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原因是,当晚云家一位老人,携带重礼前往王家拜访,结果却直接被拒之门外!
当天晚宴上,喝得满脸红光的王家家主王天行,当着满座大人物们的面,很诧异地问:“云家?哪个云家?玉京城中还有云家吗?”
顿时,满座大笑。
王紫龙趁此机会,也将白天发生在酒楼外的事情,当做一个笑话讲了出来。
当得知,林家那个傻子少爷居然还真得捡起鸡骨头时,满座的大人们都笑得前仰后合。
当时,王紫鸾也在,时隔多年,她没想到再度听到云坤这个名字时,居然会和一截鸡骨头有关。
这让她心中不禁哂笑,还好,当年退婚了,若是当年成了云家的少夫人,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是那个云坤?”
坐在她身边的皇甫羽不动声色问道。
他一袭玉袍,头戴羽冠,腰缠蟒龙带,样貌英俊,玉树临风,很是英武不凡。
“嗯。”王紫鸾点了点头,唇角泛起一抹讥诮。
“一个伴随天地异象而生的傻子而已,不必理会他。”
皇甫羽皱了皱眉,沉吟道:“虽说当年你是主动和他退婚,但被人说起来终究不妥当。”
王紫鸾一怔,深以为然道:“夫君言之有理,他是一个笑话,我可也不想跟这样一个笑话有任何关系。”
皇甫羽慢条斯理道:“既如此,让这个笑话永远消失,就没人会再提起此事了。”
王紫鸾顿时了然,点头道:“我会将此事做个了断。”
皇甫羽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一个傻子而已,若非曾和王紫鸾有过一些关系,他根本就懒得理会。
他不在意,王紫鸾却放在了心上。
当天晚上,她找来小草,问道:“你以前是跟随在云坤身边的丫鬟?”
小草心中一颤,连忙道:“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奴婢现在是王家的人,一心一意跟着夫人,绝无二心。”
王紫鸾哦了一声,道:“想要表忠心也可以,明天你带一些奴才去办一件事,我希望……以后再听不到任何和云坤有关的消息,你明白该怎么做了吗?”
小草浑身一僵,颤声道:“明白!”
若想不听到某个人的消息,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当然是让他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世上。
她哪会不明白?
“去吧,若此时办妥,我才相信你的忠心。”
王紫鸾淡然道。
小草躬身行礼离开。
“让曾经伺候你的婢女亲自送你一程,也算仁至义尽了吧?”
王紫鸾悠悠想到。
若不是小草曾侍奉在云坤身边,王紫鸾甚至都想不起这个专门替她养狗的女婢了。
是的,小草仅仅只是一个养狗丫鬟,和王紫鸾的贴身婢女的地位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
大雪纷飞。
城外,一片墓园中。
云坤伫足在两座相依在一起的坟前,沉默不语。
从昨晚开始,他就一直站在这里,像一座落满雪的石碑,一动不动。
唯独他的眼眸,愈发清澈明净了。
“从我出生时,我就知道我是谁了,只是却从来不敢相信,所以一直在思忖,我……到底是谁。”
“这些年里,我一直在想,想了很多很多,可一直都想不明白,就像佛家所言,这真真假假,皆是虚虚幻幻,如梦如电。”
“而我……就像一个旁观者,一个过客,在思考所见所感,是否是一场虚幻的梦……”
“现在,我明白了,无论是在梦中,亦或者是在现实里,我就是我,而不是一个过客,也不是一个旁观者。”
云坤自言自语,像痴人在呓语。
而后,他跪倒在雪地中,神色认真、虔诚地叩首:“这些年……是孩儿不孝!”
说到最后,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
幼时,第一次听到自己叫父亲二字时,父亲那欣喜若狂的模样,那时,母亲在一侧微笑,眼神温柔如水。
当自己被视作无药可救的傻子时,父母那困惑、不解、痛苦、生气、叹息的模样……
但无论自己变成怎么样,他们只希望自己平平安安的,从未曾因为自己傻子而放弃过。
他们对自己的爱,一直都在,并且比以前还更为宠溺。
甚至,就连父亲去世时,都不忘拉着自己的手,叮嘱自己一定要学会照顾自己,要照顾好母亲……
后来,父亲不在了,母亲也郁郁寡欢,数年后便撒手人寰。
临逝前,母亲兀自念念不忘,说她这辈子最痛心的一件事就是,没能给自己儿子治好病。
她也说过,就是傻子,只要她儿子,也是她的心头肉,不忍心让儿子受苦受累。
可惜,她却要死了,不能再继续照顾儿子,这让她哪怕是逝去时,都睁着眼睛,像死不瞑目一样。
坟墓前,跪在地上的云坤,满脸泪水,没有哭出任何声音,却伤心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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