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嘱托,不可鲁莽坏了大事。”吕布诺然而退。见吕布走出营帐,丁原面对张辽跪倒在地,张辽赶忙跪下将丁原扶住道:“大帅万不可如此,大帅如有吩咐,文远万死不辞。大帅快快请起,如此折煞我也!”
丁原恳求道:“我今日所定计策,成败在于最后一计,文远若不肯相助,老夫便绝不起身。”张辽亦是跪在地上急道:“大帅对我有知遇之恩,文远无以为报,大帅担忧吩咐,文远安敢不从乎?无论大帅提何要求,哪怕是要文远的项上人头,文远亦绝不推辞。大帅快快请起!”张辽将丁原扶起,丁原道:“我知董贼狡诈非常人可比,故而想让他相信你们二人归降必须一样东西。”
张辽急问道:“大帅所言何物?”丁原手指自己的头颅道:“尚需老夫的项上人头!”张辽跪倒在地急道:“大帅!万不可如此,即便大帅肯奉先亦绝不会答应的,合我二人之力力保大帅杀出重围亦非难事,留得青山在,日后再图东山再起啊!”丁原摇头苦笑道:“正是因为考虑道奉先的秉性,老夫才担心他会意气用事坏了大事,老夫素知文远行事稳重,故而恳求文远在老夫自尽之后,无论如何都要劝住奉先以大局为重,不可一时意气用事坏了我的大事!”
张辽跪倒在地哭道:“大帅!奉先如若知道此计需要您的项上人头绝不会同意的,他把您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要重的多,有怎肯带着您的人头投降董贼?”此时丁原却是豁达了许多将张辽扶起笑道:“老夫此生和吾儿奉先一样,都是只有一个梦想,为了这个梦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更何况老夫已是花甲之年,余日无多了,能用老夫数年的命换来并州百姓数年的太平,是老夫赚了。大丈夫能为自己的梦想战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不亦是人生一大快事吗?”
张辽已是泣不成声,丁原继续言道:“你与吾儿奉先情同手足,对他的脾气秉性亦是了如指掌,老夫要你在三日内想好,如何劝说他带着老夫的项上人头,前去诈降董贼。你不必担心奉先下不去手,老夫届时召见你二人自会自行了断。你所要做的就是在老夫死后,劝说吾儿按照老夫的意思,顾全大局去行事即可,老夫亦会留下书信一封,助你说服奉先的。
其他的就勿要再说了,老夫主意已定,你既已答应了老夫,老夫亦相信你能完成老夫所托之事,你可以回去了。”张辽诺然,擦拭了眼泪,红着眼转身出账而去。
第二日,丁原在帅帐之中升堂议事,众将皆至。丁原厉声喝道:“奉先何在!”吕布道:“大帅!奉先在此!”丁原道:“尔为何不听本帅将令,私探敌营,致使刺杀董贼的计划两次失手!你可知董贼本就狡诈异常,如此一来我等想要再次取他项上人头只怕是难于登天了!你可知罪?”
吕布怒道:“义父怎地不分青红皂白问罪与我?刺杀之事,布虽违背军令,然亦是为义父分忧,何罪之有?”丁原怒斥道:“住口!军营之中无父子,尔岂敢直呼义父?!违背军令在先,信口雌黄狡辩在后!坏我大事尚自不知,真是罪不可恕!来呀,推出去砍了!”左右皆劝不可杀,丁原未予理睬,硬是要将吕布斩杀以正军威。
张辽拜倒在地道:“大帅三思!吕布虽然违背军令,然念其是忠心为大帅分忧,罪不至死啊,何况眼下大战在即,正直用人之际,阵前斩杀自己大将,实为不智之举啊!某恳请大帅三思啊!”看到张辽求情,丁原怒气稍消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念在吕布多年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亦有苦劳的份儿上,免你一死,来呀,拉出去,杖责五十,以正军威!今后再有不听号令者,斩!”
众皆默然。左右军士将吕布拉出帐外,打了五十军棍。丁原喝道:“今日议事已毕,众将各回帐中,务必恪尽职守不可懈怠!自今日起,本帅升丁州为大军副帅,尔等当尽心辅佐之。”众将领命各自散去。
吕布趴在马上回到帐中,破口大骂:“丁原老儿,如无我吕布尔早已命丧董贼之手,不想今日老匹夫恩将仇报,如此岂不令天下人心寒!丁原老儿,你处事不公!我吕布不服!你不配坐拥并州!”正直吕布谩骂之际,传令将官赶到,对吕布道:“大帅有令!命奉先将军后天率部做前锋,同至阵前破敌!”
吕布大声骂道:“丁原老儿,不知道我吕布有伤在身吗?!你且回去,请他另请高明吧!”传令将官一看情势不对,赶紧回去禀报丁原。此时已有人将帐中情形一一传达给了董卓,董卓暗自叫好,只要去掉吕布,就凭丁原区区几万人马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