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都统司公事,全部交付军师。
www.tsxsw.com”临行时郑云鸣已经对襄阳城里留守的官兵做好了安排:“军队由王登暂时指挥,在赵制置使面前由陆翁代理我,葛公负责全城警戒守备,马参谋代替我每晚检查军营,宣讲道理。若有不能裁决的时候,一切听候军师命令。”
他对白翊杰说道:“敌人上次受挫,一时半刻不会再动襄阳的注意,只需要注意外围堡垒的情势就已经足够,万一敌人大股回援襄阳,速速派人来鄂州报信。”
“主公不必忧虑,只要主公在下游打的出色,蒙古人就不能全心全意的攻打襄阳。”白翊杰说道:“我唯一只担心的是各支水军不听主公的调遣,若是如此,还须得走走史制置的门路。”
郑云鸣断然喝道:“什么时候了还存着自顾门户的狭隘观念?勿复再言,我料想史制置决不至于因私废公。”他话说的很是义正词严,但白翊杰知道史嵩之在政治立场上完全和郑清之是对立的关系,到时候这位沿江制置使只要稍作手脚,就能让郑相公的儿子无兵可用。
郑云鸣又嘱咐赖如月道:“战争时期,诸事从权,你带着一群小孩子留在家里,不要上街随意走动,街面上自然有石兄弟照看,不要想一时兴起又去跟着搜寻蒙古奸细来玩。”
赖如月用手指轻轻拉了拉眼睑,给郑云鸣好大一个白眼,转而轻声说道:“自己在外头一切小心谨慎......”
郑云鸣笑了起来:“我在外面比在襄阳城里还安全一倍,蒙古人只晓得马上征战,完全不懂水面上的活计,只要我往长江上一待,鞑子能奈我何?”
这个时候他不曾想到自己的水军在面对初次乘船的蒙古军队时也会有软弱无力的一面。
郑云鸣号令各船在江边靠岸,在彭满和张膛的的引导下一一验看了在战斗中受损的战船。在这一场苦涩的胜利中,新锐的荆鄂水军第一次出击就遭受到了惨重的损失,前锋水哨马上的兵士除了落水的之外几乎全军覆没,彭满的桨船队也遭到惨重伤亡。损失的主要是官兵和水手,至于船只,一共被焚毁了十余艘。其余的战船虽然被蒙古军所夺取,但旋即又被张惟孝率军反击重新夺了回来。至于人员方面,尚有队官三人、将士百余名阵亡,一名副将和三百余人受伤。这些受伤的士兵中有一大半不能马上重返战斗了,虽然说不上伤及元气的损失,但在郑云鸣正要在鄂州大展拳脚之际,本来规模就算不上大的水军还要损失一部分战力,会使得郑云鸣的兵力使用更加捉襟见肘。
“这样不行。兵力远远不够阻截蒙古军的。我们的大船什么时候能抵达?”郑云鸣问的是负责大船队行动的水??的水军统领张膛。
张膛手心里捏了一把汗,要是这时候被彭满捅出他私自上岸去参加老朋友的宴会的事情,这位年轻的大将一动怒将自己当场斩首以明军纪也说不定,好在他看见彭满脸色如常,并没有想要告发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大船队正在洞庭湖操练,原定是明日抵达鄂州,最迟也会在三日后赶到。”
海鳅船、海鹄船、六车和八车的大车船,这才是郑云鸣依仗的核心战力,在这个时代里大船就是优势,就是胜利的保证。数百年前,盛唐以巍巍巨舟在新罗白村江口和日本岛轻捷走舸千余只决战,唐船虽只一百七十余,然而船舰高大,倭军不及,唐军居高临下的发射火箭火球,焚毁日本走舸七百余。足见大型战舰威力之胜,但大宋举国上下甚至郑云鸣都没有察觉的是,这种情况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彭满突然插嘴道:“战船犹在其次,主要是兵力不够用。”
“杨统领所率水陆官兵三千余人,我只带了三百人为先锋,其他的人和船只杨掞明日可以运到。还有一桩事,你等随我来。”郑云鸣说着转身朝自己的座船走去。彭满和张膛不解其意,只好紧随副都统上了座船。郑云鸣带着二人下到中舱,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被毡布包裹好的竹将军和成箱成箱的各式火器。
“从今往后,在水战中应该大量增加火器的比例。”郑云鸣问道:“举凡水战,先以火器攒射,将敌船烧个精光再说,你二人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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