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我本就打算进马车内等你。”转身,微笑地递过手去,拉着气喘吁吁的她上马车。
然后遭到了昭阳一个极其谴责的白眼。
果真是不信。
眨巴了一个无辜的眼睛,倒也随她去了。
?楠竹小院,沈黎安回来之后,便静静地坐在床榻前的台阶上,单手支着额头,眸光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直视着右手中拿着的手帕,摩搓着那上面的一个玉字。
仿佛要用尽前世今生所有的力气。
最后,他朝远处的某一个点看了一眼。
一个黑衣人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单膝跪下,恭敬唤道:“主人有何吩咐。”
他目光窗外月光的映照下变得有些幽深晦暗,森凉难测。
“催动燕皇体内的蛊虫,让那个睦月国的太子尽早滚回他的国家。”
这是他最后的仁慈。
没有人可以从他身边把她抢走,那是他的宝贝,珍藏妥善安放了那么久,可不是让旁人来觊觎的!
他可以为了她温柔,但那是在不触及他底线的情况下。
碍眼的东西,本就该被铲除。
还有啊。
宝贝,你怎么能这么不乖呢,嗯?
拇指指腹轻擦过泛着不正常殷红颜色的唇瓣,嘴角上扬起的弧度肆虐而危险。
左手紧拽的手帕在这一刻被内力震成碎末落于地上。
萧府,萧玉儿睡下不到一会儿,便满头大汗地惊醒,身子瑟抖着裹着被子,脸色惨白一片,眼底还残留着几分惊惶。
她又梦见了沈黎安,她看见自己躺在灵堂的棺材里头,双手合于胸前,静静地沉睡着,而沈黎安,则穿着一身白衣,站在她的棺材前,用手指轻轻摩搓她的脸蛋,嘴角还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
声音空灵的有些吓人,他自言自语地道:“怎么就真的死了呢?”
不真的死难不成还假的死不成?
她气不打一处来,但看着他嘴角那抹奇怪的笑容,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都竖了起来,有些慎的慌。
记忆里的他,从未露出过如此诡异的表情,带着点阴沉恐怖的气息,让人发憷。
可她来不及想这些,因为下一秒,她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摸索着将她从棺材里抱了出来,搂在怀里,指尖勾着她胸前垂落的发丝,凑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什么,她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因为她已经惊醒了。
双手紧紧地拽着被子,好不容易,她才平复下心底的恐慌害怕,想着,只是梦罢了,当不得真。
不然,怎么会有人死人从棺材里抱出来,搂在怀里当没事人一样说笑,那是疯子才做得出来的事。
可若是真的,那是不是说明,他当时,有那么一点点在乎她?
心绪乱成一团浆糊,无所适从地将头埋在眼前的被窝之中,良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每个人都有很多面,也许,沈黎安也有,但那又如何呢?至少,他前世在她面前从未表现过梦中那般诡异吓人的一面,虽然他不爱她,但该给予的温柔体贴从未缺少过。
所以重生之后她也从未恨过他。
而且,如今她也决定往前看,曾经如何,该丢弃的时候还是要丢弃。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