。
“玉儿。”
他轻轻呢喃,带着万般爱恋和病态般的缱绻。
“你休想从我身边逃开。”
偏执的疯狂神色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容之上,苍白的薄唇勾起一抹诡谲而阴暗的笑容,跟往日里温润儒雅的形象完全背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