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机会,好为日后引荐做铺垫,连忙谢过。
他也把王二想得太好了。
王二这会儿哪能考虑到那么远的事,不过是担心公堂之上突发变故,有个徐有功在身边自是保险得多,别看他嘴上叽叽歪歪说办案不难,难与不难,心中自知。
徐有功一夜无眠,头一沾枕便昏昏睡去。
王二也好不了多少,虽说中间迷迷糊糊磕睡了一阵子,却并当不得事,回到房中,衣衫也懒得去除,直往床上钻。
任仁瑷已起了,随口问了几声,只得“唔唔”几声,料是过与疲倦了,帮他将外衣去了,掩上薄被,自行蹑手蹑脚出了房门。
这些日子也是够辛苦了,得让厨房炖点汤水好好给他补一下。
待到王二醒来时,已是太阳西晒时分。
徐有功却是长途跋涉,刚刚落脚又熬了个通宵,是故仍在熟睡当中。
倒是王虎这小子精神好,又不知和欧楷跑哪儿颠去了,却把婉儿一个人扔在家里,好在小姑娘聪慧识理,颇得任仁瑷等人欢心,只是家境突变,性情难免有些落寞。
众女怜其遭遇,愈发地对她好,尤其频儿,自感身世,直把婉儿当成心肝宝贝,一心要教她剑法,可惜婉儿似乎对此一道无甚兴趣,逼得急了,竟哇哇大哭起来,登是把频儿慌得不知所措;反倒是徐有功带来的一大箱子古书典籍对她颇有诱惑力,小小年纪,看是肯定看不懂,偏偏忍不住去摸上几下。
冯宾茹奚落频儿是吃力不讨好,频儿却并不在意,反乐呵呵道:“咱家啥都不缺,就差个读书人,说不定~呵呵~以后出个女先生了。”
一旁小昭哧哧笑道:“咱家~咱家~不晓得咱频儿妹妹打算几时过门到咱家呢?”
频儿红着脸啐了她一口,朝任仁瑷撒娇道:“任姐姐,你也不管管她~”
任仁瑷笑道:“今时不比往常了,她呀~姐姐现在是管不了啦,要告状,去找你家公子爷罢。”
冯宾茹见小昭笑得得意,插嘴道:“平日不声不响,倒是冷不丁咬人一口。”
小昭不甘示弱,反讽道:“要帮赶快帮,过不了几天,等频妹子过了门,看你还怎么帮?”
任仁瑷在一旁应和道:“那还不简单,好姐妹,一快过门便是了。”
论嘴上功夫,二人显然不是任仁瑷她们的对手。
频儿哼哼两声,不再言语,冯宾茹却是不肯罢休,笑骂道:“真不要脸,整日里帮着自己相公寻便宜的人都有,当真是难得,难得呀难得。。。。。。”
正自故意拉着腔调叹“难得”之际,却瞥见王二这厮不知何时进来了,正抱着双手倚在门框坏笑着,笑得跟只狐狸似的。
冯宾茹“唰”地俏脸涨红,哪里还有半份声响。
任仁瑷怕她过与难堪,忙转了话题,对王二道:“如何了?”说着用手指指徐有功房间。
王二点点头,心痒难耐,仍想继续接上刚才话题,却被任仁瑷岔开,“你去看看翠儿姑娘罢,厨房里热着莲子羹,我去给你端来。”
毕竟任仁瑷所言为正事,王二只得悻悻地瞧了瞧冯宾茹,不情不愿地转身去往西厢房。待推开房门一看,不自大吃一惊,“武姑娘”之声几欲夺口而出。
原来翠儿三千青丝已无了踪影,若不是身披俗衣,活脱脱便是个法号“明空”的武媚娘。
王二强定心神,诧异道:“这。。。。。。这。。。。。。”
翠儿苦笑道:“早也要来,晚也要来,倒不如赶紧着来。”俨然一副甘天认命之色。
王二有心抚慰几句,却不知该当如何开口,反倒是翠儿掉转头来安慰他了,“翠儿命薄,幸遇将军,得脱无边苦海,所约之事,翠儿决不反悔,只望将军念在一场相识,莫要把翠儿扔在感业寺从此再不得见红尘。”
王二自觉无话可话,苦笑着摇要头,一声轻叹掩门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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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唐朝为了维护贵族官员及其亲属的特权,针对刑罚另设有:
⑴议,即八议。指八种人除了犯“十恶”罪以外,可以享受“议”的特权。这八种人是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这八种人犯死罪,司法机关不能直接审理,必须先将其所犯之罪行及符合“议”的条件,奏请皇帝,由大臣集议,最后由皇帝裁决。
⑵请,是通过上请的程序减轻刑罚。上请者的限制比享受“议”者严格。
⑶减,指七品以上的官员及有爵位应“请”者的祖父母、父母、兄弟、姊妹、妻、子孙犯流罪以下,可以享受减刑一等的优待。
⑷赎,指应议、请、减和九品以上的官及应“减”者的祖父母、父母、妻、子孙犯流刑以下的罪,享受以铜赎刑的优待。
⑸官当,指官员犯罪可以用官品和爵位折抵徒刑和流刑的刑罚。
⑹免官,指有品级的官员犯徒罪,通过免去官职折抵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