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翠楼的人过府取银钱时,任仁瑷已约略猜出怎生回事了,待王二引着一顶青纱软轿回来,更是不言而喻了。
任仁瑷暗骂王二妄为,竟敢心存替换之意,但事已至此,说来亦是无用,况且眼下也不是责辩时机,忙使人多打赏银,轿夫得了许多银钱乐呵呵而去,出得大门不禁相互赞叹,这主人果真御妻有术,堂而皇之抬了相好回府,正室居然不恼不怒,难得的是出手颇为大方,当真是贤良淑德。
“奶奶的,怎的咱就遇不着这么个老婆!”
“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什么德性!”
“老子怎么啦?再怎么也比你小子强。”
“是是是,你老哥比我强多了,站着光棍一条,躺下一条光棍。哈哈~”
“嘿,你别说,刚才里面那几个小娘们,她奶奶的一个比一个水灵。。。。。。”
再说下去已是荤话连篇了。
直至两名轿夫的声音消失在大街之上,任仁瑷这才探出头四下张望,确认无人注意刚才进府小轿,方才呸一声将门掩上。
小昭忙使人收拾收拾西厢房,将翠儿安顿好。
任仁瑷将王二扯到一旁,问道:“这便是那个翠儿?”
王二颇有些得意地点点头,卖弄着道:“如何?像是不像?”
刚才光顾着急了,任仁瑷还真没来得及细看,被他一提,倒省转过来,刚要迈步进厢房去瞧,小昭已小跑回来,一脸的惊奇之色,轻呼道:“我的天,这世上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儿。”
“一模一样”固然是夸张,但小昭既有这么一说,想来也是**不离十了。
任仁瑷愈发的担心了,能替皇上圆了心愿自是皆大欢喜的结果,但这事确实太过冒失,一旦走漏风声,难道还想指望皇上袒护么?为了堵悠悠之口,背锅的铁定是自家官人。若只是有点相像,自己晓之以理,凭王二不那么坚定的性子,多半是可以劝说他罢手,真要如小昭所言,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毕竟诱惑太大了。
待西厢房走上一趟,任仁瑷不觉把到了嘴边的说辞咽了回去。
莫非是天意!
不知是惊叹,抑或者自我安慰。
任仁瑷好似没头先那么慌张了,心里淡定了些许。
频儿、冯宾茹没见过武媚,忙问究竟,待晓得王二打算,二女不知利害,倒觉有几份有趣,居然兴致昂然谈论起接下来该如何如何。
任仁瑷却想起一件事,问王二道:“你不是和赵三哥他们一块出去的吗?他们人呢?”言外之意自是担心赵更年等人知晓此事。
王二“哎呀”一声,光顾着这茬,倒把他们几个给忘了,自己从莹翠楼赎了人,他们自是不难得知,回过头问将起来,免不得又是一番口舌,人多嘴杂,传扬出去没的引来不必要的猜忌。
不行,得回去看看。
王二正准备起身出门,外面已传来嬉笑调骂嘈杂之声,不用说,是赵更年一干人等大莹翠楼出来,不见了王二,这才来寻。
“没事没事,反正都是自家兄弟。。。。。。”王二说着便准备去迎赵更年等人,也不知安慰任仁瑷几人,抑或是自我安慰。
却听“啪”地一声响,直把王二吓了一跳,回头望去,见任仁瑷虎地立起身,竟使手去扯自家发暨,又将沾了茶水的湿手在案上蹭了几蹭,复在脸上胡乱抹拭几下,转眼间已是批头散发,桃花也似俏脸五颜六色不成模样,地上茶杯碎片显然亦是她的杰作。
“你这是干什。。。。。。”王二话语未完,却见任仁瑷狡诈地眨了眨右眼,显是意有所指,没等王二明白过来,竟又伸手去拽小昭秀发。
动作之快,足于媲美频儿。
接着又是“稀里哗啦”一阵壶破杯碎之声,伴随着任仁瑷嚎啕泼骂,“你个挨千刀的,在外胡混也就罢了,居然还把狼蹄子往家里带,这日子可没法过了。。。。。。”犹自不甘,一边还去捅小昭。
小昭脸皮儿薄,虽是明白她的意思,却终究没法似她一般,只得嘤嘤做悲泣状。
王二会过意来,呵呵,不就是演戏嘛,你演的好,我也是不差,顺势便将手边花坛“咻”地一声给扔了出去,险些砸到推门进来的赵更年等人。
赵更年一干人等不见了王二,再一打听,知是这厮从莹翠楼接了个姐儿回家,又是惊奇又是好笑,才结婚几天,逛窑子也就罢了,现下居然干出如此勾当,果然好胆色,这个热闹不可不瞧。
不然这班家伙也不会转了回来,京都之地朗朗乾坤,难道还怕他王二出事不成。
虽说差点被砸个正着,一班家伙却是暗道刚刚好,幸亏来得及时,没错过好戏。
可不是好戏么!
有了观众,任仁瑷自是愈发卖力了,光摔东西显然不够气氛,只骂不动手亦是差点隆重。
眼见着她十指成爪伸将过来,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