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发抖,就站出来对老头子说,这钱是他偷的,结果,他被老头子狠打了一顿,头上打出了两个大包。事情过后,我去看他,他还对我笑着说,好在他是第一次偷钱,阿爸还算手下留情呢——”
秋莲听着,眼里涌上了泪水。
诚浩指着她的眼睛说:“你、你看你,哭了是吧?我知道你爱他!——其实,他早就对我说过,他第一次见你的面——那是在街上,对不对?——他就爱上你了!咳,我、我真不是个东西啊!”
说到这里,他也哭了起来:“我当初真不该那样对你啊!我知道你是个心气很高的人,嫁给老头子你是没有办法,可心里一直是不愿意的。我对你不怀好意也就是凭着这一点。其实我一开始要是不存这一份歪心思,我是可以帮你和老二成事的,不就是千把块钱的事嘛!我大不了给老头子再狠狠地打一顿,不让我再管这个家,我只要从帐上拿一千块钱,你就不会嫁给我阿爸了,和老二就能成为一对好夫妻!可当时我发了疯一样地看上了你,一心只想把你弄到手——我这是害人害己啊!现在好了,老二死了,我也活不成了!有时想想,一命抵一命,我这是活该!不,我连妈也害死了,我要抵两条命呢!我这一辈子抵不过来,下辈子还得再还妈一条命哪!”
秋莲感动地:“大少爷,说这些现在是太晚了,但听了你这话,我还是感到很安慰。”
诚浩:“秋莲,这么说,你是原谅我了?”
秋莲:“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也知道,我怀上了诚誉的孩子后,就想办法把这件事栽到了你的头上……”
诚浩:“我知道,可这也是我自己作的孽啊!秋莲,你是一个好人,我不怪你,还是那句话说得对,‘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呀!这话可是老四对我说的——”
秋莲:“老四说的?”
诚浩苦笑:“秋莲,你今天听我的话,一定会想,我这是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亡,其言也善,是不是?”
秋莲点点头
“那你就错了!我不是因为要死了,才说这些话的!我只是反省我怎么会做人做到了这么个结果?我想了好几天,终于想明白了,这是我自找的!我现在别人都不恨,就只恨一个人!本来刘大人已经答应,只要我出一百万块大洋,他就给我一条生路。一百万是太多了,但我想人家要放我,那可是要担风险的,弄得不好,也许连他现在的乌纱帽也会丢掉的。我答应了。你刚才不是说,已经听说过我和老四的关系了吗?就因为我和她有这一层关系,我就叫她来帮我办这件事,没想到她会出卖了我!——说穿了,我这条命后来就是断送在她的手里的!”
他说到这里,从袋里掏出了那把钥匙:“秋莲,这就是那只宝箱上的钥匙,当时,老四跟我要,我多了个心眼儿,没有给她。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了,你留着也好,给二太太也好,我都不管,但你要答应我,决不能把它交给老四!”
秋莲接过了钥匙:“我会把它交给二姐的。”
诚浩:“还有,我要写一份字据,把我和老四通奸的事都写上,你带回去交给族里的三叔公他们,我让她也不得好死!”
秋莲:“大少爷,要是你说的没有错,她和那个冯伯平真的有什么事,族里的长辈就肯定会帮着她,就凭你一个人写的字据,你以为能有用?”
诚浩一愣:“没有用也不要紧,她是非把你整死不会甘心的,你拿着,到时候亮给她看看,也好让她老实一点!另外,你要多注意她和冯伯平的来往,我的估计是不会错的,她现在肯定和冯伯平勾搭上了!”
秋莲朝他看了看,没有啃声。
诚浩说到这里,对外喊道:“堂倌!”
外面堂倌应声
诚浩:“拿一付纸笔来!”
他说着转过脸来看着秋莲:“秋莲,你能来是出乎我的意料的,但真的让我很高兴。”
他一把抓住了秋莲的手,秋莲本能地想挣脱,诚浩流着泪说:“秋莲,别动,你不要慌,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来了,让我能有机会把想说的都对你说了,我就是死,心里也、也踏实了……”
秋莲看着他,也流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