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蕊芳轻声地:“是二少爷!”
秋莲神情复杂地叹了口气:“唉,这个人……”
蕊芳低声地:“要不要让他进来?”
秋莲摇头,轻微地:“不行,这时候千万不能和他见面……”
蕊芳悄声地:“好吧,我去回掉。”
蕊芳走出卧室。
秋莲呆呆地望着腾着热气的一碗中药汤。
片刻,蕊芳返回。
秋莲:“他走了?”
蕊芳点头。
秋莲:“你没跟他说我怀孕的事吧?”
蕊芳:“没有。我正在劝二少爷回去,后院的刘妈带着花匠来我们院子里剪花,有这两个人在,二少爷只好走了。秋莲姐,我看得出来,他心里是真的很难过——”
秋莲:“我何尝不知道呢?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还是不见面为好。我真怕他管不住自己,惹出事来,那就是前世作孽了……”
蕊芳点点头:“秋莲姐,药快凉了,赶紧喝了吧。”
秋莲心情复杂地端着汤药碗,慢吞吞地靠近嘴边,可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喝下去,她放下药碗。
蕊芳:“秋莲姐,你怎么啦?”
秋莲:“我不想喝……”
蕊芳:“不喝怎么办?不能再拖了,得赶快打掉!”
秋莲:“蕊芳,我还是做不出来……”
蕊芳:“那怎么行?人家很快就要看出来的!秋莲姐,想想后果,怎么样都要把药喝下去的。啊?”
秋莲无奈,再一次端起药碗,放到嘴边。可她依然还是没有勇气喝下去。
秋莲心酸哭泣:“蕊芳,我做不到!这是他的孩子啊……我真的做不到!”
蕊芳端起药碗,着急地:“就因为是二少爷的,才留不得啊!”她把药碗递到秋莲手中:“秋莲姐,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白先生,为二少爷想想啊……只要把药喝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秋莲将药碗凑近嘴边,闭上眼睛,仿佛要上绞刑架一样。
蕊芳紧张地看着她。
就在她仰脖喝药的一瞬间,秋莲的手突然松了,药碗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药汤溅洒一地。
蕊芳惊叫:“秋莲姐!”
秋莲再也忍受不了,扑倒在床上,嚎啕大哭:“不!不!不!我不干!我不能这样做!这是他的孩子!这是我跟他的孩子!这是一条命!我不能为了保自己的性命去害死我的孩子!让我去死吧!让我跟我的孩子一起去死吧!”
蕊芳慌了:“秋莲姐,秋莲姐!别、别、别!你轻点!轻点!”
白宅客堂里。
蕊芳因为秋莲不肯喝药,只得无奈再次来找白鸿奎出主意。
蕊芳:“……秋莲姐大哭大叫,死活不肯吃药,还把药碗给摔了……她当时那个样子,就像要她喝毒药一样。白先生,我真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白鸿奎在屋里来回踱步,焦躁地:“糊涂!怎么这么糊涂!她这是想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蕊芳抹着泪:“谁说不是呢!”
白鸿奎厉声说:“蕊芳,你就是灌,也得把药给她灌下去。不能由着她的性子乱来。”
蕊芳吃惊地:“先生,这恐怕不成的。你是没看见她当时的样子,我要是敢这么做,她说不定当场就会死给你看啊!”
白鸿奎一言不发,陷入苦思。
蕊芳等了很久,见白鸿奎爷也不说话,她小心地问:“先生,能不能再想想其他法子?”
白鸿奎:“除了这条路,我真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了!”他转念一想:“这样吧!你把冯家的人和事都详细和我说说,只要是你知道的,一件都别落下。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门道可寻。”
蕊芳一听,感觉又有了一丝希望。于是她仔仔细细地将冯家所有的人和事,凡是她知晓的,都一件不落地讲给白鸿奎听。当她讲到冯家大少爷对秋莲抱有贼心,总是借故想要勾勾搭搭的情况时,白鸿奎两眼一亮,饶有兴味地:“喔?还有这事啊……”
窗外天色渐渐由明转黑,白家客厅里也点上了油灯。
蕊芳这才将所有的事都讲述完毕。
听完蕊芳的话,白鸿奎再次陷入沉思。蕊芳不敢打扰,由得他静静思索。
许久,白鸿奎说话了:“我大致有点主意了,但是还不太成熟,我得再仔细想想,考虑考虑周全。蕊芳,现在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不要让冯府的人挑了你们主仆的毛病。”
蕊芳如释重负,高兴地:“嗯。我就知道先生会有办法的!先生,我现在就回去和秋莲姐讲,我们在府里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