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些人来,不是看你我的面子,也不是茗香楼的茶好喝,而是看八王爷和尚娘娘的面子。”尚小婷点点头,觉得说的有道理。
“小时候别人怎么对待你,是看你父母的财富和地位;等你长大了,别人怎么对待你父母,是看你的财富和地位。自古至今都是如此,这就叫人情世故。”
人情世故每个人都知道,只是没人像江恩这样总结出来,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琥珀和碧月更是有切身体会,不住地点头。
“就你什么都懂!哦,我明白了,皇上封你知事郎,就是说什么事你都知道!”尚小婷像是忽然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似的。江恩一听,这倒真有可能是赵祯封自己为“知事郎”的意思。
江恩眼看来的官员、富商多不胜数,一时也记不住那么多名字,只能先记住一些重要的客人,其他的人以后慢慢再说。
将近午时,门前“轰”的一声,人群像波浪一般向两旁分开,八王赵德芳来了。这才是今天的正主,江恩和尚小婷连忙迎上前去,众星捧月一般接进茗香楼。
来到厅内坐定,大小官员纷纷上前见礼,赵德芳一一点首致意。官员自觉地按品阶高低围坐在八王周围,爵位高的、一二品大员离得近些,爵位低的、三四品官员离得稍远些,至于名商巨贾则只能在厅外远远露个脸。
赵德芳一到,江恩吩咐马掌柜开席。品阶高的国公、国丈、异姓王、太尉、尚书、御史等与赵德芳在正厅,
稍低一些的兵马司、殿前司、光禄大夫、散骑常侍、御史中丞、开封尹等安排在偏厅,至于小一辈的公子、小姐、富商巨贾一律安排在二楼。
宋朝前期,男女交往承继隋唐之风还是比较自由的,真正开始男女大防是朱熹那个老夫子出世之后的事,也就是南宋以后,所以来贺喜的人中,许多人也带着女儿。怎么说这也算是京城最重大的社交活动,带着女儿露个脸,也许就与哪个王孙公子结了眼缘。
江恩和尚小婷在楼下挨桌敬酒,琥珀和碧月随在身后,好在水酒没什么劲道,酒杯也不大,二人敬完酒后来到二楼。
二楼座位也有讲究,主桌全是一班王孙公子、巨商子弟。早给二人留了空位,二人落座后,又是一番敬酒,好半晌才算平息。
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公子说道:“听说皇上封江公子为知事郎,前朝至本朝都没听说过这个官名,不知道这知事二字何解?”这人是国丈安华之子安文,刚才待客时,重要的客人名姓和家人,江恩都已暗暗记牢,这一桌坐的也基本都能说出名姓。
“知事、知事,顾名思义,就是任何事都知道,这还不懂。”一个瘦弱公子说道,这是卫国公严镇方之子严文柄。
“知事郎大人说的少年既做郡守又娶了豪强千金的故事,已经传遍了京城,连皇上也赞不绝口。”
“真可惜,据说江公子头被撞击后,忘记了自身的来历,连以前是做什么的都想不起来了,是不是真的?”一个翠衣女子掩嘴笑道,江恩一看是太尉武斑之女武彦芝。看上去长得还不错,江恩心里暗道。
“江公子虽是忘记出身来历,但是听说师从前辈仙人,精于计算,你们却是不知吧?”
“就是,就是,皇上听了鸡兔同笼解法,都赞不绝口。”
席上话题,都离不开江恩。有真心佩服的,有想看笑话的,有半信半疑的。江恩看在眼里,只是谦虚应酬,不急也不恼。
尚小婷可不管这些,但凡真心夸江恩的,就笑脸相迎,但凡是半信半疑的,便立刻收起笑脸,横眉冷对。
“江公子虽是精于计算,但在坐哪家不是仆从如云?账目自有账房师爷去算,哪里要自己去算!”安公子道,“难不成将来还去和账房师爷抢饭碗么?”
“哈哈哈、就是就是!”桌上众人一阵哄笑,尚小婷气得脸色发青。江恩一看,轻轻拉了拉她衣袖,真怕她一个巴掌挥将过去。
“看江公子一表人才,既是精于计算,想必也是学富五车,就不知文采如何?”太尉武斑之女武彦芝问道。
“是啊,品酒赏花,闲时三五知己吟诗作对,才是我们要做的事。至于银钱往来、锱铢算计,那是下人要做的事,否则,身上岂不是沾染了铜臭气味!”户部尚书杨恩泰的公子杨正才道。
“你怎知江公子只会计算,不会吟诗作对?既是精于计算,思绪定是异于常人,只怕更是胸中锦绣,出口成章!”明阳公主之女晴纹郡主说道。这晴纹郡主之母明阳公主是仁宗赵祯的亲姑母,乃是皇族嫡亲血脉。
江恩见这小姑娘肤色白皙,眉目如画,比那个武彦芝看上去要顺眼得多。
江恩见众人议论,心中却在暗想,古今中外,人人离不开银钱,却是人人装作厌恶铜臭。若不是先人辛辛苦苦打下江山,攒下基业,你们还不是一样要去市井,与贩夫走卒抢夺饭碗!
但金融心理学就是要投其所好,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不是吟诗作对么?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人,本来觉得拿前人诗句显摆有些胜之不武,但既然你们好这口,那就说不得了。
江恩想到这,微微一笑:“恩师传我博弈及计算之法,但闲时也偶有诗句应和,只为在山中排遣作乐而已。”
武彦芝问道:“公子可记得几首,念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