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一听狗儿这么说,嘴里也道:“如此,咱们就好好喝一壶!”
泡澡喝酒,不晓得是酒烈还是他确实不能喝,半壶酒没完,刘正已经醉的胡言乱语,接着就是呼噜震天。
“掌柜的,我们衣衫干了吗?”
“回赵小官人,早已经烘干了!”
狗儿点点头道:“麻烦去门外寻辆马车,我同伴吃醉了酒,睡了过去!”
掌柜的连忙应是,然后吩咐门口小厮出去寻了马车,又周到的喊人帮狗儿把刘正抬了下来,狗儿与他算了钱,也挤进马车里,就奔着赵员外家而去。
马车到了门口,伺候在一旁的门子赶紧跑了过来,狗儿便下了车,门子道:“赵小官人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
狗儿回头先看了看刘正,见他仍旧酣睡,就低声道:“赵老员外可在府里!”
“在哩,正与几位小娘子玩耍呢!”
“嗯,麻烦你进去传一声,就说我来了,想与赵老员外说说话,然后再麻烦差俩人过来,把马车中的人抬下来。”
门子点点头,先喊了家丁去马车上抬了刘正下来,又转身跑进了院。
赵员外的几十间屋子可真不是吹得,人家前后左右加一起足足四进的院落,光住人的房就有四十多间,更不用说用来放杂物的屋子。
此时赵老员外正与几个孙子辈玩耍,忽然听了门子报,说赵狗儿上门来了。
就对着赵雪儿哈哈一笑道:“雪儿,那人来了,你要不要陪阿爷我出去看看?”
赵雪儿哎呀一声就捂着红的透透的脸跑了个没踪影。
“可是他与提亲的媒人而来!”
赵老员外一边走一边问道。
“不是,是他与一个吃醉酒的相公而来!”
“什么?”赵老员外一脸纳闷。
等他们七拐八绕的出了院子,门口的狗儿早就等急了,不停的想,要是刘正突然醒了,自己可怎么说。
“哎呀赵阿公,你可算是来了!”
“我说赵大狗,你不和提亲的媒婆来,与这没名头的汉子来做什么?还是一身的酒气!”
狗儿看着皱着眉头的赵老员外,就拱手把他请去一边,只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此人,乃是我的同年,泉州人,至今还未娶妻,所以……”
赵老员外这个气啊!
以次充好,以假乱真,自己做了大半辈子的买卖,遇到的事儿很多,但是这找人顶替自己娶亲的事儿还是头一次,而且还是他本人找的,你说这事儿气人不?
所以赵老员外就没好脾气道:“赵大狗,自此以后,莫要进我门前!”
赵大狗也晓得这事儿是自己做的过分了,但是没办法啊,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向赵老员外赔礼道了歉,然后便转身而去。
“麻烦赵老员外替狗儿照顾刘正兄一晚!”
“去休去休!”赵老员外生气道。
事情终于解决了,完美不完美的,反正自己心里有了个交代,所以接下来狗儿就奔着自己的三娘子而去。
天色不早,自然是先回客栈歇息一晚,只等了第二日,狗儿换了新衣,又喊了庞大郎带着礼品,出城而去,一路上想着怎么和三娘子的娘亲,冯齐氏说话,心猿意马的终于到了於潜县,此时已经是第五日上午了,狗儿一进了於潜县,为给三娘子一家人留个好印象,还特意寻了一家汤铺子沐浴清洗了一番。
然后精神焕发的冲着三娘子家走去。
“嗯?狗儿啊,这条路我走过许多遍,走到头就是冯府的大门,如今这大门依旧,只是门匾换成了‘秦宅别苑’,这是什么意思?”
狗儿也是纳闷,这里自己也住过一段时间,虽然过了三月时间,但是也至于走错了路。
“去,寻对面卖果子的老丈打探一下!”
庞大郎便调转马头跑了过去,不大会儿就黑着脸跑了回来,狗儿见状疑惑道:“怎么回事儿?”
“那冯波为了考进士,把宅子卖了!”
狗儿抬头瞅瞅门匾上的“秦”字,再回忆一下,赐进士那天冯波的表情,瞬间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他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也能考中进士!”
旁边庞大郎也叹道:“果然这秦奸人在贡举时舞弊来着,那些落榜举子闹的真不怨!”
狗儿道:“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他冯波至少晓得把房子卖了换个进士,免得以后吃喝玩乐花掉!”
庞大郎点点头,道:“那咱们去哪寻三娘子?”
狗儿道:“去坊正家,这搬家挪宅的,他总会知道!”
于是俩人就奔着此地坊老家走去。
一路上还再感叹,若是冯老丈没死,这冯家也不会败落如此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