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袅袅,如霜的月色洒在山中的军营里,给铁血的兵戈增添了几分冷峻。
林立的营帐,宛若一座座沉默的堡垒,矗立在黑夜之中,与星辰遥相呼应。
营帐前,篝火跳跃,发出的光芒,照亮了周围那一排排整齐的刀枪剑戟。
主帐内,一个须发皆白,精神抖擞的老者,看着桌上的那封信件,眉头紧锁。
帐外,一个身着军甲的将士,大步向着营帐走来。
听到那沉重的脚步声,老者以极快的速度,将信件藏好。
“千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回将军,今天傍晚的时候,我派出去的一队斥候还未回营,所以,特来请命,我带人出去寻找一番。”
听到这话,王齮双眼微眯,“一个人都没有回来吗?”
“是的。”
“那你带上百人出营,务必将他们寻回。”
听到这个数字,千长也是一愣,“百人?这会不会太多了?”
“小心为好,前几天不是有斥候说,疑似发现了他国的军中之人吗?
这么晚了他们还未归营,很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你带多一点人出去,总归不是坏处。”
“末将遵命。”
待千长走后,王齮才从怀中拿出那份密信,再次看了起来。
“信上所说,王上已经离开新郑数日,正朝着这边赶来。
算算时间,也就是在这几天的事,可,外出的那些斥候,却是一点消息也没传来。
而且,信上还说,蒙恬带着一万大军从北方归来之后,便一直南下,行踪不定。
武遂境内出现的这些陌生面孔,莫非就是蒙恬带领的将士所假扮的。
若是如此的话,那就说明,王上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密谋,所以,才会特地绕道来这武遂!”
想到这,王齮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本,他是打算在嫪毐起事的时候,带着这里的十几万将士,以保护咸阳为由,带军进城,趁乱替武安君报仇。
可现在,王上竟然特意绕道向着这里赶来,难道说,他也知道嫪毐将要谋反一事,来此,是为了这十几万的重甲军!
想到这,王齮有些坐不住,当即便唤来了一个心腹。
“最近营中可有异样?”
“回将军,并无什么异样!”
“此言当真?”
“不敢欺瞒将军!”
就在王齮还想开口询问的时候,那个千长,去而复返。
“将军,那支斥候早就归营了,只是一直在偏帐之中,直到刚才我去点兵的时候,才有人告诉我。”
“哦?那他们回营为何不先来禀报?”
“据那名小兵所言,斥候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两辆马车。
而为首的那辆马车之中,坐着的正是使臣大人,随行的几人,是他的护卫。
原本,使臣大人是想来见将军的,但来考虑到将军军务繁忙,所以才没有来……”
听闻此言,王齮双眼微凝,“使臣?他来这里做什么?”
“属下不知!”
“既然不知,那你就下去准备,老夫亲自去见见这使臣!”
“喏!”
两人走后,待在帐中的王齮,脸色忽然一冷,眼眸之中散发出一股寒光。
“无论你有没有察觉,既然来到了这里,那老夫也不会错失这次机会!”
喃喃低语之后,王齮便来到木架前,取下自己的武器,轻轻的擦拭着。
就在这时,王齮的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无奈的叹息。
看到那摇跃着的烛火,王齮心中一惊,“何人装神弄鬼!”
话音一落,王齮便看到,在案牍前,一道白衣身影,轻轻拿起那封密信,观看了起来。
看清那张面孔之后,王齮猛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
“将军!”
“呵呵,看来,你还未老眼昏花啊!”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王齮顿时一颤,“我真不是在做梦?”
公孙白闻言,淡淡一笑,拿起桌上的一个酒杯,便砸向了王齮。
感受到脸颊上的疼痛,王齮更加的震惊。
“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当初你领兵在外,并没有亲眼见到我的尸体。
那个陵墓,只是一座衣冠冢罢了。”
听闻此言,王齮久久不能平静,“那将军为何这么多年,一直不曾露面,甚至,一个消息也没有。
你知不知道,我们这帮属下,在得知你死亡的时候,心中是多么的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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