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欢从疗养院里走出来以后,在门口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那个醒目的顺位车牌,除了顾泽临还能有谁?
她走到了车旁,车的侧门没有关,显然就是在等她。
她暗暗揪了一下衣角,咬着牙坐了进去。
顾泽临见她走路时虽然还有些滞缓,但比起前几天那一瘸一拐的样子,看来已经好了许多,于是关切问道:“伤怎么样了?腿还疼吗?”
宁清欢轻咳了一声,对他的关怀置若罔闻,只冷冷问道:“你知道我会来疗养院?你一直在派人跟踪我?”
顾泽临没有回答,只是关切地看着她,见她脸色还算不差,才稍微放了些心。看来她的伤的确是好得差不多了。
她避过了他灼热的眼神,又冷冷问:“你故意放我离开,是为了趁机找到那个所谓的幕后之人?”
“是。”顾泽临毫不掩饰,“但我没想到,那个人会让你来这里。”
“怎么,是怕我知道了你对亲人做的这些欺师灭祖的事情吗?”
“亲人?呵。”他轻嘲一声。
杀他父亲、逼死他母亲的人,怎么能算是亲人?
那些他不愿去回首的过往,失忆后的宁清欢全然不知。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下定语。”顾泽临的语声骤冷。
“我刚才见到你外公了。我听人说,他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宁清欢冷冷打量着他。
他脸上浮起冷笑:“不,我还有团团和圆圆,还有他们的母亲,这才是我的亲人。”
宁清欢一时无语。
如今顾泽临是高高在上的顾氏集团总裁,手握周氏过半股份,在商场叱咤风云。可他唯一的亲人,却被他陷害设计中了风,被他暗无天日地软禁了起来,对他恨之入骨。
而顾泽临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却只有冷笑。
一个人怎么能冷血无情至此?
“顾泽临,我真没想到你真的是这种人。”
“你倒是说说,我是哪种人?”顾泽临的眉头拧了拧,向她靠近了几寸,“周远深跟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诋毁我了?”
“原来顾大总裁,也会害怕被人诋毁吗?”
“我是怕你误会我。”
“呵。”她不屑地哂了一声,“周老先生只让我告诉你,好好经营公司,不要毁了他一生心血。”
看见她眼底分明的抵触与厌恶,顾泽临知道,事情肯定远不止于此。
宁清欢对他的这些误会,还真是难以解释。
“是不是有人告诉你,我是为了我外公的财产,才设计害他,谋夺周氏股权的?”
她闭口不言,对顾泽临竟然如此精准地猜对了温雨休说过的话,感到一丝诧异。
顾泽临一见她的神情便了然,冷冷质询:“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周远深是杀害我父亲、逼死我母亲的罪魁祸首?”
“你说什么?”她讶然,明显的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顾泽临的母亲,不就是周老爷子的亲生女儿吗?那可是他的独女,他怎么会逼死自己的女儿?
然而,顾泽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发动了汽车,猛地踩了一脚油门。
宁f71270b4清欢没系安全带,被惯性甩得往前猛扑,她赶紧手忙脚乱地系好安全带,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车驰到十字路口,又在红灯前猛停,她又猝不及防,险些就撞到脑袋。
幸好顾泽临直接把手掌伸了过来,垫在了她的侧边。
惯性作用下,她以为后脑勺一定会狠狠磕在汽车靠椅上,结果只是撞在了他的手心,倒是没觉得疼。
可她还是气恼至极,忍不住喊道:“顾泽临,你到底发什么疯?知不知道这样开车有多危险!”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愿意告诉我那个人究竟是谁吗?”他捏起了她的下巴一字一顿地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