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是管不住自己的家伙,我便帮你教训教训它!”顺势敲了敲他护着的双手,“你要觉着十指和它有感情,老子索性一发成全了。”
陈玄运本能地将双手缩回,似乎觉着那里空着无甚遮挡,委实是没有安全感,瞬间将手复又放回位置,却是嘴角抽搐,眼神之间不自萎萎缩缩。
打铁还须趁热!
王二猛地一声大喝,“来人!给我摁住!”
飞快奔上两名兄弟,如狼似虎将陈玄运四肢分开,反手挂于树干之上。
王二毫不犹豫,手腕一抖挑开裆间,顺势就是一刀削去,顿是血流如涌污湿了大片裤管,耳中已是闷声惨叫。
一旁嬉笑的欧楷亦惊住了,张着嘴半天没能合上,还从来没见过王二下手这么狠的,暗自埋怨,如此一来,这陈玄运岂非死了心不肯再说了么?
却闻王二大骂道:“他娘的,没对准~再来!”
原来头先不过是在大腿内侧划了一下。
陈玄运被这一吓,哪里还敢迟滞,狂呼“饶命~饶命!我招~我招!”
“贱骨头!跟老子充好汉~哼!”王二示意那两名弟兄松手,给他敷点金创药。
陈玄运便如死狗般瘫于地上,半晌方缓过劲来,一五一十将如何与高阳勾搭成奸,前因后果招了个明明白白。
王二倒是早有准备,一旁欧楷纸笔记录,字迹差是差点,好歹看得清楚,确认陈玄运尽数供认完毕,取过印泥按手画押!
陈玄运眼巴巴看着王二将供词揣入怀中,自知此次必死无疑,却仍万中望一侥幸乞求,“万望将军于圣上面前……”
王二不无可怜瞧了他一眼,“此事须怨不得别个,怪只怪你也忒胆大了,当年辩机和尚午门腰斩,你又不是不知~”念他不过是色迷心窍,也算不得甚无耻小人,叹道:“你我相识一场,万岁爷面前我自会尽心~保不保得住你一条全尸,就看你自个造化了。”
陈玄运亦知供状呈上,绝无生路,听得王二“全尸”之说,心中不无感激,只是求生拒死人之本能,也顾不得伤口崩裂,手脚并用连爬几步,撕声喊道:“我要见皇上~”
王二怜悯地看着他,摇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见的好,不然的话,别说保你全尸,当真是龙颜震怒下来,怕是抄家灭族都未可知。”
陈玄运不理不顾,呼天抢地继续喊叫,“我要见皇上~王将军~我要见皇上!”却在后尾加了句,“我要见皇上,另有隐情相告!”
王二气道:“莫非你要翻供!”
陈玄运被他一喝,稍稍有些平复,“不敢翻供!确系另有隐情相告!”
王二瞧他模样不似作假,奇道:“有甚隐情不妨直言~若是有甚未了的心愿,我能办的,定当帮你了却。”
陈玄运情知生死一线,若不一口咬定,便连这万中之一的机会也没了,只盼见着君面,揭发此事,说不得可将功赎罪捡回一条性命。竟是斩钉截铁好无讨价还价余地,“将军好意玄运心领了!只是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不得面圣,绝不敢言。”
王二听他言语戳实,死死盯着他,良久,沉声道:“陈玄运,当真要回宫面君?”
陈玄远磕头如蒜,“将军大恩大德,玄运永世难忘!只求能见圣上一面,是死是活玄运都念将军恩德!”
王二沉吟道:“这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稍作停顿,道:“我这就去回禀万岁爷,万岁爷若是肯见,你自去解说隐情,若是不见,可也怪不得我了。”
陈玄运感激涕泠,翻来覆去只得一句,“将军恩德!将军恩德……”
王二吩咐众人在此等候,翻身上马,扬鞭之际却回头道:“陈玄运,你可别害老子!”
毕竟现下这当间儿,李治闻陈玄运之名狠不能生吞活剥了,真要是到了李治跟前,所谓隐情不过是堆求饶废话,自己可就免不了要跟着倒霉了,至少,一顿臭骂是走不了的。
陈玄运总算是透露了一点,“事关谋逆,玄运有确凿证据。”
果然不出所料,李治接过王二呈上的供词,只扫了一眼,已是气的浑身哆嗦,连呼,“杀!杀!杀!”
王二大气不敢出,待得李治稍稍平息些许,这才犹犹豫豫将陈玄运乞求面圣之言提起。
李治劈头盖脸一顿喝斥,想是方才反应过来“谋逆”二字,方勉强缓住声色,“依你看来,那厮不似诳言?”
王二复又将陈玄运先前神情在脑海中回味一番,应道:“瞧他神色,应是不假!”终究是心里没底,补了句,“如若不然,他求来何用?”
“传!”李治思索片刻,挥手示意王二去带陈玄运,待到王二恭身退步之时,却道:“将他押至你家,朕即刻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